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架龐大的運輸機,在鉛灰色的天空下,拖著長長的尾跡,先後如巨鳥般緩緩降落在甦島那郁郁蔥蔥的叢林之中。這片神秘的叢林,不知從何時起,竟悄然建成了一個機場,機場的跑道在斑駁的樹影下延伸,剛好可供這些運輸機平穩降落。
機場附近,早已嚴陣以待。五輛裝甲運兵車如蟄伏的鋼鐵巨獸,車身的漆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履帶與地面接觸之處,揚起些許細碎的塵土。兩輛輕型坦克威風凜凜地矗立在旁,炮口直指前方,仿佛隨時準備應對未知的狀況。
運輸機的艙門緩緩打開,伴隨著一陣嘈雜的機械聲,五百名膚色各異的士兵,如潮水般迅速涌出。他們表情嚴肅,眼神專注,迅速按照既定計劃,有序地登上運兵車和輕型坦克。他們的動作干練利落,靴子踏在地面上發出整齊而有力的聲響。他們的任務是肅清那些敢于反抗的幸存者。
與此同時,在甦島周圍的海域,平靜的海面突然泛起層層漣漪。大黑魚相繼破水而出,如深海中的幽靈浮出水面。在巽他海峽中,一些輕型潛艇如同忠誠的衛士,悄然封鎖了整個海峽,艇身的金屬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寒光。而在印泥首府所在地的外海上,更是出現了大量的攻擊性大黑魚,它們在波濤中若隱若現,給這片海域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抗議,抗議,強烈抗議!這是對國際法的公然踐踏,這是絕不能被允許的!”
總統甦哈的臉漲得通紅,隨後又變得煞白,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顫抖著,既氣又怕的神情在他臉上展露無遺。
在抓哇島上,各國記者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蜂擁而至。他們手持相機,眼楮緊緊盯著眼前的場景,“啪啪啪” 的快門聲此起彼伏。這樣的場面千載難逢,絕對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抓拍的機會。
紅熊、鷹醬和夏國的代表們,臉色都十分難看。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浮出水面的大黑魚,眼神中透露出復雜的情緒。那些熟悉的身影,曾經是屬于他們的驕傲,如今卻出現在這里,讓他們的心中五味雜陳。
國際救援組織的成員們,也紛紛行動起來。他們有條不紊地做好各項救援準備。醫護人員仔細檢查著醫療設備,志願者們忙著整理救援物資,各個組織都嚴陣以待。他們知道,現在終于有國家出手了,甦島上那些在痛苦中掙扎的傷員也終于有了生的希望。
島上的漁民們同樣被發動起來。他們駕駛著自家的漁船,鼓足勇氣,緩緩地將漁船開進了巽他海峽。漁民們站在船頭,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期待,他們望著甦島的方向,等待著接收那些亟待救助的傷員。
盡管心中滿是憤怒,印泥總統甦哈還是強忍著情緒,咬著牙下令,讓軍隊做好隨時踏入甦島的準備。他要在第一時間掌控甦島的各個關鍵節點,重新掌控甦島。
李向東身姿挺拔地從一艘輕型大黑魚中踏出,他身著迷彩服,面容冷峻而堅毅。身後緊跟著三名膚色各異的士兵。
當李向東的目光掃向海面,看到大量的漁船開始聚集時,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給身旁那個身材瘦小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小個子士兵心領神會,他清了清嗓子,先用流利的馬來語大聲宣布著,接著又用英語重復了一遍︰“允許國際救援組織、國際人權組織、志願者以及記者們進入甦島,任何國家的軍隊禁止進入。”
通過一艘艘漁船,各個組織的人員相繼登上了甦島。剛一踏上這片土地,他們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混合著泥土的腐臭、燒焦的氣味以及其他難以名狀的復雜氣息,仿佛是地獄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臨近岸邊不遠處,斷肢殘臂隨意地散落在沙灘上,那慘不忍睹的畫面讓人觸目驚心。島上的泥土呈現出黑紅色,那是鮮血與泥土混合後的顏色,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說明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悲劇。
等到眾人吐了個差不多,救援工作正式開始。志願者們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和惡心,將已經死去的尸體一具具地聚到一塊。隨後,他們潑上汽油,火苗瞬間竄起,黑色的濃煙裊裊升起。
國際救援組織的人一邊走著,一邊忍不住哭泣。他們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順著臉頰滑落。任誰都想不到,在短短九個月的時間里,這座曾經充滿生機的島嶼竟然變成了人間煉獄,大概是沒有活人了。
偶爾遇見一個還能喘氣的幸存者,在看到救援人員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但很快便帶著最後的不甘,徹底閉上了雙眼。
甦島附近適合登陸的地方,早就聚集了附近各個國家的漁船。這些漁船大小不一,顏色各異,船上站滿了各國派出的救援人員和平民。他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無奈。其他任何國家的士兵,一律禁止登島,即便是發出抗議也無濟于事。
隨著救援隊伍逐漸向島內深入,他們遇到了不少卡車。有的卡車車身斑駁,零件散落一地,早已無法使用;而有的卡車,經過簡單的檢查和維修,竟還能發動,這無疑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救援速度。司機們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穿梭在這片廢墟之中,將救援物資和人員運往需要的地方。
這注定會是一個令所有人都終生難忘的救援行動。天空中,運輸機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孟彎列島和南沙西島運送著士兵。發動機的轟鳴聲不絕于耳,如同天空中奏響的沉重樂章。
而在島上,幸存的華人也紛紛加入到了救援隊伍中。他們不顧自身疲憊,積極地協助救援工作,用自己的力量為這片受傷的土地帶去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