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強忍著內心的不快，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給那些逃荒的人每人發了五毛錢。
那些得到錢的人，頓時如同被點燃了話匣子，各種阿諛奉承之詞如潮水般涌出，好听話說了一大筐。
雙方表面上都帶著笑容，然而，究竟誰的笑容是發自內心，恐怕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此時，棒梗這小子因為一整天都窩在家里，實在是憋不住要去上廁所。他瞅準了大家都聚集在易中海家門口的時機，像個賊似的，躡手躡腳地朝廁所方向走去。本來他已經夠小心翼翼了，可還是被眼尖的許大茂給發現了。
“棒梗，先別走，告訴大茂叔，屎是什麼味的？” 許大茂扯著嗓子，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故意提高音量，那聲音在人群中格外刺耳。
棒梗一听，臉瞬間漲得通紅，怒目圓睜，大罵道︰“許大茂，你個壞種！” 說罷，夾緊雙腿就往外跑。
“果然吃屎的孩子，嘴就是臭。” 許大茂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繼續嘲諷道，他的話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許大茂，你真是孫子，嘲笑一個孩子有意思嗎？” 傻柱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眉頭緊皺，滿臉的憤怒，要知道棒梗可是他秦姐的心頭肉，他自然要站出來仗義執言。
“傻柱，我那不是嘲笑，是好奇，是好奇懂不？” 許大茂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地往人群中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傻柱，他可怕傻柱這貨一言不合就不講武德，上來揍他一頓。
“孫子，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種！” 傻柱不屑地瞪了許大茂一眼，眼中滿是鄙夷，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不過終究還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傻柱，你倒是給我說說清楚，我到底哪里壞了？啊？我偷你家糧食了？”
許大茂被人一口一個壞種地叫著，心里窩著一肚子火，漲紅了臉，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你就是壞，天生的壞種！”
所謂的許大茂是壞種，這話傻柱可是沒少從聾老太太嘴里听到。可真要讓他說出許大茂究竟壞在哪里，傻柱還真一時語塞。他向來就不愛思考，腦袋瓜里很少願意費那勁去琢磨這些，遇到事，大多憑的是一股子沖動勁。
況且，要是真的深究起來，他自己又何嘗是什麼好人呢？只不過他總能給自己那些不太光彩的所作所為，找一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許大茂，你下鄉放電影，收老鄉的東西，你不是壞種是什麼？”
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聾老太太也不甘寂寞，用她那略帶沙啞卻依舊中氣十足的聲音說了一句。只見她眉頭緊皺，臉上滿是嫌棄，對于許大茂，聾老太太向來是看不順眼的。
無他，就因為許大茂這小子太過精明，不好糊弄，而且從來不會主動給她送些好吃的討好她。
“老太太，你懂什麼呀！” 許大茂一听，急得跳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忙辯解道，“那都是公社的人真心實意要感謝我，我再三推脫，實在推脫不了，才勉強收下的。”
關于收老鄉東西這件事，許大茂心里清楚，那是必須得解釋清楚的，不然以大院里這些人的嘴臉，不知道以後要傳成什麼樣子，對他名聲影響可不好。
有些事，可以偷偷的做，但是不能搞得人盡皆知。就像傻柱從廠里帶剩菜一樣，大家心里都明白怎麼回事，可是誰也不會說。
“別管怎麼說，你就是個壞種！”
聾老太太本來就是為傻柱和易中海站台來了，也是為了看著她那個愛沖動的好大孫傻柱。
只見她氣鼓鼓地瞪著許大茂，眼神里滿是厭惡。
這人吶，一旦看某個人不順眼，就如同眼中釘一般，怎麼瞧、怎麼听、對方怎麼做都覺得不順眼。聾老太太看許大茂，便是如此，橫豎都透著一股厭煩勁。
許大茂心索性把頭一扭，不再理會她，臉上寫滿了不屑。
此時，易中海那邊好不容易把那些人都打發走了，這才故作沉穩的，背著雙手，緩緩來到人群這邊。他看了看許大茂，清了清嗓子說道︰“大茂，是這樣的......”
易中海神色嚴肅，不緊不慢地把上次全員大會的決定說了一遍。只見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掃過眾人，鄭重其事地說道︰“這可是院里人共同做出的決定，往後就由許大茂家負責幫扶前院的白家和宋家。”
說完，還別有深意地來了句︰“大茂，剛才你不是說要學習進步嗎？現在機會可就擺在眼前了。”
許大茂一听，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開始易中海說有事要談，指的就是這件事。
雖說平日里街道上一直在宣傳鄰里之間要互幫互助之類的話，好听的話大家都會說，可真要落到實處，讓大家拿出真金白銀、實實在在地去幫助別人，有這份覺悟的人確實不多。
許大茂家過的不錯，那也是他起早貪黑、辛勤工作換來的。
“許大茂，別讓柱爺看不起你！” 傻柱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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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這人，向來見不得許大茂好，只要有機會，總要嗆他幾句，幫扶困難戶這件事一定要拉許大茂下場，只要許大茂能付出真金白銀，他傻柱心里就痛快。
“傻柱，你幫扶的又是誰呢？” 許大茂眉頭一挑，不緊不慢地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幫的是我秦姐！” 傻柱一臉得意，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在炫耀一件無比榮耀的事。
“哦，我明白了。” 許大茂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眼楮滴溜溜一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傻柱。那笑容里，仿佛藏著無盡的深意。
傻柱被許大茂這一笑，給笑懵了，他就是再不愛動腦子，也能看出來許大茂的笑，有些意味深長。
有心想要在嗆上兩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易中海的聲音再次悠悠響起︰“大茂，這人呀，不能光想著自己，既然有本事、有能力，那就該多幫扶幫扶困難戶，可不能學某些人吶。”
說著，易中海那看似不經意的眼神，不著痕跡地朝劉正的方向瞟了一眼。
劉正心里就是一陣膩歪，忍不住暗罵︰易中海這狗東西。他當下就想開口，狠狠嗆上易中海兩句，順便也幫許大茂解解圍。
然而，就在劉正張嘴欲言之際，許大茂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不著聲色地輕輕擺了擺手，制止了劉正。
許大茂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是個要面子的人，怎麼能讓一個孩子出面幫自己說話呢？
許大茂沉思了一下，終究是答應了，說到底這也是做好事。他們家本來就不吃棒子面，有些放的都生蟲了，與其白白浪費，倒不如做個人情，也落個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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