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陽光灑在孫家老宅上,卻驅散不了地下室里那股陰森的寒意。
走進那昏暗陰森的地下室,孫翻雲和孫覆雨的腳步戛然而止,眼楮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那空空如也的地下室。兩人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不約而同地使勁揉了揉眼楮,再次定楮看去,可地下室依舊空蕩蕩的。
孫翻雲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得他幾乎要窒息。他雙手捂著胸口,腳步踉蹌著,緩緩地靠著地下室的牆壁滑落下來,雙腿一軟,便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孫覆雨則漲紅了臉,雙眼布滿血絲,不甘心地在地下室里聲嘶力竭地咆哮著,那聲音在這封閉的空間里來回回蕩,透著無盡的憤怒。
地下室里究竟藏著多少寶貝,他們兄弟三人再清楚不過。別的不說,光是那一百噸黃金,就是幾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巨大財富。如今,這些財富說沒就沒了,任誰都無法甘心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如果是別人的財富,听聞丟了,他們大概會忍不住瘋狂大笑。可現在,沒了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孫翻雲和孫覆雨兩兄弟滿心苦澀,想哭都哭不出來。那可是一百噸黃金啊,又不是一百克,能輕輕松松揣兜里就帶走。
誰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那麼多的黃金呢?一百噸黃金,就算用載重五噸的卡車來運,都需要整整二十輛。想要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哪怕只是在胡同口停兩輛卡車,都會立刻被附近好奇的孩子圍得水泄不通,更別說二十輛卡車浩浩蕩蕩地運輸了。
在孫翻雲和孫覆雨看來,想要悄無聲息地運走一百噸黃金,別說是短短一周的時間,就算是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也根本不可能辦到。更何況,這個地下室里可是有三道門的,他們兄弟三人一人保管一道門的鑰匙。進來的時候,他們仔細檢查過,根本沒有發現鎖被撬開的痕跡,周圍的地面上也沒有其他可疑的腳印。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讓兩人感到無比的困惑。
捂著胸口的孫翻雲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孫覆雨突然雙眼通紅,像頭失控的野獸般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揪住孫翻雲的衣領,大聲吼道︰“孫翻雲,你說,是不是你偷偷把黃金運走了?”
“老二,你瘋了吧!” 孫翻雲使勁掰著孫覆雨的手,試圖掙脫,“你來告訴我,我怎麼偷偷運走?不信你現在就去胡同里問問,最近咱們老宅附近有沒有卡車停留過?”
可孫覆雨此刻似乎就認定了是孫翻雲所為,他用力搖晃著孫翻雲的身子,嘴里叫嚷著︰“想要運走方法多的是,我看就是你。”
孫翻雲氣得臉都紅了,大聲反駁︰“你個傻子,三道門,三把鑰匙,咱們三個各管一把,偷一把鑰匙都費勁,更別說運走那麼多黃金了。”
“我不信。” 孫覆雨咬牙切齒,舉起拳頭開始攻擊孫翻雲。
“清者自清,你愛信不信。我警告你別在這里胡攪蠻纏!” 孫翻雲一邊說著,一邊努力躲避著孫覆雨如雨點般落下的王八拳。
“就是你,就是你。” 孫覆雨像瘋了一樣,繼續瘋狂攻擊孫翻雲。
“你踏馬的。” 孫翻雲一個不小心,沒有及時躲避開孫覆雨的拳頭,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到了頂點。他不再躲避,和孫覆雨就在地下室里扭打在了一起。
一時間,地下室里拳腳相加,一片混亂。
孫翻雲一拳打過去,孫覆雨還一巴掌扇回來;孫覆雨薅孫翻雲的頭發,孫翻雲則伸手去抓孫覆雨的襠部。兩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都想在這場打斗中佔據上風。
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隔壁院有人听到了動靜,在孫家門口大聲喊道︰“發生了什麼事?用不用報警啊?”
听到這話,兩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時松開了手。孫覆雨喘著粗氣,大聲回了句︰“沒事,在家鍛煉身體呢,不用報警。”
門口的鄰居听到這樣的回答,猶豫了一下,便轉身回去了。
孫翻雲和孫覆雨兩人跌坐在地下室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的疼痛讓他們忍不住齜牙咧嘴。孫翻雲的左眼圈烏黑一片,孫覆雨的右眼圈也是青腫得厲害。地上凌亂地掉落著一些頭發,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過了好一會,孫覆雨甕聲甕氣地打破沉默︰“報警吧。”
孫翻雲白了孫覆雨一眼,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根本不想理他。
“孫翻雲,你什麼意思?” 孫覆雨不滿地問道。
“你能不能動一動腦子,報警怎麼說?” 孫翻雲沒好氣地說道。
孫覆雨一下子被噎住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最後,孫覆雨不甘心地問道︰“就這麼算了?”
“不算能怎麼滴?你要是有本事能找回來,全歸你。” 孫翻雲此時已經不抱希望了,能無聲無息偷走他們家黃金的人,即便能找到了想必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我肯定會去找的,黃金既然沒了,那些藥分一下吧,我要一半。” 孫覆雨盤算著說道。
“分你30板和一台檢測儀。” 孫翻雲直接道,看來他早就想好了分配方案。
“我家人多,一台檢測儀加50板藥。” 孫覆雨試圖爭取更多。
“就30板和一台檢測儀,你愛要不要,兄弟三人分家可不是誰人多就能多分的。” 孫翻雲態度堅決,這可是最後能救命的東西了,他絕不讓步。
“再加10板。” 孫覆雨依舊不認同。
“不可能。” 孫翻雲說完,掙扎著站起身來,扶著牆緩了緩神,弓著腰,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孫覆雨也急忙起身,這一動,不小心又扯到了痛處,“嘶”,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怒罵道︰“瑪德,下手真狠。”
等到孫覆雨緩過勁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廳的時候,孫翻雲已經把30板藍色膠囊和一台檢測儀器放在了茶幾上。
“孫翻雲真這麼絕情?” 孫覆雨看著茶幾上的東西,不滿地嘟囔道。
“我絕情?我絕情早就把孫薇薇那個善妒的畜生給處理了,我後悔當初沒有狠下心來。” 孫翻雲面色猙獰,狠狠地盯著孫覆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看著孫翻雲那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模樣,孫覆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把30板藥和檢測儀器往自己身邊扒拉了一下。
坐了一會,孫覆雨把藥小心裝進口袋里,然後抱起檢測儀器,朝著西廂房走去。他從櫃子里翻出一個床單,仔細地把檢測儀器包好,抱著就匆匆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