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星醫院的隨車醫生神色凝重地等待著。李小胖和楊青青滿臉焦急,下意識地把目光轉向劉正,他們想听听劉正的意見。
“小胖,他們醫院沒能力做重金屬中毒檢測,就算勉強能做,沒個四五天結果也出不來。難道這期間就干看著小霞受罪?眼睜睜地看著小霞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嗎?”
劉正眉頭緊皺,眼楮死死盯著李小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重重的力道,狠狠敲擊在李小胖兩口子心頭。
見李小胖這個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劉正扭頭看向病床上的李霞,輕聲問道︰“小霞,你相信伯伯不?”
李霞費力地微微點頭,干裂的嘴唇動了動,用微弱得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說道︰“信,伯伯我听你的,同意轉院。”
“小胖,青青,趕緊幫著紅星醫院的醫生把小霞送到救護車上去。” 時間緊迫,劉正神色焦急,大聲吩咐道。
“哦哦。” 李小胖和楊青青像是丟了魂兒一般,機械地附和著,兩人手忙腳亂地配合著醫生。
一旁,孫院長眼神陰沉,悄悄給身旁的醫院保衛科人員使了個眼色,嘴角微微一歪,問道︰“王科長,有人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該怎麼辦?”
周長青眼楮瞬間一亮,臉上露出一絲得意,迫不及待地說道︰“把這個叫正哥的抓起來,直接送派出所,我看他就是故意來咱們醫院搗亂的 。”
沒等王科長有所行動,劉正猛地回身,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周長青臉上。劉正怒目圓睜,怒斥道︰“狗東西,醫術不咋滴,污蔑人倒是挺在行。”
然後,他轉頭看向王科長,眼神中帶著警告,嚴肅說道︰“你不清楚這里面的情況,最好別動,不然真會出人命的。”
王科長臉色一變,剛抬起的腳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王科長你還等什麼?抓起來,出了什麼事我負責。” 孫院長氣得滿臉通紅,大聲怒道。
“我要你死,我要你牢底坐穿。” 周長青捂著臉,瑟縮著退到了孫院長身後 。
此時,紅星醫院的隨車醫生在李小胖和楊青青的協助下,小心翼翼地把李霞抬到醫用推車上。推車的輪子在略顯粗糙的地面上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行人匆匆忙忙,直接就出了病房。
“王科長,攔住他們。” 躲在孫院長身後的周長青,腦袋探出半個,叫囂道。
“王科長,信不信我撤了你?” 孫院長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自己醫院保衛科的人竟然在這節骨眼上不听話。
王科長听聞,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咬了咬牙,無奈之下只得轉身要追。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左腳像是不受控制般快了半步,緊接著伸出的右腳剛好被自己的左腳絆了個結實。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慌亂的王科長下意識地一伸手,正巧抓住了旁邊孫院長的胳膊。好在有孫院長身體的重量支撐著,王科長跌倒的趨勢稍稍緩了下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砰”地一聲,重重地趴在了地面上。
“哎呦,我的腿,快幫我一下。”
王科長雙手緊緊抱著右腿,臉上的肌肉扭曲著,五官都變了形,開始哀嚎起來。
旁邊的兩個保衛科科員,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愣了一下神,反應過來後急忙沖上前,一人一邊,費力地把王科長從地上攙了起來。
“快,去骨科,去骨科,我感覺腿骨折了。”
王科長滿臉痛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他緊緊抓著兩個科員的胳膊,聲音顫抖地說道。
眼看著紅星醫院的人把人帶走了,孫院長氣的直跺腳,指著王科長罵道︰“姓王的,你真是個廢物。”
救護車先行離去,劉正緊隨其後走出醫院,由于天色漸暗,差點與剛趕回來的李飛撞個滿懷。
“小飛,警察怎麼說?” 劉正急忙問道。
李飛停下腳步,臉色十分難看,嘴角耷拉著︰“他們把我當成了對醫院不滿的醫鬧了。”
“先不管了,走去紅星醫院。” 劉正心急如焚,直接跳上了三輪摩托車。
李飛跨上摩托車,一擰油門,摩托車疾馳而去。一路塵土飛揚,等劉正和李飛火急火燎趕到紅星醫院時,會診已經開始了。
醫院走廊里燈光昏黃,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李小胖和楊青青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在走廊里不停地來回踱步。李小胖時不時抬手看看手表,又焦慮地朝會診室方向張望;楊青青則雙手交握,下意識地捏緊,指節都泛白了。
等待的每一分鐘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于,會診有了結果,可紅星醫院的醫生們卻各執一詞。一部分醫生堅持認為是急性腸胃炎;另一部分醫生則搖著頭,覺得是神經官能癥。還有個別醫生摸著下巴,不緊不慢地表示可能是心理問題。
劉正听著這些診斷結果,頓時一頭黑線。他二話不說,一把拉住紅星醫院趙院長的胳膊,拽著院長再次走進了病房。
病房里,李霞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劉正幾步走到床邊,彎下腰,手指依次指著李霞身上的紅斑和手指甲上的異樣痕跡,語氣加重,抬高聲音問道︰“這明顯是某種重金屬中毒初期的典型癥狀,你們看不見嗎?”
那些醫生們听到劉正的話,都愣住了,他們面面相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氣勢洶洶的人是誰,在沒有任何檢測報告的情況下,為什麼就一口咬定是重金屬中毒。
劉正看著這些醫生一臉茫然的樣子,心里又急又氣。劉正直接把紅星醫院趙院長拉到旁邊,兩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陣。也不知道劉正許給他什麼了,趙院長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然後直接讓那些還在爭論的醫生離開了病房。
接著,趙院長安排護士迅速取了兩份李霞的血液和尿液樣本,其中一份連夜緊急送往了清北毒物檢測中心。另一份則是準備送往307醫院。同時,他按照劉正的建議,安排李霞開始服用普魯士藍,並同步進行其他的輔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