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別瞎說。”
秦淮茹听聞棒梗的話，著實嚇了一跳。
劉正當初拿著鐵鍬教訓賈張氏、棒梗的事，她可是知道的。就說賈張氏那張臉吧，被打得半個月都沒徹底消腫。如今棒梗居然口口聲聲叫嚷著要去報仇，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不知道嗎？
先不說13歲的劉正，就算是年齡相同的劉文和劉武，隨便挑出一個，棒梗都絕不是對手。也不知道這孩子今天哪來的這股子“勇氣”。
“秦淮茹，你這話什麼意思？” 賈張氏一听就不樂意了，那雙三角眼瞬間瞪圓，射出凶光。
“媽，你也不仔細想想，劉正兄弟三人，棒梗能打得過誰呀？”
事關棒梗，這次秦淮茹不想再退縮。她心很清楚，只要棒梗敢去招惹劉正兄弟，估計又得挨一頓揍。
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眼瞅著距離開學就剩兩周了，要是出點什麼意外，這不耽誤棒梗上學嘛。
再說了，棒梗要是和別家孩子起沖突，吃了虧，還能找傻柱幫忙出頭。
可現在對方是劉正家，傻柱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要傻柱敢對劉正兄弟動手，上午動手，下午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就因為劉正是牛大膽口中的 小兄弟。
這也是院里不少人看不慣劉正，卻又不敢輕易動用武力的原因。甚至有小道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牛大膽能進軋鋼廠，全靠劉正從中運作。
明知道棒梗根本打不過人家，秦淮茹自然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兒子往火坑里跳，白白送上門去挨揍。
“好呀，秦淮茹，你這個當娘的就這麼不相信自己兒子？我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棒梗親娘！”
賈張氏氣得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要不是秦淮茹懷著身孕，她那巴掌估計早就狠狠扇到秦淮茹臉上去了。
“媽，我還想問你安的什麼心呢？棒梗可是你的親孫子，你自己受了氣，就想攛掇棒梗去給你出頭，找人家麻煩，這不是害棒梗嗎？” 秦淮茹毫不示弱，“再說了，是不是劉正找人來的，你根本沒證據，王主任不也沒說什麼嗎？”
“怎麼？秦淮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啊？你別忘了，你現在這份工作，那可是我們賈家的，不過是暫時讓你先用著罷了。” 賈張氏聲色俱厲地喝道。
“媽，你怎麼又提這事，我啥時候說這工作不是賈家的了？等棒梗長大了，自然是棒梗來接替。”
秦淮茹滿心都是苦悶，賈張氏總是動不動就拿她的工作崗位來說事，這讓她心里煩透了。
很多時候，她都忍不住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可每當這個念頭閃過，她看著棒梗和小當那稚嫩的臉龐，再摸摸自己這已經顯懷的肚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根本不能這麼做。
要是指望賈張氏，怕是一家人都得餓死。這老太婆，好吃懶做不說，還整日里惹是生非。
“哼！” 賈張氏翻著三角眼，眼神里滿是得意，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就行。”
賈張氏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簡直讓秦淮茹恨得牙癢癢，心里直冒火，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扇她一巴掌，把這個好吃懶做的老虔婆徹底打醒。
秦淮茹心里也沒指望賈張氏能幫自己多大忙，只要她別成天給自己扯後腿，秦淮茹就謝天謝地，燒香拜佛了。
“棒梗，奶奶的乖孫喲，現在可不能沖動，等你長大了，有出息了，再幫奶奶好好出這口氣。”
賈張氏傻嗎？她可不傻。
平日里看著胡攪蠻纏，但只要涉及到賈家這根獨苗苗棒梗，她的心智還算是在線。就好比傻柱，平時精得很，可一踫到秦淮茹的事，就跟丟了魂似的，傻里傻氣。其他人想從他身上撈點好處，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棒梗，听話，知道不？” 賈張氏勸，秦淮茹也在一旁跟著勸。
“知道了，奶奶。”
“媽，您放心吧。”
棒梗答應得倒是十分痛快。
“你知道就好，快來吃飯吧。這是你傻叔晚上帶回來的魚塊，趕緊嘗嘗。” 說著，秦淮茹夾起幾塊最好的魚塊，放到棒梗碗里。
傻柱作為軋鋼廠的大廚，做飯的時候偷偷克扣點食材，那也是常有的事。就拿今天晚上帶回來的魚塊來說，全是特意挑的鰱魚腹部最鮮嫩、最好吃的部分。
傻柱自己都沒舍得嘗一口，一股腦全給了秦淮茹，就盼著能看到秦淮茹那既感激又略帶風情的眼神，能讓他心里美上一夜。
賈張氏瞧見魚塊，嘴上雖然沒說啥，可下手的動作那叫一個麻溜，也挑了幾塊好的，迅速放進自己碗里。為了不讓別人跟她搶，在放進去之前，還特意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副模樣別提多惡心了。
棒梗見狀，也有樣學樣，他也擔心賈張氏吃完後再來跟他搶。
秦淮茹看著這一幕，滿心嫌棄，賈家這些人簡直是一脈相承。
當初賈東旭活著的時候，也是這副德行，秦淮茹早就看得厭煩透頂。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選錯了人，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飯後，棒梗拎起那僅剩的半桶水，隨意擦了擦身子，便爬上床準備睡覺。也許是白天在外頭瘋跑累壞了，棒梗腦袋剛沾上枕頭，便很快進入了夢鄉。
看著睡熟的棒梗，賈張氏和秦淮茹徹底把心放了下來。
此前吃飯時，棒梗雖答應了奶奶和媽媽暫時不報仇，可他心里一直憋著股勁，眼楮時不時閃過一絲怨憤，腦海里不斷想著如何給奶奶出氣。
不知過了多久，院里各家各戶的燈都熄滅了，整個院子靜謐得只能听見偶爾的蟲鳴聲。
棒梗眼楮突然睜開，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稚嫩的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狠厲，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輕手輕腳地摸索著走出了家門。
趁著夜色，棒梗朝著後院走去，每一步都帶著小心翼翼又堅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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