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想問一下老劉，也就是劉海中，他死的時候痛苦嗎？”
閻埠貴一臉糾結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復雜的神情，不知是出于真心關切，還是僅僅出于一種莫名的好奇。
人群中，正看熱鬧的劉正，听聞閻埠貴的問題，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人都已經死了，他竟然還關心死的痛不痛苦，這份心腸倒也難得。
“雙側動脈以及靜脈損傷，預計死亡窗口為 8 15 分鐘。由于下垂的手臂加速了失血的速度，實際死亡時間可能會更短。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在昏迷前出現過瀕死性掙扎。” 市局技術科的同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本正經且專業地解釋道。
“什麼意思？” 閻埠貴听得一頭霧水，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易中海等人也都一個個目不轉楮地盯著市局技術科的同志，眼神里充滿了疑惑，顯然都在等待更通俗易懂的解釋。
“當然痛苦了，平常打個屁股針還疼的不得了，更何況剪刀割在手腕上。” 張所長沒好氣地瞪了閻埠貴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閻埠貴被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訕訕然地低下了頭。
“閻埠貴，易中海，作為多年的鄰居，你們幫幫忙把劉海中的遺體送去火葬場。然後試著通知一下劉光福和劉光奇，如果他們不願意來的話，那就幫著他入土為安吧。” 王主任一臉嚴肅地看著閻埠貴和易中海，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閻埠貴和易中海听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倒不是他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他們身上沒錢，尤其是閻埠貴，哪怕身上有錢估計也不會拿出來。
“怎麼？很為難嗎？” 王主任敏銳地捕捉到兩人臉色的變化，臉色一沉，帶著一絲威嚴地問道。
“王主任，這個…這個我們沒錢。” 易中海囁嚅著，聲音小得像蚊子叫，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放心，我去找劉光福，他要是不出這個錢，我有的是法子。” 王主任信誓旦旦地打著包票說道。
“那個，那個…”
閻埠貴兩只手不停地相互搓著，腦袋微微低著，臉上帶著些許忸怩又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閻埠貴，你還有什麼事嗎？” 王主任原本就因為劉海中的事情心情煩躁，這會看到閻埠貴這副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略帶不耐煩地看向他。
“王主任，您看，您去找劉光福的時候，能不能順便跟他說一聲，把我給老劉提供了兩頓飯的錢給折成現金，還有連同我給劉光奇發電報的錢，一塊都給我。您也知道，我這日子過得也緊巴，這些錢對我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閻埠貴費了好大的勁，才終于鼓起勇氣，一口氣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說完後，他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又有些忐忑地看著王主任。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落在閻埠貴身上了。眾人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紛紛露出驚訝、鄙夷等復雜的神情。
誰都沒想到，劉海中人都死了，他還惦記著自己花在劉海中身上的錢，真是不愧老摳之名。想著搞一出父債子償的把戲。
市局技術科的幾個同志，原本正專注于現場收尾工作，听到閻埠貴這話，都不禁停下手中動作，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們怎麼也想象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閻埠貴這樣在這種時候還只想著錢的人。
不是說他們都是多年的老鄰居嗎？人情竟然單薄到這種地步了嗎？
派出所的張所長則是無奈地連連搖頭，臉上寫滿了對閻埠貴這種行為的不齒。
王主任更是氣得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她只覺得一陣氣血上涌，尷尬和惱怒交織在一起。她都覺得丟人至極，自己負責的轄區里怎麼淨出些奇葩。
“哼！”
不想再理會閻埠貴，王主任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轉身快步走了。她還要去通知劉光福，可沒時間在這跟閻埠貴浪費口舌。
“王主任，您千萬要跟劉光福說一下哈！” 閻埠貴伸長了脖子，扯著嗓子，沖著王主任漸行漸遠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正疾步走著的王主任，听到這喊聲，腳步猛地一頓。隨即，整個人身子往前一傾，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摔倒在地。她穩住身形後，暗自咬牙，心中的惱怒又增添了幾分，卻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匆匆離去。
“好了，老易，這是劉海中的死亡證明，你安排人送去火葬場吧。”
張所長把一張證明遞給了易中海，要是沒有這個證明，火葬場到時估計還會報警。
在張所長和市局技術科的同志們走後，易中海開始安排人準備送劉海中去火葬場，說是安排人無非就是傻柱和閻解成，連同閻埠貴他們四人。
人群中看熱鬧的劉正，他是看到了，但是他沒那個膽量叫他。
..........
“老嫂子，你這是咋了？”
眾人陸續離去後，楊瑞華不經意間瞥見譚金花，頓時吃了一驚。只見譚金花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子，正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滾落。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也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這估計是被剛剛的事情嚇著了。
“楊瑞華，你扶我一下，我回去躺會就好了。” 譚金花氣息微弱的說道。她的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無助，雙腿也有些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好，來我扶你，慢點慢點。” 楊瑞華趕忙上前，伸出手穩穩地扶住譚金花的胳膊，小心地攙扶著她，嘴里還不停地輕聲安慰著。
不一會，街道辦的人再次來到倒座房這里。他們手里拿著各種工具，一個個表情很嚴肅。為首的一個工作人員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指揮著其他人開始收拾劉海中住的那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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