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歸懵逼,該去看還是要去看看的。
趕到醫院,一番打听後,消息有好有壞。好消息是易中海的命保住了,壞消息是雙腿沒了。
傻柱表示很難過。
當廠里領導讓傻柱留下來照看易中海的時候,傻柱更懵逼了。
這事搞的,很不美。
傻柱暗恨自己,壓根就不應該來醫院,不應該跟著廠里人來醫院,這下好了,伺候易中海,斷腿的易中海,誰願意?
要是以前的傻柱,也許願意。
問題是傻柱已經不是以前的傻柱了,現在的傻柱吃飯都成問題,哪里有心情伺候別人。
再說了,他每天打掃廁所累死累活的,哪有精力來醫院伺候人?
傻柱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廠領導自然也從別人那里得知傻柱沒地方住,是易中海收留了他,當即臉色一沉,訓斥起來︰“傻柱,做人要講良心!你有難的時候易中海幫了你,現在易中海需要幫助了,你卻無動于衷,你還是個人嗎?”
傻柱從這個新來的廠領導身上,看到了當年易中海的影子,心里一陣膩歪,就像吃了只蒼蠅似的難受。
傻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抬眼直視廠領導,冷冷地反問道︰“領導,如果我同意來照顧易中海,這期間有工資拿嗎?掃廁所的活還用干嗎?”
廠領導一听,眼楮一瞪,理直氣壯地回應道︰“廢話!你的工作你不做誰替你做?來醫院照顧人還要什麼工資?你這想什麼呢?”
傻柱眉頭皺得更緊,又追問︰“那要是因為照顧他耽誤了工作咋辦?”
廠領導斬釘截鐵地說道︰“耽誤了工作就加班做完,制度擺在這兒,誰都不能例外!”
“我去尼瑪的吧!” 傻柱再也忍不住,直接罵了出來。若不是旁邊站著保衛科的人,他真恨不得沖上去給這領導一拳。
廠領導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鐵青,怒喝道︰“傻柱,你怎麼罵人?”
傻柱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廠領導,大聲吼道︰“你踏馬的還算個人嗎?你問問保衛科的同志,問問廠部的其他人,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此刻的傻柱,情緒激動到了極點,雙眼通紅。
保衛科的人見狀,臉色驟變,急忙上前把廠領導護在身後。他們知道傻柱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生怕他一個沖動真對領導動手了。
廠領導躲在保衛科人身後,見傻柱被攔住,又有了底氣,大聲嚷道︰“無法無天了,居然辱罵領導,傻柱你就等著被批斗吧!”
傻柱冷哼一聲,毫不畏懼地回懟道︰“愛咋咋地,我就不信了還能有比掃廁所更苦更累的活更埋汰的活。”
說罷,他用力分開眾人,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了醫院,留下一臉鐵青的廠領導和面面相覷的保衛科人員。
出了醫院大門,傻柱還不忘回頭狠狠地啐了一口後。
其實傻柱心里也清楚,剛才廠領導為什麼會那般說辭。無非就是廠里想找一個能免費照顧易中海的人罷了。
易中海是在廠里出的事,甭管是什麼原因,廠里該承擔的責任那是怎麼也推脫不掉的。但要是能有個免費勞動力,廠里自然就不用再額外掏出一筆錢雇人照看易中海了。
其實在傻柱心里,若條件合適,照顧易中海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他想著,要是能給自己換個工作,有大量的空閑時間,就像以前在食堂當大師傅那會多好。
可現在掃廁所這活,簡直能把他從早到晚拴在那兒,一刻不得閑。
還有就是他這一身臭味,剛才在醫院那些人嫌棄的眼神,捂鼻子的動作,無一不在提醒傻柱,他身上髒,身上臭。
傻柱本來還滿心希望,能趁此機會擺脫掃廁所這份又髒又累的活。
結果呢,那個副主任就只想讓牛干活,卻不想讓牛吃草,這算盤打得也太精了,這是傻柱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勞改這三年,傻柱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一條 —— 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堅決不能干。這也是他剛才在醫院忍不住發火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服過刑的人在外面實在是寸步難行,處處遭人嫌棄,干啥都受限制,他早就離開軋鋼廠了。憑他的手藝,出去每個月隨便接兩單紅白喜事的活,就足夠自己吃飯花銷的了。
現在“任勞任怨”的掃廁所,實在是逼不得已。
想著想著,傻柱的腳步陡然加快。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回廠里準備另找一個住處,95號院暫時是不能再回去住了。
不然,廠里肯定會理所當然地讓他照顧易中海,到時候街道那邊也不會坐視不管,說不定還會找上門來。就連院里的那些人,只要自己在易中海那屋睡上一天,他們保準就會覺得照顧易中海成了自己天經地義的責任,到時候想推都推不掉。
傻柱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計劃周全,只要在易中海出院前搬出四合院,誰也別想把照顧易中海這燙手的山芋,硬生生按在自己頭上。
在廠里找個住處對傻柱來說並非難事,畢竟廠里空置的廠房有不少。不過,他早就相中了那個小倉庫。
想到那個小倉庫,傻柱的眼神里透出一絲滿意。那地方隱蔽得很,周圍綠樹環繞,幽靜得很,平日里壓根沒人去,正適合自己,不用擔心會被別人打擾。
所以,他心急火燎地往廠里趕,心里盤算著利用中午這段時間,去找些材料修繕一下那小倉庫的屋頂。那屋頂有些破舊了,若是不修好,下雨天準會漏雨。
等修好了屋頂,再趁沒人注意,偷偷把自己的東西從易中海家里搬出來。想到這,傻柱嘴角微微上揚,覺得這個計劃堪稱完美。
可一想到以後要遠離秦姐,傻柱的笑容又瞬間凝固了,眼神里滿是不舍。他輕輕嘆了口氣,如今為了不被易中海這事纏住,也只能先忍痛割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