幾天後。
斯內普辦公室。
艾薇拉雙手環胸︰“爸爸,你為什麼不穿我送你的袍子?”
這是自從蜘蛛尾巷回來後,艾薇拉第四次提出疑問。
斯內普他眨了眨眼,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筆。
斯內普語氣自然︰“艾薇拉,你上次的論文似乎——”
艾薇拉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她眯起眼楮,凶巴巴道︰“別想轉移話題,你之前三次就是這麼敷衍我的——”
“難道是我挑的衣服不好看嗎?”
艾薇拉知道斯內普一直穿著黑色衣服有著很多原因。
黑色,隱于暗處的顏色,也是他的心理防御機制。
斯內普垂下眸子,他只是覺得,他早已習慣一身黑色,就像是早已習慣了那些痛苦。
斯內普︰“我……”
艾薇拉已經跑進斯內普房間拿出了早就清理了一遍的新衣服。
艾薇拉︰“穿上試試嘛,爸爸~”
斯內普無奈,還是站起身,套上了那身銀灰色的巫師袍。
只要艾薇拉想,他從來沒有成功拒絕過艾薇拉。
艾薇拉看著換上新衣服的斯內普,嘴角微微勾起。
她知道願意換衣服已經算得上是斯內普邁出的一大步了。
艾薇拉拍了拍斯內普的衣袖︰“多帥啊爸爸,別老揪著那一個顏色——”
“你看,我也有一身銀灰色的裙子,咱倆以後還能穿親子裝呢?”
斯內普︰?
什麼親子裝?
艾薇拉︰“今天就穿這一身好不好?要不然我買的衣服都浪費了。”
斯內普僵硬地點了點頭。
艾薇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辦公室。
——————
回到房間。
實在忍不住,它看不太明白宿主的操作。
︰‘宿主為什麼非要斯內普換別的顏色衣服啊?’
宿主一向護斯內普護的要死,怎麼偏偏在衣服上揪著不放,這麼多次催著他換掉黑袍。
艾薇拉抿了抿唇,一雙漂亮的黑色眸子看著手上的銀龍鐲。
艾薇拉︰‘我想要,一點一點地讓他釋然,讓他接受真正的生活,讓他,可以在一切結束後——’
‘去成為他自己,走他自己的人生。’
斯內普固執地不肯換下黑色衣服,又何嘗不是內心的自責在影響呢。
他在用亙古不變的一身黑色衣袍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莉莉•伊萬斯的死亡。
他厭棄自己,因為自己的遭遇,因為自己曾經做出的選擇,做過的錯事……
他始終不肯放過自己。
艾薇拉微微抬眸︰‘我希望,一切結束後,他認為贖清了罪責之後,他可以沒有那麼大的壓力,能夠接受新的生活。’
艾薇拉上輩子也一直都是活在黑暗中,這輩子,她要活的比任何人都耀眼。
她會一點一點影響著斯內普,她要她的父親——
立于光明之下。
艾薇拉握緊了拳頭,其實,她更擔心的是——
如果她任務失敗了,被抹殺了。
斯內普的生活會不會再次回到認識她之前的樣子?
孤寂,陰暗,清冷……
她要趁自己還在的時候,做的多一點,再多一點。
——————
當天下午。
斯內普穿著一身銀灰色的外袍走進了魔藥課教室。
原本還在喧鬧中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瞪大了眼楮。
羅恩一點壓低聲音的打算都沒有︰“天啊,我沒看錯吧?”
西莫︰“他受什麼刺激了?竟然換了衣服?!”
赫敏緩了緩神,下意識反駁道︰“斯內普平常也有換衣服,只不過這次換了顏色而已。”
在知道斯內普一直為盧平熬制狼毒藥劑確保全校師生的安全後,赫敏對斯內普是很尊敬的。
哈利攤開手︰“好吧,不過我還真不適應。”
這邊的斯萊特林座位。
艾薇拉放在桌面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拍了下德拉科的腿。
德拉科反應過來,立刻開口︰“哦,教授下午好,您今天看著氣色真不錯。”
布雷斯笑著道︰“教授,這袍子真酷。”
達芙妮語氣自然︰“是啊,教授,您穿別的顏色衣服原來也這麼有氣度。”
潘西︰“您早就應該多試試別的顏色衣服的,教授,這衣服真適合您。”
上課前——
艾薇拉︰“來,你們幾個,過來。”
達芙妮走過來抱住了艾薇拉的脖子,把腦袋放在了艾薇拉毛茸茸的頭上。
達芙妮︰“怎麼了?艾薇拉?”
潘西站在兩人旁邊,等著艾薇拉開口。
布雷斯拉著西奧多也坐在了艾薇拉的面前,德拉科作為艾薇拉的同桌早就湊過來了。
艾薇拉壓低聲音︰“听著,一會兒我爸爸走進來的時候,你們幾個,夸——狠狠夸!”
所有人︰?
艾薇拉剛想再說些什麼,上課鈴打響了。
她緊急補充了一句︰“記得!夸!一定要開口夸!”
所有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記在了心里。
上課後,向來一身黑袍覆身的斯內普竟然換上了明亮的銀灰色,德拉科幾個人也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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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艾薇拉拍了德拉科一下,他開口,達芙妮幾個人才反應過來,緊隨著開口。
坐在第二排的西奧多深吸了一口氣,他鼓起勇氣,堅定的抬起了頭。
注意到他動作的布雷斯︰!
西奧多他最好是別——
西奧多認真開口︰“教授,您今天很帥,嗯。”
德拉科︰?
達芙妮︰?
潘西︰?
布雷斯︰……
艾薇拉︰……
壞了,忘了囑咐這個不可控因素了……
他敢不敢說的語氣再突兀一點……
講台上的斯內普听著德拉科幾個人的話,面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他沉下聲音︰“咳,拿出你們的課本,我們今天要學習一種解毒劑。”
所有人都低頭翻起了課本,“嘩啦啦”的書頁聲里還夾雜著一些 的聊天聲。
羅恩︰“他這一身換的,嘖嘖嘖。”
“話說,老蝙蝠有銀色的嗎?”
此話一出,格蘭芬多那邊響起了幾道笑聲。
他們都知道“老蝙蝠”這個稱呼是給斯內普起的外號。
斯內普涼涼的目光掃了那邊一眼,面不改色開口︰“韋斯萊擾亂課堂紀律,格蘭芬多扣十分。”
赫敏聞言,立刻白了羅恩一眼。
羅恩抿了抿唇,老實閉嘴了。
艾薇拉看著自己手里的書撇了撇嘴。
換衣服怎麼了?
銀灰色怎麼了?
她爸爸才三十四歲,巫師的平均年齡有二百歲呢,她爸爸還年輕著呢。
還不能換個別的顏色的衣服穿了?
鄧布利多那麼大年紀了不還是整天各種袍子換著穿,花里胡哨的顏色更是不在少數。
此刻在辦公室里剝著糖吃的鄧布利多莫名覺得有人念叨自己。
他把檸檬雪寶糖的糖紙放在了桌子上,決定過幾天再去一趟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
艾薇拉托著下巴,看著在講台上講課的斯內普,眼里帶著笑意。
她會把這世間所有的明媚燦爛都帶到斯內普面前。
“爸爸,這個世界,是彩色的。”
“你的人生也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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