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懷疑是鹵料出了問題,親自去買了鹵料,重新鹵了一鍋鹵肉,免費送人,只為挽回口碑。
然而,事與願違,口碑不但沒挽回,反而崩塌得更加厲害。
一些人吃了重新鹵的肉後,身上陸陸續續冒出一種小紅疹。那紅疹密密麻麻的,看著就讓人心里發毛,癢得人忍不住直抓,把皮膚都撓得通紅。
要不是看在老街坊的面子上,那些身上長滿小紅疹的人,估計早就把劉大孬鹵肉店給掀個底朝天了。就這樣,劉大孬鹵肉店的生意算是徹底涼了。
劉大孬心急如焚,建議把那一鍋老湯直接倒掉,重新熬一份。劉光天卻不願意,他站在那口黑亮的老湯鍋前,眼神堅定,聲音低沉地說︰“這老湯可是咱們店二十年的心血啊,失去了它,就算鹵料再好,鹵肉鹵煮的味道也只能算是能吃,根本說不上有特色。”
劉大孬看著劉光天固執的樣子,氣得直跺腳,他現在更加堅信這一鍋老湯肯定被倭島人動了手腳。咽不下這口氣的他找了幾個朋友,趁著夜色,悄悄摸進了街對面那一家有些破舊的招待所。
其中一人掏出買的二手手機,眼楮緊緊盯著屋里,偷拍了一段模糊的視頻︰田中奇光和他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將一些不明的白色粉末倒入一個寫著“雪印”字樣的桶里。
“雪印?”
劉大孬心里猛地一咯 ,他看過新聞,知道那是倭島一家剛因為毒牛奶事件臭名昭著的公司。沒等他多想,只听“嘩啦”一聲,有人一不小心扒掉了招待所窗戶上的花盆。
“什麼人?” 很純正的夏國話從田中奇光屋里傳出來,緊接著就是開窗戶的聲響。
劉大孬幾人一看被人發覺了,臉色大變,二話不說,跳下窗戶撒腿就跑。他們在熟悉的街道上左拐右拐,終于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一個個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歇了一會後,劉大孬突然一拍大腿,反應了過來,焦急地說道︰“不好,既然被咱們發現了,田中奇光那些人估計要跑。二子,三條,今天晚上咱們就在外面監視他們,防止他們逃走。寶山,你回去和我爹說一聲。”
在寶山走後,劉大孬三人又從旁邊的街道繞到了招待所對面,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緊緊盯著對面招待所還亮著燈的房間。由于拉著窗簾,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幾個人影在屋里匆忙地走動著,也不知道在干啥。
“大孬,看見沒,我估摸著他們要跑。趁他們現在還沒有收拾好,再去叫些人過來,咱們直接沖進去把那群小倭奴直接摁了。” 二子一臉焦急,眼楮死死地盯著對面,壓低聲音說道。
“我看行,我跑的快,你倆在這守著,我去叫人。” 比較矮的三條說著,貓著腰,盡量把身形隱藏在路邊的陰影處,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在三條走後不久,一輛破舊的面包車突然停在了招待所樓下。
緊接著,田中奇光等人神色慌張,迅速從招待所搬出幾個大箱子,手忙腳亂地裝在面包車上,很明顯他們是真的要逃走。
“大孬,怎麼辦?” 二子急了,眼看著所有的箱子都快搬到面包車上了,去叫人的三條還不見蹤影。
劉大孬更急,可不能讓那些人把箱子運走,那關系到自己鹵肉店的名聲啊。他左右看了下,眼楮突然一亮,發現不遠處有兩個垃圾桶。劉大孬一咬牙,低聲說道︰“二子咱倆一人推一個,只要不讓面包車開走就行了。”
二子趕緊點了點頭,兩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走到垃圾桶處,強忍著那刺鼻的腐臭味,一人推了一個,慢慢地向招待所那里挪去。
垃圾桶滾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很快引起了田中奇光等人注意。開始他們也沒太在意,畢竟晚上會有很多環衛工人清掃街道,對此見怪不怪。
可是,就在面包車剛發動的時候,推著垃圾桶的劉大孬和二子突然加速,拼盡全力推著垃圾桶就向面包車撞去。
“別管他們,快走。” 田中奇光臉色一變,慌忙喊道。
話音落下,兩個垃圾桶砰的一聲,狠狠地撞到了面包車的車頭上。司機下意識的打了把方向,面包車一頭撞在了招待所的牆上,被迫停了下來。
然後就听到有人扯著嗓子喊︰“大孬,二子,堅持住,我們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三條帶頭,身後跟著十來個人,手里都拿著家伙,有鐵杴,有鋼管,還有拿著掃帚的,一個個氣勢洶洶地跑了過來。
“就是這些倭奴,給我打。”
三條一揮手,身後的街坊們嗷嗷叫著,像下山的猛虎一般沖了過來。這時候的人血性還未磨滅,有事是真上,尤其是對面還是倭奴的時候,更是爭先恐後。
“分頭跑!” 田中奇光臉色煞白,驚恐地大喊一聲,轉身拔腿就跑。
“瑪德,估計又是一個二狗子,抓住他,牙我給他掰了!” 三條怒吼道。
田中奇光那些人頓時慌了神,像沒頭的蒼蠅一般爭相而逃。有的轉身往招待所里跑,腳步慌亂,撞翻了門口的雜物;有的順著街道拼命狂奔,皮鞋在地面上發出急促的噠噠聲。
可這群身上穿著筆挺西裝、腳下蹬著小皮鞋的人,哪能跑得過劉大孬他們這些平日里在街頭巷尾摸爬滾打的人。
沒跑多遠,田中奇光這六人就被劉大孬他們追上了。追上後二話不說先捶一頓,然後拉著這些人的腿,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們拉了回來。
“讓讓讓,那個叫田中奇光的在哪里,說掰了他的牙就給他掰了。” 三條心急火燎地喊著,手里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塊磚頭,緊緊攥在手里。
很快,田中奇光就被眾人連拖帶拽地拉到了三條身前。
三條伸出手,一把抓著他的頭發,手臂猛地向後一拽。田中奇光就像一個待宰的雞,臉上寫滿了驚恐,眼楮瞪得老大,嘴唇也止不住地顫抖。
“我最討厭二狗子!”
三條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說完,高高舉起磚頭,就要往田中奇光嘴上砸去。
“劉大孬,我是你大伯劉光奇呀,讓他們住手。”
田中奇光,不,此刻的劉光奇滿臉驚恐,顫抖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