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冰冷的雨滴不斷敲打著地面,發出單調而沉悶的聲響,為這院里平添了一份壓抑的氛圍。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兩個殺人犯?” 許大茂突然提高嗓門,一臉驚愕地問道。
此時,所有人這才如夢初醒,記起汪中求剛剛話語中的確提到了“兩個殺人犯”。他們面面相覷,滿心不解,除了已知的閻解成,到底還有誰呢?
“昨天晚上,閻解放挾怨報復,致使張翔組長當場殉職,聶金蓮重傷,現在他已經被依法羈押,不日就要宣判,一顆槍子是少不了的。” 汪中求臉上佯裝出悲戚之色,微微搖頭,故作惋惜地說道。
易中海、許大茂等人听聞,頓時呆立在原地。怪不得今天一直沒瞧見閻解放的身影,原來昨天晚上竟去干了殺人的勾當。
易中海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心中暗自思忖︰這小子的報復心理怎麼就如此之強?
而許大茂則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張翔不過是在昨天傍晚稍稍炫耀了一番,就這樣丟掉了性命,實在是令人唏噓。
眾人心里不禁暗自慶幸,幸好閻解放已經被緝拿歸案,不然以後和這樣一個危險分子生活在同一個院里,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的。
所有人都沒料到,閻埠貴听到閻解放殺人的消息後,竟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無動于衷。他眼神空洞,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臉上沒有絲毫生氣,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
不知道是因為雨聲太大,他根本沒有听清,還是接連遭受的沉重打擊,早已讓他心若死灰。
而閻解娣則驚得瞪大了雙眼,雙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悲慟萬分︰母親死了,大哥死了,二哥如今也快了,還有三哥還在醫院躺著呢。父親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壓垮,他們閻家,這是要家破人亡的節奏啊!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卻又被這冰冷的雨水迅速沖淡。
“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一個院里養出了兩個殺人犯,只能說明你們所有人的思想都存在嚴重問題。” 汪中求雙手叉腰,挑著眉毛,大聲呵斥道,那聲音在雨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閻解成,閻解放都是成年人,他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想。”易中海據理力爭,他的牙齒不停地打著顫,聲音因為寒冷而有些顫抖,“你把問題歸結于我們院里,沒有這樣的道理。”
“先是你們院里根上爛透了,才對年輕人造成了影響。”張俊冷聲道,他的目光如刀,掃視著院里的每一個人,“不然閻解成和閻解放行事怎麼行事會那麼的極端?”
“我們張主任說得太對了。自古以來,都是長輩影響晚輩,哪有晚輩能反過來影響長輩的道理?” 汪中求趕忙不失時機地給張俊拍了一記馬屁,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模樣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你們大院就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大家庭。在你們錯誤思想的長期侵蝕下,首先影響到了閻埠貴,然後通過閻埠貴又影響到了他的孩子們。長年累月下來,閻解成和閻解放的內心越來越扭曲。而心里扭曲的人,就容易走上極端。所以,他們兩個在你們這個大家庭的不良影響下,才會對像張方、張堂木、張翔這樣善良的人,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惡行。”
汪中求口若懸河,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
這一番話,可把易中海、許大茂等人給嚇壞了。在汪中求的描述中,他們儼然已經成為了閻解成和閻解放惡行的幫凶,而張方等人卻成了無辜善良的受害者。
易中海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反駁,卻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許大茂則滿臉漲得通紅,心中暗自咒罵︰這尼瑪也太能胡扯了。
...............
“王主任來了”
就在易中海等人滿臉無奈,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細密的雨絲如銀線般紛紛揚揚地灑落,打在地面上濺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只見王主任撐著一把黃色的油紙大傘,從垂花門走了過來。
“下著雨都在這干什麼呢?”
看著站在院中的易中海等人,王主任微微皺著眉頭,眼中滿是驚訝之色。確實,這樣的場景實在少見,風雨交加,四周冷風颼颼,正常人誰會站在雨里呢?這又不是夏天時候,天氣炎熱,在雨中降降溫。
“王主任,您可算來了呀!您再不來,我們都快被凍死了。” 許大茂嘴唇凍得發紫,渾身止不住地哆嗦,雙手抱在胸前,小步哆哆嗦嗦地走到王主任身前,把剛才的事,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王主任,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呀!” 被扇了一巴掌的周大頭,眼楮紅紅的,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這些人像土匪一樣,不但私闖民宅,還動手打人,您瞧瞧我這嘴,現在都沒知覺了。” 說著,他用手輕輕踫了踫紅腫的嘴角,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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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任?汪股長?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王主任分開人群,快步來到游廊下,目光如炬地盯著張俊和汪中求,質問道,“不好好地宣傳革命精神,怎麼改行當土匪了?”
“王主任,注意你的言辭。” 汪中求臉色一沉,挺直了腰板,下巴微微揚起,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這貨平日里只有在張俊面前才像條搖尾乞憐的狗,在其他人面前向來是把胸脯挺得老高。
“我說的都是事實。” 王主任氣得滿臉通紅,怒聲質問道,“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他們在那里淋雨的?他們都是建設國家的工人,又不是罪犯,即便是罪犯,我們也要講人道主義關懷。”
“我給他們的權利。” 張俊緩緩站起身,一臉的傲慢。
“張主任,怕是你要公報私仇吧?” 王主任毫不畏懼,雙眼緊緊盯著張俊。
“胡說,王主任,我可以告你誹謗。” 張俊臉色一變,很強硬的說道。
“我胡說?” 王主任往前跨了一步,寸步不讓,“那你來告訴我,你來這里做什麼?你一個搞宣傳的,誰給你的權利?”
“這個院里人思想出現了問題,我就有權利來給他們上課,糾正他們的錯誤。” 張俊抬高了下巴,高聲辯解道。
“他們的思想出了什麼問題?” 王主任目光灼灼,追問道,“今天你必須說清楚,不說清楚,我直接去舉報你。”
“如果他們院里人思想沒問題,怎麼會出了兩個殺人犯?” 張俊梗著脖子說道。
“張俊,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可以說你的思想更有問題。” 王主任氣得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我能有什麼問題?” 張俊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張翔勾搭有夫之婦,這是不是問題?我是不是可以說是你教育的有問題?” 王主任步步緊逼,手指幾乎要戳到張俊的臉上。
“王向紅,你這是污蔑,潑髒水。” 張俊氣得跳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在空中揮舞著。
“那你告訴我,張翔昨天晚上怎麼衣不蔽體的躺在聶金蓮床上的?” 王主任真的怒了,直接把老底都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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