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結束新婚蜜月不久,便接到了緊急任務,上面的談判還是失敗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上滿同意了李懷德的提議,派劉正去一趟港島。。
考慮到此次任務時間緊迫,任務重,劉正權衡之下,放棄了通過正常途徑進入港島,而是選擇了偷渡這條險路。
其實,劉正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正規流程去談判,他也不認為婁家的關系能好使。所以,只要清楚被扣押的設備究竟在哪個貨倉碼頭,便已足夠。
他之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李懷德,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是為了婁曉娥,畢竟將近一年了,都沒能聯系上她,心中實在掛念。其二,則是為了給弟弟妹妹鋪好未來的道路。雖說想著把他們送到港島去學習,但總歸得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不能頭腦一熱,就盲目地把人帶過去。
和偷渡的前輩一樣,劉正首日就藏身在九龍城寨的無牌旅館內,通過老板找了一個蛇頭,就是專門聯系黑幫偽造身份證的那種。
這也是眾多偷渡者大都經歷過的。
不知是劉正運氣實在太差,還是這些人本來毫無信譽可言。當他們看到劉正包里那一沓沓的鈔票時,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貪婪的光,幾人頓時起了歹意。
劉正的錢雖說來得相對容易些,但這絕不意味著他甘願被人搶劫。
雙方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和很多善良的主角一樣,劉正心中雖有不忍,但面對敵人的攻擊,他還是出手了。不過,他終究還是心軟了,沒有下死手。可對方的人越來越多,這九龍城寨就是他們的老巢,他們召集人手速度極快,不一會,劉正就被團團圍住。
劉正見狀,一邊奮力抵擋,一邊且戰且退,不知不覺間,漸漸跑進了九龍城寨的內部。狹窄的巷道里,堆滿了各種雜物,彌漫著一股潮濕和腐臭混合的氣味。
就在這時,劉正一個沒注意,把正在吃力扛著大包的三個模樣粗獷的人給撞了。
下意識的,劉正就用普通話說了句︰“對不起。”
被撞的人微微一愣,同樣用熟悉的普通話回了句︰“沒關系。”
這一瞬間,四人都愣住了,眼中滿是驚訝。
“老鄉哪里人?” 為首的絡腮胡,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瞬間放松,露出一抹真誠的笑臉,親切地問道。
“那小子在前面,快抓住他。” 這時,追趕劉正的小混混們叫嚷著,從後面氣勢洶洶地趕了上來。
三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絡腮胡子拍了拍劉正的肩膀,說道︰“老鄉,信得過我們就跟我們走。”
劉正轉頭看了看眼看就要追上來的小混混,心中快速權衡著利弊。他初來乍到,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港島話,偶爾能听懂幾句,卻根本不會說。
至于英文,更是讓他頭疼不已。當年英語考試,150分的卷子,他有史以來的最高分也不過是可憐的二十分。
換句話說,劉正這貨沒有語言天賦。
這剛到港島,他的那些影分身同樣還在熟悉之中。
當然了,跟隨婁曉娥來到港島的影一他已經聯系上了,婁家現在的住的地方他也清楚,想著偽造好身份證後,就直接去找婁曉娥,結果遇到的辦證的那幾個貨不講信譽。
無奈之下,他咬了咬牙,說道︰“麻煩了。”
“李向東,你們干什麼去,瑪德,這仨王八蛋。” 看到絡腮胡子李向東帶著幾人跑了,把自己的貨物孤零零地丟在這里,貨主氣得臉漲得通紅,跳著腳大罵起來。
果然,還得是有熟人帶路。
狹窄的街道猶如迷宮一般,彌漫著潮濕而陳舊的氣息,兩旁的牆壁上滿是斑駁的水漬和不知何時留下的涂鴉。
劉正跟著那三人在其中左拐右轉,時而靈活地穿過僅容一人通過的小巷,時而手腳並用地爬過高高的貨箱堆,又或是在低矮的屋檐下快速穿行,不多時,便成功地把追趕的人給甩掉了。
他們來到了一處樓頂,樓頂上雜亂地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木板和雜物。角落里有一個用簡易材料搭建的臨時窩棚,那便是他們的棲身之所,也算是他們在這陌生之地的臨時家。
窩棚的防雨布被風吹得呼呼作響,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一個女人正蹲在樓頂的一個破舊水盆旁洗衣服。她臉龐的線條很硬朗,留著干練的短發,發梢還帶著些汗水的光澤。她的動作嫻熟而有力,手中的衣物在肥皂的泡沫中被反復揉搓著。。
相互介紹後,劉正才明白,這四人,三男一女是堂兄妹。
老大,就是那個絡腮胡子,名叫李向東。
老二叫李向西。
老四叫李向北。
哥仨長得很像,都是方形臉,那方正的輪廓帶著堅毅的氣息;高顴骨凸顯得面部更加立體;天庭飽滿,給人一種福相和沉穩之感;濃眉壓目,眉毛如兩條黑色的巨龍,透著一股英氣;眼窩深邃,眼型細長,尤其是那瞳孔黑亮如墨;鼻梁高挺,嘴唇厚實,給人以一種憨厚老實的力量感。
老三叫李向楠,就是正在洗衣服的這位女同志。
據李向東介紹,他們是滄州人,從小學習武術,身姿中還隱隱透著習武之人的干練與沉穩。他們都打過半島戰爭,在戰場上,都是英勇無畏的戰士。
風暴開始的時候,由于成份問題四人受到了批斗,心中滿是憤懣與無奈,一怒之下就偷渡來了港島,到現在已經有一年了。
平時,他們就在九龍城寨里打零工。仗著牛高馬大,兄弟齊心,在這混亂的地方闖出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小天地。雖然生活並不富裕,住的是簡陋的窩棚,吃的是簡單的飯菜,但比起在國內時所遭受的批斗和壓迫,他們覺得現在過得還算是不錯,起碼比在國內的時候過的自在。
在這里,他們不用再擔心無端的指責和批斗,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鮮空氣,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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