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想起來，早上他給自己的大兒子說讓他幫自己把地里的草給鋤鋤，他急忙騎上車子又朝著地里趕去。
到了地里，他就看到卞小糧赤著上身在地里干活，他下了車子來到卞小梁的面前，二話不說雙腿一彎就跪了下來。
“爹，你這是干啥？哪有長輩跪小輩的？你趕緊起來……”卞爸的動作把卞小糧嚇了一大跳，他急忙丟下鋤頭上前去攙扶自己的父親。
“小梁，爹求你一件事，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說吧，什麼事？是不是小山又惹事了，這回又要多少錢？”卞小梁听到自己老父親的話，就知道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又闖禍了。
“這次不是要錢，也不是簡單的事，而是……而是他殺了人……”卞爸咬了咬牙，艱難的開口。
“殺了人，殺了誰？”听到自己父親的話，卞小糧也是心中一驚。
“據說是鎮上書記的佷子。”想到自己小兒子告訴自己的話，卞爸也不再隱瞞，立馬說了出來。
“那爹，你的意思是什麼？”卞小糧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緊張的手掌都有點出汗。
“爹，爹想著你弟弟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個後。你、你也有了兩個孩子，爹就想著讓你、讓你替……”卞爸雙眼含淚，語氣懇切。
“爹，你要讓我代替他去坐牢？”听到自己父親的話，卞小糧不失望是假的。
“他殺了人，可是要被判死刑的。我代替他去了，我會沒命的。”
“砰砰砰——！”卞爸看到自己的大兒子不同意，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爹對不起你，等下輩子爹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
“可是你弟弟當年出生的時候身體就虛弱，我和你娘費勁了心血才把他撫養成人，期盼他一輩子無病無災有個後代給他養老。”
“他年輕不懂事，爹代他給你賠禮道歉。都說長兄如父，你就可憐可憐他吧！”
卞小糧看著自己的親爹給自己下跪，他心如刀絞 ，又听著自己父親懇切的話語，他臉色也很不好看。
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有了變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又加大了說服力。
那臉上的淚水說來就來，一邊擦一邊哽咽道︰“而且爹也不想這樣，可是他還年輕啊，就算爹求你了行不行？”
“下輩子你當爹，我當兒。一輩子為你養老送終……”
“起來，你起來我們再說。”老父親的這句話讓卞小糧再也撐不住了，他急忙蹲下身去攙扶自己的父親。
听到兒子這樣說，卞爸也知道這事差不多要成了。
“爹，我代替他去坐牢，家里邊你和娘要多照顧。”兩父子，坐在地頭開始商量。
“你就放心吧，你走了那孩子我一定給你養大成人。”卞爸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如果，如果她要是再嫁，那就讓她再走一家。想到自己的媳婦兒。卞小梁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行，我記住了。”
“那我們走吧？”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卞小梁就扛著鋤頭，跟著自己的父親快速朝著家里趕去。
兩父子遲遲不歸，卞小山和他的母親早在家急的團團轉了。
因為他們听到鄰居已經在談論這件事，那些公安也在周圍開始排查了。
“吱嘎——！”母子二人急忙轉頭去看，就發現卞小梁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卞媽看到自己的大兒子回來，她悄悄的推了一把卞小山悄聲說︰“去，你大哥回來了，好好的說話。”
卞小山想到自己的大哥要代替自己做什麼，他立馬就上前雙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大哥，對不起……”說著眼中的鱷魚淚就迅速流了出來。
“起來吧，親兄弟沒什麼可說的。”卞小糧扶起了自己的弟弟，語重心長道︰“以後你好好的替我照顧爹娘，不要再出去亂混了。”
“大哥，你放心，你說的話我一定記住。”卞小山現在要多乖巧有多乖巧，點頭如搗蒜。
“那就好，不要再讓爹娘再為你費心了……”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那些公安已經根據證人的描述找到了他們家。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敲門，反而是站在門外詢問那個證人︰“你看一下這是他們家嗎？”
“我在遠處看著，像他們家的兒子，至于是哪一個，我也沒看清楚。”
那個人上了年紀，他看人也不是太清晰，但是就是看著這個人面熟。
”行，謝謝你老鄉。”先讓證人回到了車里坐著，那些公安就推門走了進去。
卞小山听到推門聲，他立馬就站在了父親的身後。
看到帽子叔叔，卞小糧喝水的動作也停止了，杯中的水一下子就灑在了自己的手上。
滾燙的茶水立馬就燙紅了他的手掌，可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臉色蒼白的望著近在眼前的帽子叔叔。
“我我，我自首，……他是我殺的……”卞小糧哆哆嗦嗦的回答。
“那你說，為你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要搶我的錢，我不想給。我們兩個就起了爭執，我氣憤之下想拿出刀嚇唬他，誰知道，誰知道……”
卞小糧回來的時候已經從卞小山那里問到了所有的細節，現在是那些瞎話張口就來。
“那行，那你給我走吧。”看到他說的都對的上，有公安上前拿出手銬拷上了他。
等卞小良走出卞家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也看到了他的樣子，有人就嘀咕了起來。
“他不是剛才在地里干活嗎？”
“不知道呀，我沒看到他。”
“不對，恐怕這里邊有事。”
等那些公安看過去的時候，那些村民就停下了談論的聲音，誰也不想因為多說話而惹事。
在那個年代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再加上死的人不一般，案子審的很快。
沒有多少天，卞小良就被判處了死刑。
其實說起來他算是無意中殺了人，可是人家有錢有勢他根本就辯解不了，只能以命抵命。
卞家家兩口子听說了消息之後，坐在凳子上好半天都沒有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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