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正值學生放暑假的時節,劉正打定主意,再回四九城。
一是帶著牛玲玲、高勝男和于思思回來,與家人團聚;二是傻柱也到了出獄的日子。兩年前,劉正當著何雨水的面承諾過,等傻柱出獄,會給他一個機會,大漢地界任由他挑一處,隨便在哪個地方開個小飯店,養活自己肯定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成家立業。
這次回來,同行的還有劉中和劉華,他倆剛滿15歲。能回來的時間有限,夏國到底是他們的根,自然得讓他們多了解了解。
其他幾個小家伙暫時不願回來,因為他們著實不喜歡何大清,甚至連見都不想見。
專車按照劉正的要求,停在了安定門。劉正帶著劉中五人,悠悠地往南鑼鼓巷步行而去。
一路上,幾人有說有笑。胡同里人來人往,劉正他們瞧見不少提著竹籃子的,還有扛著麻袋的。胡同角落里,有人蹲著,有人站著,個個神色警惕,眼楮滴溜溜地四處亂瞟,像是在防備著什麼。
“爸,他們是做什麼的呀?”劉華忍不住問道。她常年待在港島和炎黃島,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心中充滿了好奇。
“賣東西的吧。” 劉正猜測著說道,這一路已經遇見好幾個這樣的人了,瞧著都像做賊似的。
“賣東西咋跟小偷一樣,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賣嗎?” 劉中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接話道。
劉正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含糊敷衍道“這是特色。”
“正叔,這里有賣山杏的,咱們要不要買點嘗嘗。” 牛玲玲早被好奇心驅使,跑過去問了前面胡同角落里那個提著竹籃的人。
“多錢一斤?” 劉正詢問的同時,劉中幾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2 毛。” 牛玲玲轉頭大聲答道。
劉正走上前去,仔細打量。只見那竹籃子里滿滿當當,全是山杏,品相著實不錯,一看就知道今天還沒開張。就在劉正他們圍過來時,那賣杏的男子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緊張,還時不時地朝胡同口張望。
“同志,你這有多少斤?” 劉正看著這個略顯緊張的男子,和氣地問道。
“五斤,只多不少。” 男子緊張得聲音都微微發顫。
“全要了。” 劉正說著,利落地掏出一塊錢遞給那人,然後示意牛玲玲幾人分杏。幾人興高采烈地往兜里裝,自己身上裝不下了,還笑嘻嘻地往劉正兜里也塞了一些。
今天踫上大主顧了,那男子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直喊謝謝。臨走時,他滿臉堆笑地問劉正還要不要其他水果,說是能弄來香瓜、沙果、李子和水蜜桃,只要量大,價格好商量。這些可都是這個年代的應季水果,有些還是直接從山上采摘的,除了耗費些人力往城里運,基本沒什麼成本,前提是別被稽查隊給查到了。
“我們住在南鑼鼓巷95號院,到時候直接給我送上門去怎麼樣?” 劉正詢問道。
“我送上門你一定要嗎?” 男子有些擔憂,眼神里透著一絲忐忑。
“只要品相好,有多少要多少,到了95號院直接說給劉正送東西的就行了。” 劉正笑著說道。
“一言為定。”
那男子提著竹籃子,興高采烈地走了。在這個年代,體力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並不值錢,只要能賣到錢,每天從城區到郊區跑兩個來回他們也願意。耗費點體力,一天能掙個一兩塊錢,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是很值得做的事情。
劉正從兜里掏出一個杏,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濺開來,味道酸甜酸甜的,不過稍微偏酸了一點,除了個頭有點小,倒也沒別的毛病。
一行人在胡同里悠然前行,專挑那有陰涼的地方走,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走累了,就找個街邊的石墩或者牆角,隨意地歇上一會兒,然後接著繼續趕路。
這一路上,幾人的嘴就沒停過,那酸酸的山杏,越吃越讓人上癮。眼見大家吃得停不下來,劉正趕忙制止,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勸說道“杏傷人桃養人李子樹下埋死人,杏這東西可不能多吃。”
“正叔,這酸酸的正好開胃,怎麼就說杏傷人呢?” 牛玲玲歪著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杏里果酸多,容易損傷牙齒。” 劉正耐心地解釋著。
“干爹,那桃養人呢?是不是說桃子就能可勁吃啦?” 高勝男歪著頭,好奇地問道。她的眼楮里閃爍著求知的光芒,顯然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
“傻丫頭,這世上再好吃的東西都不能多吃。” 劉正笑著搖搖頭,伸手輕輕點了點高勝男的額頭,“雖然桃子相對來說對人比較友好,可吃多了還是有肚子疼的風險。”
“正叔,那李子樹下埋死人又咋說呀?” 于思思也湊了過來。
“李子果酸含量也多,吃多了傷脾胃,容易引發胃疼。” 劉正依舊耐心地解釋著,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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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你懂的真多。” 高勝男崇拜地看著劉正夸贊道。
“哈哈,你們多看書也能知道。” 劉正爽朗地笑了起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神色,“不過有些東西,通過民間諺語也能知道好壞,那可都是老祖宗們千百年來根據生活經驗總結出來的。”
三公里的路程,一行人不緊不慢地走著,三十分鐘後,便來到了四合院的大門口。
此時,魏老三正帶著一個兩歲多的小娃娃在門口玩耍。小家伙肉嘟嘟的臉蛋,兩條小腿在地上搖搖晃晃地邁著,手里還抓著個撥浪鼓,時不時晃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響。魏老三看到劉正的那一刻,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急忙一把抱起孩子迎了上去,滿臉激動地說道“劉老弟,你可終于回來了!”
“魏師傅,這是……” 劉正指了指魏老三懷里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問道。
“這是我兒子,魏小四。” 魏老三咧著嘴,一臉自豪地介紹道。
劉正忍不住在心里直呼好家伙,這名字起得倒挺有意思,父親叫魏老三,兒子就叫魏小四。
劉正伸手輕輕逗了逗魏小四,小家伙咯咯直笑,露出幾顆還沒長齊的小牙。隨後,劉正轉過身,將背包放在身前,在背包里仔細地翻找起來。翻了好一會兒,終于翻出一罐奶粉。把奶粉遞給魏老三,接著又伸手到兜里,掏出兩把杏遞給魏老三,同時叮囑道“魏師傅,等過幾天要是有人來送東西的,記得喊我一聲。”
魏老三自然不會拒絕,自從被劉正安排跟著許大茂在黑市上賣豬肉,他的生活可謂是徹底變了樣。去年這個時候,兩口子一商量,就領養了這個孩子回來。如今一家三口的日子,那過得叫一個幸福美滿。
告別魏老三後,劉華一臉狐疑地湊到劉正身邊,小聲問道“爸,你的包都是我給你收拾的,我記得沒往里面放奶粉啊?咱們一行人又沒有孩子。”
劉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打著哈哈說道“那說明你這丫頭記錯了。”
從大門後,走到後院還在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往劉正的背包里塞奶粉。想的頭都大了,最後只能歸結于自己是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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