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愣了︰“什麼？”
艾薇拉︰“我之前說過，斯內普教授替盧平教授上課算加班，在我們那里是需要支付三倍工資的。”
“我們家最近缺錢，您要是繼續讓我爸爸上課——三倍工資，不僅是這次代課，之前所有的代課都要算上，一分都不能少！”
艾薇拉知道，這活斯內普不干也沒人干了，要麼給她爸爸三倍工資，要麼鄧布利多自己去代課去。
艾薇拉語氣強硬極了︰“我爸爸現在每天睡眠時間都不到五個小時——”
“就算他才三十四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也不能這麼壓榨他吧？”
“鄧布利多先生，我已經是孤兒了，好不容易找到個監護人，你能不能心疼我爸爸——心疼心疼我！”
斯內普站在艾薇拉身後，總覺得自己女兒現在像個炸毛的小刺蝟。
他莫名有種直覺，艾薇拉好像是故意的。
故意這樣激動，這樣生氣……
斯內普並沒什麼憑據，因為艾薇拉的一切表現都非常自然，他只是依著兩人相處十多年的經驗才有一點這個直覺。
鄧布利多語氣平和︰“這樣吧，這學期結束，我就把斯內普教授應得的工資給他，可以嗎？”
艾薇拉一挑眉，給她拖時間？
當她傻？
這中間再來個什麼變故，鄧布利多不還是不用拿出來這錢。
艾薇拉絲毫不吃畫的大餅，她帶著禮貌的假笑開口。
艾薇拉抬頭看向鄧布利多︰“先生，一手交錢，一手上課。”
雖是仰視，氣勢上卻是半分都不肯相讓。
斯內普垂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明明還沒到自己的肩膀，卻——
把他擋在身後，護的嚴嚴實實。
斯內普眉眼柔和下來，他抬眸，與鄧布利多的視線完美越過艾薇拉的頭頂，在空中對視。
斯內普的面容平靜，嘴角卻是微微揚起，他的眼神似乎在說——
鄧布利多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就別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了，不然要僵持到什麼時候，趕緊答應算了。
鄧布利多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移開視線，懶得看斯內普那個樣子。
艾薇拉睜著漂亮的眸子看著鄧布利多，眼里是不容分說的堅決。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一片沉默中，艾薇拉和鄧布利多的眼神在空中不斷交匯。
最終，
鄧布利多還是沒同意這個請求，他選擇自己去替盧平代課。
霍格沃茨的每一筆支出和資金申請都是要上報魔法部和董事會的，鄧布利多懶得再去面對盧修斯，尤其他自己是要錢的那一方。
自從艾薇拉到來之後，斯內普就不太有時間為霍格沃茨熬制藥劑了。
如今霍格沃茨每年的藥劑有一部分是從外面購入，有一部分是龐弗雷夫人平常熬制，已經是多出很大一筆費用了。
今年因為要熬制盧平的狼毒藥劑，又是一筆支出，而且盧平的身份沒有公開。
鄧布利多找了許多借口才平上這筆錢，要是再多一筆——
鄧布利多都能想到董事會那群人要把他煩成什麼樣子。
雖然校長不代課，但事出有因，事急從權，他代個幾天的課也是可以的。
鄧布利多︰“那就讓斯內普教授好好休息吧，我也許多年沒任課了，倒是也可以試一試。”
艾薇拉一抬眉︰“好吧，那就這樣，我們就先走了。”
艾薇拉拉過斯內普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
走出辦公室，
艾薇拉的嘴角微微揚起，真不錯，她預想的三個點都完成了。
第一點，成功把爸爸手里的一個活給甩了出去。
他們家又不缺錢，真當她稀罕這三份工資呢？
她就是故意那樣說的，要很多很多加隆，才能使鄧布利多放棄讓她爸爸接下這份工作。
斯內普可以為鄧布利多執行任務，可以輔助他完成各項計劃。
但絕不是因為鄧布利多自己選人的時候考慮不周，去給他一直收拾爛攤子。
還是那句話，鄧布利多手下的人這麼多，不要老是指望斯內普一個人。
她爸爸，會累。
如今這個局面，就讓鄧布利多自己去收拾吧。
艾薇拉沒那麼客觀，也沒那麼無私，她完完全全偏向斯內普。
至于第二個點，便是在鄧布利多那里進一步加深她非常在意斯內普的事實。
艾薇拉有許多種辦法讓斯內普不用替盧平上課，甚至不用她自己露面。
這是艾薇拉最擅長計劃的事情。
但——
她要實現利益最大化啊。
平常萬事都很平靜，跟他互相算計了那麼多次的人。
這次為了一個人，那樣激動，那樣生氣，那樣情緒激動——
會讓鄧布利多更加相信，自己很在意斯內普。
第三點，艾薇拉再一次借此在鄧布利多面前露出了小孩子的一面。
急切，暴躁，不讓步。
她在鄧布利多那里的人設就更自然，也會讓他更加放心。
今日的做法的確不是艾薇拉平常的習慣作風，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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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三雕。
憑借她的能力，憑借她的身份，她越是在意斯內普，斯內普身上的附加價值就越高——
鄧布利多才會，更在意這個手下。
艾薇拉嘆了口氣，她可是專門掐著時間等到斯內普出了辦公室二十分鐘之後才跟出來的。
——————
斯內普和艾薇拉一路向下，直至走到了地下辦公室門前。
剛剛推開房門，艾薇拉腳步一停。
艾薇拉眨了眨眼︰“壞了。”
斯內普歪頭看向艾薇拉。
艾薇拉舉起手里的筆記本，欲哭無淚︰“我去塔樓是問鄧布利多問題的……”
光顧著勝方帥氣退場了，忘了她今天的目的了。
斯內普︰“那你——現在回去？”
艾薇拉︰……
她大致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立刻搖搖頭。
艾薇拉︰“算了算了，下周再問。”
那個場面太尷尬了，她這邊剛嘰里咕嚕一大串控訴完鄧布利多，扭頭就接著回去請教問題了？
她怕鄧布利多被她氣的笑出來——
咳咳，還是別去虐待老頭了，過兩天再說吧。
——————
斯內普擔心艾薇拉覺得那三倍工資的加隆沒要到會可惜。
晚飯的時候，他特意出去霍格莫德村給艾薇拉買了許多蜂蜜公爵店的糖果。
他把那一大兜糖果遞給了艾薇拉。
斯內普囑咐道︰“別吃太多。”
說完，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繼續批改六年級的作業。
辦公室里安靜極了，只有斯內普羽毛筆勾畫的“沙沙”聲。
艾薇拉垂下視線，打開紙袋，從里面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剝開糖紙送進了嘴里。
甜甜的。
艾薇拉抬眸，看向了辦公桌後那抹單薄高挑的身影。
她不要那些加隆，
她寧願她爸爸每天可以多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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