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逝,良久,陳木匠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楮望向劉正,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問道“劉小子,如果閻解曠真改了,你幫不幫?”
劉正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無奈地說道“陳大爺,等他真改了再說吧。”
“那我去勸勸他。” 陳木匠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動作顯得有些急切。
劉正趕忙扶住了他,勸說道“您老以什麼身份勸人家呀?當年閻埠貴在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兄弟幾個听話。親爹的話都不听,何況咱們這些外人呢?”
陳木匠听了這話,再次陷入沉默。他微微低下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不得不承認劉正說的在理。可是,他這年紀越大,心竟然越軟了,有種看不得人間疾苦的感覺。
“老陳,算了吧,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劉小子說的對,自甘墮落的人沒法幫,也不能幫。” 王瘸子看著沉默的陳木匠,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
牛大膽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在他心里,不論劉正做什麼決定,他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劉正這邊。想當年,他自己也不過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生活過得無比艱難的人,就是遇到了劉正以後,命運才徹底發生了改變,日子一天天好了起來。
與他情況類似的還有高平安,那孩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說是劉正養大的也不為過。牛大膽心里清楚,像劉正這樣的人,只要是值得幫的,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當初的閻解娣,劉正不就是看在閻倩倩的面子上,一次又一次地幫她嗎?
至于說劉正不幫傻柱和閻解曠,實在是他們的所作所為,真的不值得幫。
想通了這些後,牛大膽自然也就不會去勸劉正現在就去幫閻解曠。
“陳大爺,別多想了,晚上還能喝點不?” 劉正看著陳木匠,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試圖轉移一下話題。
“喝,肯定要喝,那好酒啊,多喝一杯就是賺的。” 陳木匠一拍大腿,原本有些低落的神情瞬間變得開朗起來。
“那我去準備東西去。” 劉正說著,轉身便直接朝著家里走去。他這次回來的時候,可是弄了一掛牛下水,等煮上個兩個小時,差不多天也黑了,到時候正好許大茂等人也回來了。
回到家中,一進院門就瞧見7個孩子正圍在石榴樹下的石桌旁。石桌上擺放著幾瓶水果罐頭,孩子們每人手里拿著一個勺子,正吃得津津有味。
“正叔。”
到底是年齡稍大些,于思思這丫頭臉上微微一紅,有點不好意思被劉正瞧見這副模樣,趕忙放下手中的勺子,站起身來,脆生生地打了個招呼。
劉正看著孩子們,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說道“你們幾個少吃點,不然等會吃不下飯,可別怪我啊。”
“嗯嗯。” 于思思乖巧地點了點頭,又坐了下去,不過吃罐頭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劉正轉身走進雜物房,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個大鐵皮爐灶,這爐灶又有一段時間沒用過了,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劉正費力地把它拉出來,挪到前牆邊上。隨後,他又在雜物房的另一個角落,翻找出那口以前經常用來煮大骨頭的大鐵鍋。鍋身烏黑,泛著陳舊的光澤。
劉正把鐵鍋搬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地沖在鍋上。他拿起刷子,用力地在鍋上刷著,濺起的水花弄濕了他的衣袖。好一陣清洗後,鍋身變得干淨了許多。他把鍋穩穩地架在鐵皮爐上,從水缸里舀了幾瓢水倒進鍋里,接著拿出早已清理好的牛下水,一股腦地放進鍋里,然後點燃爐灶,開始煮了起來。
牛下水是在隨身世界里早就精心清理好的,要是沒清理,他早就喊牛大膽回來干活了。
沒過一會,爐灶里的火苗呼呼地舔著鍋底,煮了十來分鐘,一股誘人的香味便從鍋里慢慢散發開來。
劉正家處在95號院的後罩房,前面就是平日里常說的後院。這個位置比較靠後,除非有風吹過,不然這股香味基本上飄不到前院去。
幾個小家伙聞到香味,瞬間就被吸引過來,紛紛圍了過來。他們就待在劉正身邊,守著火爐子,小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也不嫌熱,眼楮里滿是期待。
不知不覺間,夕陽漸漸西下,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橙紅色,余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一片片光影。劉正守著那鍋牛下水,已經煮了足足兩個小時。
這時,去看電影的許大茂、高平安、李小胖他們,各自牽著老婆的手,有說有笑地回來了。他們的臉上還帶著看電影後的愉悅神情,興許是電影情節讓他們感到十分有趣。
與此同時,外出挖野菜的張紅霞和李嬸也邁著略顯疲憊的步伐走進了院子。兩人手里各提著一竹籃子薺菜,嫩綠嫩綠的,看著格外新鮮。李嬸笑著說道“今兒回來晚了,等明天咱包餃子吃。”
張紅霞也跟著附和“對呀,薺菜包餃子可香了。”
幾個小家伙一听說明天要包餃子吃,瞬間又高興得跳了起來。對于孩子們來說,甭管什麼事,只要有好吃的,那就是最開心的事。
于莉等人見狀,便去廚房炒了幾個菜,想著不能只吃牛雜碎,搭配些別的菜,這頓飯才更豐盛。她們系上圍裙,在廚房里忙碌起來。
“小虎,去叫王爺爺和陳爺爺回來吃飯。”
劉正目光溫和,看向身旁正吃得滿臉油光的許小虎說道。許小虎手里正啃著一塊牛肝,吃得那叫一個香,嘴角還沾著些碎肉渣子。
“好的!”
許小虎應了一聲,一口就將手里剩下的牛肝吞下肚,緊接著隨意地在自己褲子上抹了抹手,頓時,手上的油水全蹭在了褲子上,留下一片油膩膩的痕跡。
許大茂見此,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怒聲道“許小虎,以後吃完東西再往身上抹,信不信我揍你。”
“哈哈哈。”
看著許大茂這副模樣,眾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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