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和牛大膽,兩人走過穿堂,來到了中院的時候,只見許母正蹲在水池邊,她雙手浸在泛著泡沫的洗衣盆里,吃力地揉搓著衣服。
劉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心里暗自想著︰許大茂的母親,這是有成為新一代洗衣姬的節奏啊!這才來了兩天,就遇到了兩次在中院洗衣服。
許大茂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無奈與焦急之色,身體微微前傾,正輕聲勸著︰“媽,巧雲懷的可是我們許家的孩子,您多擔待點。”
“大茂,你是不是我親兒子啊?” 許母猛地抬起頭,雙眼瞪得滾圓,滿是憤怒,“居然讓我多擔待點?你給我說說,有她這樣的嗎?衣服才穿了一上午就要洗,洗就洗唄,自己倒是動手啊?”
說著,許母氣得雙手一甩,手里的衣服被狠狠摔在了洗衣盆里,盆里的水頓時濺起,泡沫不偏不倚地濺了她自己一臉。
“媽,巧雲這不是有身子了,不方便嗎?” 許大茂微微皺眉,臉上帶著討好的神情,輕聲勸道。
“不方便?那大茂你來洗?” 許母氣呼呼地站起身,雙手叉腰,眼楮直勾勾地盯著許大茂。
“媽,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好不好?” 許大茂撇著嘴,腦袋微微一歪,“我可是軋鋼廠堂堂的放映員,能天天蹲在這里洗衣服?”
“那你躺著洗也行。老娘還不伺候了。” 許母似乎打定了主意,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轉身就要走。
“哎呦喂,媽,不為我,就當為你未來的孫子行不?” 許大茂見狀,連忙苦著臉說道。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哀求。
听到許大茂提到未來的孫子,許母身形猛地一頓,停在了原地。她微微側過臉,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緊接著,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緩緩轉身回來,默默蹲在那里,雙手用力地狠狠揉著衣服,就好像那些衣服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此時,劉正和牛大膽兩人正小心翼翼地往後院走,他們貓著腰,腳步輕輕的,盡量不發出聲響。可還是引起了許大茂的注意。
許大茂轉過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正,大膽,回來了?”說話間他還拿起一件衣服在水龍頭下揉搓了幾下,裝著洗衣服的樣子。
“我說在前院瞧熱鬧,怎麼都沒瞅見茂哥您的身影呢,原來您在中院忙活洗衣服吶,茂哥,您可真是好樣的,真算得上是個疼老婆的爺們。” 劉正嘴角上揚,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許大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說道︰“小正啊,你也曉得哥向來就不是愛湊那熱鬧的人。”
“茂哥,您忙著,我和牛哥就先回啦。” 劉正說著,隨意地擺了擺手。
二人進了後院,路過許大茂家門口的時候,便瞧見潘巧雲正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她身著一件淡藍色的布衫,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她手里拿著一把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眼楮半眯著,時不時地往嘴里丟一顆瓜子,嗑得那叫一個愜意自在。
劉正瞧見這一幕,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怪不得許母方才那麼大的脾氣。
“老弟,看這潘巧雲可不像是個好相與的。” 牛大膽湊近劉正,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這沒辦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劉正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牛大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推開門,進了自家院子,以往總是歡快地迎出門的劉園園和牛玲玲,今日卻不見蹤影。
當看到桂花樹下兩個小丫頭坐在涼席上,一人抱著一瓶葡萄汁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倆饞丫頭,要把果汁當水喝啊!
“劉正,我可跟你說,以後可不能再買果汁了。你瞧瞧,這些可都是倆丫頭一天喝的空瓶子。” 何雨水沒好氣地指著旁邊那幾個玻璃瓶,眼中滿是無奈與嗔怪。
婁曉娥和張紅霞也是好笑的看著劉正。
“行,等她倆喝完手頭這些就不買了。” 劉正笑著回應,語氣中透著幾分寵溺。
“哥,不行。”
“正叔,不行。”
倆丫頭一听,頓時急了,“噌”地一下站起身,顧不上放下手中的果汁瓶,一路小跑沖向劉正。就在跑到劉正身邊的瞬間,還不忘仰起頭,一口氣把瓶子里剩下的葡萄汁喝了個精光。
緊接著,劉園園迅速伸出小手,緊緊拉住劉正的手,眼中滿是哀求;牛玲玲則像個樹袋熊似的,一下子抱住劉正的腿,腦袋輕輕蹭著他的褲腿。
她倆齊齊抬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楮可憐巴巴地望著劉正,小嘴一撇,那模樣,仿佛只要劉正敢說出以後不再買果汁的話,下一秒就能“哇”地哭出聲來。
“說說吧,你倆今天到底喝了幾瓶?” 劉正蹲下身子,分別輕輕揉了揉兩個丫頭的小腦袋,語氣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面。
劉園園偷偷瞥了眼那一堆玻璃瓶,小臉微微泛紅,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哥,我喝了四瓶。”
牛玲玲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指頭,囁嚅道︰“正叔,我,我喝了,這麼多。”
一瓶果汁三百毫升,而且是純果汁,沒添加任何東西,就算天天喝問題也不大。不過,倆丫頭畢竟年紀還小,果汁再好再健康,也不能完全代替水。
劉正思索片刻,盤腿坐在涼席上,看著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兩個小丫頭,笑著問道︰“從明天開始每天一瓶,能做到嗎?”
“能。” 倆丫頭對視一眼,清脆響亮地異口同聲回道,眼中閃爍著興奮光芒。
劉正看著她們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轉頭看向何雨水,得意地說道︰“看,這不就解決了嘛。”
“你呀,就慣著她倆吧。” 何雨水輕輕白了劉正一眼,嘴上雖是責備,眼中卻滿是笑意。
“哥哥最好。” 劉園園眉眼彎彎,脆生生地說道。
“正叔,最好。” 牛玲玲也不甘示弱,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甜膩膩地附和著。
劉正听著倆丫頭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何雨水幾人看著這一幕,也不禁嘴角上揚。
一時間,歡快的笑聲如同靈動的音符,從桂花樹下悠悠飄起,在小院里肆意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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