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此刻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局促不安地緊緊的握著酒杯，眼神中滿是糾結與無奈。
陳木匠瞅見這情形，急忙說道“大清，就傻柱那性子，讓他在里面好好磨煉一下，說不定是好事呢。”
“對對對，”王瘸子也在一旁附和著，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眼楮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等傻柱性子磨煉好了，未必不能找個媳婦，為你們老何家傳宗接代。”
他故意把“傳宗接代”幾個字咬得很重，這四個字就像四把刀，直直地朝著何大清的心窩子捅去。
何大清听了這話，眉心不自覺地突突直跳，心里頭懊悔不迭。他心里暗暗後悔，早知道幫傻柱這事會鬧成這樣，就應該私下里找劉正好好談談，自己實在是太心急了，沒考慮周全。
旁邊牛大膽等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王瘸子這老東西，說話就說話，還專往何大清的肺管子上捅。何大清能不知道傻柱的情況嗎？等過來年傻柱出來，都46了，坐過兩次牢，身上一無工作，二無存款，別說在城里，就是去農村，知道情況的人也不會嫁給傻柱。
“咳咳。” 何大清清了清嗓子，微微低下頭，試圖掩飾臉上的尷尬，隨後抬起頭，帶著一絲期盼問道“雨水什麼時候能回來？”
“後天吧，從炎黃島包機回來。” 劉正淡淡地說道。
“包機？” 何大清瞪大了眼楮，嘴巴張得老大，滿臉的難以置信，驚呼道“那得花多少錢吶。這麼多錢要是拿去幫傻柱，肯定能讓傻柱早點出來。” 他的眼神里滿是焦急，心里始終惦記著傻柱，就盼著能早點見到他。
“大清，先歇上兩天吧。要是實在想念，就去派出所問問地址，去看看傻柱也好。” 陳木匠拍了拍何大清的肩膀，輕聲勸道。
“什麼？還要去派出所問地址？你們不知道在哪里嗎？劉正，你也不知道嗎？” 何大清猛地轉過頭，眼楮直直地盯著劉正。
“我為什麼要知道？” 劉正微微皺了皺眉頭，反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 何大清的臉瞬間漲得黑紅，雙手緊緊握拳，身子微微顫抖。
不過，他依舊不想放棄，咬了咬牙，看向劉正，帶著幾分急切說道“劉正，明天咱倆一起去看一下傻柱，如果有可能直接把傻柱保出來。”
“明天我還有事。” 劉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咸不淡地說道。
“你？那你給我拿點錢。” 何大清恬不知恥的說道。
“拿什麼錢？” 劉正不屑地瞥了何大清一眼，眼神中滿是輕蔑。
“當然是送禮的錢了，還有，再給我準備一箱酒，就是咱們今天喝的這酒，有這些東西我就不信傻柱不能提前出來。” 何大清理直氣壯地說道。
“何大爺，你要是沒睡好呢，可以去我家柴房先睡會。” 劉正嫌棄地皺了皺眉頭，瞥了何大清一眼，眼神中滿是厭惡。
“劉正你這叫什麼話？作為雨水的親爹，我只配睡你家柴房嗎？” 何大清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感覺氣血都在翻涌，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
“呵呵。” 劉正冷冷一笑。
火藥味太濃了，隨時都有爆的可能，陳木匠一臉焦急，急忙勸道“劉小子，大清，你們倆都少說兩句，今天可是專門給大清你接風洗塵的，傻柱的事咱以後再說。”
劉正微微瞥了陳木匠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隨後緩緩起身，看向何大清，臉上帶著幾分冷淡，說道“何大爺，您作為雨水的親爹，既然回來了，不管雨水認不認您，生活上肯定不會讓您餓著。以後啊，沒事就跟陳大爺、王大爺下下棋，嘮嘮嗑，安安穩穩地度個晚年就行了，吃穿肯定是不愁的。至于其他的，就別想了。”
說完，劉正也不等何大清回應，直接轉身出了門。他實在是憋悶得慌，想到院里透透氣。他怎麼也沒想到，何大清居然是這麼個沒眼力見、自以為是的人，要不是看在雨水的份上，劉正早就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了。
“老弟，消消氣。” 牛大膽見勢，趕忙跟了出來，隨手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遞向劉正。
“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煙。” 劉正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從牛大膽手里接過了煙。牛大膽見狀，急忙又掏出打火機，熟練地打著了火，湊到劉正面前。
“咳咳咳。” 劉正剛把煙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就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臉瞬間漲得通紅。
“哈哈哈，老弟你果然不會抽煙。” 牛大膽看著劉正的窘態，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正也沒把煙掐滅，就那麼夾在手里，緩了緩神，看了看牛大膽，說道“牛哥，不得不說你運氣挺好，讓玲玲回來過年的願望算是實現了。”
“真的？” 牛大膽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激動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當然是真的了，讓她後天，還有勝男那丫頭，一塊跟著雨水回來，省得平安那小子見到我就嘮叨個沒完。” 劉正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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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老哥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牛大膽高興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行了，去看看魏老三把房子收拾得怎麼樣？” 劉正把煙掐滅，隨手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然後推著三輪車就出去了。
到了中院，只見何家門口已經堆滿了廢舊雜物，破木板亂七八糟地堆在那里，在牆角還靠著一把斷了柄的掃帚。
“劉正，大膽，屋里是收拾好了，只是那床和櫃子全讓蟲蛀了，沒法用了。” 看到劉正推著三輪車過來，魏老三急忙從屋里迎了出來。
“魏師傅辛苦啦。” 劉正笑著說道，然後從兜里掏出一盒煙，隨手扔給魏老三，接著又從另一個兜里掏出三十塊錢，遞到魏老三手里。
“這個，這個，我就不客氣了。” 魏老三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他們兩口子累死累活一個月，都掙不了三十塊錢，沒想到就收拾一下房子，劉正就這麼大方地給了這麼多。他心里想著，看來跟對人還真是太重要了。
“魏師傅，這是你應得的。” 劉正拍了拍魏老三的肩膀，語氣誠懇地說道。
周圍的那些老娘們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她們早就知道劉正出手大方，可沒想到會大方到這種地步。本來三塊錢就能干好的活，他一下子出到了三十塊。一個個除了羨慕魏老三，心里更是懊悔不已。她們忍不住暗自埋怨自己，中午那會為啥要在屋里憋著呀？但凡出來走走，說不定這好事就落在自己頭上了，就這麼白白錯過了三十塊錢，一個個心疼得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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