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修士送進來的?那你們呢?”
沐子曦忍不住嘀咕,難道古寧岑所謂的妙計,就是把她們賣給金家?
“老朽啊,是被他們抓進來的,都七八年了。”
老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礦洞里的修士,不是被金家抓進來的,就是他們買來的。或者是得罪了金家,一個家族都被丟進來了。反正沒人是自願進來。”
沐子曦眉頭微皺,沒想到金家這麼壞。看來想要發家致富,不僅得心黑,鐵石心腸;還要夠壞才行。不過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有朝一日東窗事發,現在金家擁有的一切都會變成泡影。
不過師叔給她的那枚玉簡里,並沒有關于這處礦洞的消息。難道是擔心自己知道了會畏懼不前?應該不是,不然也不會讓她去找古寧岑了。
“就沒人管管?谷家?玉衡城?”
沐子曦挑了挑眉。
“管肯定是會管的。不過他們得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才行啊。都不知道,怎麼管?”
老頭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難道沒人離開過這里?”
“離開?”
老頭盯著沐子曦看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這丫頭的娘親就是為了離開這里,才委曲求全選擇答應金家修士的要求。結果呢?哼!金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嗯?祈夢也是被他們抓進來的?”
“唉!祈夢不是,她是在這里出生的。”
老頭嘆了口氣,輕輕的撫摸著祈夢的腦袋,抬頭用混濁的雙眼看著沐子曦︰“你運氣比較好,暫時沒什麼危險。”
“嗯?怎麼說?”
沐子曦疑惑了,她都被賣到這里了,正常情況下她的結局應該跟他們一樣。
“如果你長得再好看一點,修為再高一點,估計就輪不到老朽把你撿回來了?”
沐子曦被老頭的話逗樂了,氣笑道︰“嘿!你是說我丑,反而讓我逃過了一劫?”
“嗯!金家修士修煉了一種邪功,這孩子的娘親就是听信了金家修士的話,自願讓金家修士淫樂。最後身體,修為都被采補一空。”
老頭聲音很輕,說話的時候,雙手捂著祈夢的雙耳。
“什麼?”
沐子曦大吃一驚,她以為金家只有少部分修士修煉了那本功法。沒想到連練氣修士都開始修煉了。而且,古寧岑讓她們來調查,她以為只是金家私自開采赤火銅礦的事。
沒想到,金家除了私自開采赤火銅礦,還把這里變成修煉邪法的魔窟。
“所以啊,老朽才說你暫時是幸運的。不過也只是暫時的,有些人為了修為可不會在乎這些。不僅如此,也許因為修煉了邪功,金家部分修士都有特殊的嗜好。小丫頭她娘,就是在快要臨盆時,被他們采補致死的。”
“那她怎麼出生的呢?”
“被扔下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正好踫到老朽。她那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無力分娩。老朽只得剖開肚子,把小丫頭抱出來。不過還好,見了小丫頭一面才咽氣。”
老頭述說此事的時候,雙腿不停抖動。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就一陣心悸。
“這孩子身上流著金家的血脈,難道他們就這麼狠心把她扔這里不管?”
“呃!”
老頭一時愣住了,這丫頭腦袋清奇,怎麼想到這個了。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剛來,不了解他們。人或許會在意血脈,可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或者他們內心已經不算是人了,七情六欲只剩下了欲望。”
“那……”
見沐子曦還要問什麼,老頭搖了搖頭,看著沐子曦說道︰“老朽命不久矣,能幫你的不多。丫頭,听老朽一句,如果實在不行,就早點自我了結吧,這里是沒有希望的。”
“這丫頭怎麼辦?”
“也許,隨老夫一起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老頭慈祥的看著祈夢,祈夢也朝老頭甜甜一笑。從親手把她從娘胎里抱出來那一刻,他就把這孩子當成自己的女兒了,這里活著太苦,還不如早點解脫的好。
看到這一幕,沐子曦心中堵得慌,這得多麼絕望,老頭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也許她的到來,救不了老頭,但這孩子她想試一試。
“先不急,也會有轉機也說不一定。祈夢還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呢,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沐子曦搖了搖頭,否定了老頭的想法。既然她進來了,那麼金家這只披著人皮的妖獸,她想踫一踫。
“公平?還能有什麼轉機?你在外面是不是听說了什麼?有人要對金家動手?”
老頭昏黃的眼珠里突然有了光芒。有機會,誰不想活著呢?他是沒機會了,這些年身體虧空得太厲害了。但是小祈夢還這麼小,要不是真沒一點希望,他怎麼會忍心帶著她一起離開這個骯髒之地呢。
“等著看便是。金家做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遲早會遭到報應的。也許就在明天,也許在不久的將來。”
老頭看著沐子曦,被她那堅定的語氣震撼到了,也許真有這一天呢?自己要不要再堅持堅持?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意氣風發,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期待。塵封的心,似乎恢復了活力。別看他現在一副老態龍鐘,行將就木的樣子,可他其實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呢。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被金家女修給采補的,精氣神都沒了。
“唉!”
不過只是一瞬,老頭又嘆了口氣,這一絲希望何其渺茫。
“你還是先解決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吧。”
“什麼問題?”
沐子曦正在腦中謀劃著怎麼從這里出去,就被老頭打斷了。
“你起身。”
“嘩啦嘩啦……”
“這~”
剛才坐著還沒感覺,現在沐子曦才發現自己的雙腳被鎖住了,走路十分不方便。
“再試試靈力。”
“嗯?”
沐子曦很自然的施展了一個火球術,可手指尖只冒出一朵小火苗。火苗小得可憐,隨時都會熄滅。
心念一動,功法悄然運轉。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功法運轉得十分緩慢。有一股強大的阻力,試圖阻止靈力在筋脈中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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