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劉正就這樣陪著孩子,按部就班地上著班,日子過得簡單而又愜意。
到了五月底的時候,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
這天,紅星醫院來人找到劉正家,說是閻解娣難產,情況很嚴重,一度有要昏迷的跡象。也許是冥冥中知曉自己情況不容樂觀,閻解娣執著地想要見見閻倩倩。
劉正听聞,神色一緊,與何雨水對視一眼後,二話不說,抱起閻倩倩便往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產房外于余不顧護士禁止喧嘩的警告,嚷嚷著一定要保孩子,他們老于家還沒有後代,就指望著閻解娣肚里的孩子傳宗接代。
還有一個個子不高、五短身材的婦女,正緊緊地拉著護士,唾沫橫飛地叫囂道︰“你們醫院一定要保證孩子的安全,不然我吊死在你們醫院門口。”
就在這時,劉正抱著閻倩倩走了進來。那女人看到閻倩倩,三角眼瞬間瞪大,嘴角一撇,罵罵咧咧的聲音愈發尖銳︰“喲,這賠錢貨還真來了。”
劉正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厭惡,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他仿佛看到了當初賈張氏的影子,一樣矮小敦實的身材,一樣透著刻薄的三角眼,一樣的看不起女孩。
畢竟是在醫院,劉正也懶得理她,只是面無表情地詢問了一下護士︰“現在能讓倩倩進去嗎?”
護士點了點頭,就要帶著閻倩倩去消毒,換衣服。
本來說是由護士抱著閻倩倩進去的,可醫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再加上周圍緊張壓抑的氛圍,讓閻倩倩小臉煞白。她緊緊地抱著劉正的脖子,眼神中滿是不安,嘴里喃喃道︰“伯伯,我害怕。”
這時,產房內傳來醫生焦急的詢問聲︰“家屬來了沒?”
情況十萬火急,最後劉正只得陪著閻倩倩去消毒、換衣服。
在兩人換好衣服,準備進產房的時候,那三角眼女人突然像發了瘋似的,直接沖到產房門口,張開雙臂,攔住去路,要死要活地喊道︰“不許進。讓這賠錢貨進去,到時候再生個賠錢貨我饒不了你們。” 她一邊叫嚷,一邊張牙舞爪。
產房內醫生還在催促,讓閻倩倩快點進去,產婦情況很不好,隨時都有休克的危險。這個時候休克,大概率不會再醒來。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閻解娣與閻倩倩這輩子的最後一面。
三角眼女人堵著門,撒潑耍賴。醫院的幾個保衛員面露難色,他們互相看了看,卻都不敢輕易動手。畢竟這是產房門口,萬一爭執起來,不小心沖進產房影響了產婦,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劉正見狀,嫌棄地瞥了一眼那幾個保衛員。幾人頓時羞愧地低下了頭,雙腳不自在地挪動著,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劉正,他們是認識的,可以說是醫院的高級“vip”客戶,紅星醫院院長來了都要低頭哈腰地陪著,他們是真怕劉正事後在院長那里給他們“上上眼藥”。
對于這幾個有些不作為的保衛員,劉正也沒心思多做計較。他猛地回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掄圓了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一巴掌把三角眼女人扇到了一邊。那女人像個斷了線的風箏,踉蹌著摔倒在地。
劉正則順勢抱著閻倩倩,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產房。
直到劉正進去,三角眼女人還坐在地上,捂著臉,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他敢打我,他敢打我……”
一旁的于余眼中精光一閃,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產房內,凝重的氣氛中多了一絲死寂。護士抱著閻倩倩,腳步輕柔地來到病床前,劉正則留在了門口,神色憂慮地看著這一切。
“媽媽。”
閻倩倩一看到病床上臉色如紙般蒼白、極度虛弱的閻解娣,焦急地呼喊起來。她的小臉上滿是擔憂,聲音中帶著哭腔。盡管平常沒和閻解娣在一起生活,但每周閻解娣都會抽出時間去看望閻倩倩,對于自己的媽媽,閻倩倩自然不會感到陌生。
“倩倩。”
閻解娣微微動了動干裂的嘴唇,聲音虛弱得如同游絲。她努力地抬起眼皮,目光中滿是慈愛與不舍,看向閻倩倩的眼神里,像是藏著千言萬語。
這時,外面又傳來于余那聲嘶力竭的喊聲︰“醫生一定要保孩子呀!”
劉正听到這話,臉色瞬間一黑,緊緊抿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但最終還是強忍著沒有說什麼。
片刻後,護士輕手輕腳地來到劉正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閻解娣要見您。”
劉正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病床邊。只听到閻解娣用盡全身力氣,虛弱地說道︰“正哥,謝謝,謝謝你們幫著照顧倩倩。”
劉正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他從護士手里接過閻倩倩,輕輕地將她抱在懷里。閻倩倩緊緊抱著劉正的脖子,把下巴放在他的肩頭,小身子微微顫抖著。劉正看向旁邊的醫生,問道︰“醫生,有多大把握?”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凝重。
劉正看著懷中緊緊依偎著自己的閻倩倩,心中五味雜陳。他抬起頭,堅定地對醫生說道︰“請醫院無論如何優先保大人。”
醫生微微點頭︰“我們會盡力的。”
“不,我想保孩子。” 閻解娣突然用盡全力說道,聲音雖虛弱,卻帶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固執。
“閻解娣,孩子以後還可以要,希望你能多想想倩倩這丫頭。” 劉正轉過身,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擔憂,試圖讓閻解娣改變主意。
“我不擔心倩倩,我只擔心能不能給于哥留下血脈。” 閻解娣固執地說道,她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一樣的執拗。
“值得嗎?” 劉正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神中滿是不解。
“值得。” 閻解娣堅定地說道,目光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萬一我有什麼意外,倩倩就拜托你和雨水姐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再來報答你們的恩情。”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楮,仿佛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完了,閻解娣這句話一出,劉正就知道玩完了。
不論是電視中,還是小說中都是這麼演的,只要說出這句話,這個人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