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日後再說，現在跟我出去見見燕赤霞。
對了，燕赤霞他們現在被我罩著，不許再對他們出手。
如果他們有什麼麻煩找你幫忙，你也不要推辭。”
李昊天沒有理會黑山老妖的奉承。
這家伙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無非就是想扯虎皮做大旗。
李昊天現在還是要先完成任務的，任務進行得差不多了，才能著重考慮這些事。
要是黑山老妖表現得好，給點賞賜也未嘗不可，現在還是先做正事，
黑山老妖自然連連點頭。
李昊天都發話了，他自然不敢再對燕赤霞他們有什麼怨言。
很快，李昊天便帶著黑山老妖的分身，離開了枉死城。
“哦，已經開始悟道了嗎？”
剛來到燕赤霞三人身邊，李昊天便感應到仙符內的仙氣，正在緩緩逸散。
燕赤霞的神識與法則之力，也在接觸踫撞。
顯然這是燕赤霞在借助仙符悟道，這家伙的資質還是不錯的。
就這麼點時間，已經開始深入領悟了，雖然還沒有所得，但長久下去必然能讓自己的感悟更進一步。
李昊天也沒有打擾他，徑直來到了寧采臣和聶小倩的身邊。
此時二人還在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甚至李昊天過來都沒有發現。
直到李昊天走到兩人身邊發出了動靜，聶小倩才察覺到，連忙慌慌張張地和寧采臣分開。
聶小倩抬頭一看是李昊天，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她連忙低著頭往寧采臣身旁躲了躲，不敢說話。
黑山老妖因為收斂氣息，再加上容貌變化，以聶小倩的修為還感應不出來他是誰。
“見過，李……李道長，我叫寧采臣，剛才多謝你出手相助，小生感激不盡。”
寧采臣也有些慌張，剛才李昊天的手段他也是看到的，比他當初遇到夏侯劍客時的氣場更強。
所以還有些擔憂，但為了聶小倩，他必須站出來。
萬一這位道長是個嫉惡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把聶小倩收了，那就完蛋了。
“道長，小倩是好鬼，還請你不要傷害她。，她很快就要去投胎了。”
寧采臣有些緊張地說道。
“哼，你這窮酸書生，若非主人出手，你剛才就死在本……我手下了，還敢不識好歹！
還有你，說她是好鬼，也就騙騙你這蠢貨，這女鬼被那樹妖束縛，幫它勾搭了不少男人，可是害了不少人命。
你看她身上怨氣濃郁，雖未凝結成煞氣，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人，但不少人因她而死。
她因果纏身，即便投胎下輩子也當不成人！”
听到寧采臣的話，李昊天還沒說什麼，一旁的黑山老妖頓時有些不忿地說道。
他覺得寧采臣，很明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他主人的實力，要真想殺寧采臣，一個念頭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何況這女鬼也不是完全無辜的，雖然她是被害死的，但多年來，有心無心，也害死過不少人。
哪怕是被脅迫的，不是自願的也好，她終究是害人了。
而且它說的也沒錯，這種飽含怨氣的厲鬼，即便投胎也做不成人。
“你……你說的是真的，小倩下輩子真的無法投胎成人？”
聞言，寧采臣有些傻眼了，這和小倩說的不一樣啊。
如果小倩真的下輩子無法投胎做人的話，那投胎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大漢很有可能說的是真的。
畢竟他從小倩嘴里了解過她的過往，也知道她害了不少人。
雖然都不是自願的，但那些人也是因她而死。
以前自己或許因為和小倩在一起，會主動忽略這些。
但現在被提起了，寧采臣也不能視而不見。
況且對方也沒必要騙他。
一旁的聶小倩听到兩人的話，一時間也有些悲戚和茫然。
她原本以為自己拿到骨灰，便能投胎獲得解脫，但沒想到到頭來仍然是一場空。
“不！小倩，我一定會救你的。道長，您一定有辦法，一定有……求求您出手相助！”
寧采臣不忍心讓心愛的女人下場淒慘，當即便要跪下來求李昊天，不過卻被他用法力托住了。
“行了，別費這些力氣了。
若非她沒有主動害人，你以為她現在還能活著站在貧道面前？
聶小倩本身怨氣纏身，我若是出手救她，就要替她化解這些怨氣。
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況且這也是她該得的。”
李昊天擺了擺手，沒有答應寧采臣的請求。
雖然他的確有這個能力幫聶小倩超度，但他其實不太願意這麼做。
畢竟再怎麼說，聶小倩也是害過人的。
哪怕不是主動害人，那些人也因她而死，有這個下場也無可厚非。
當然，聶小倩本身也是受害者，曾經內心肯定也掙扎過。
如果她不配合樹妖姥姥的話，那她就會魂飛魄散，為了保命做這些事，也能說得過去。
但做了就是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想要改變輪回判定，除非她能了解因果，或者有人願意幫她分擔因果。
李昊天自然是不願意的，畢竟這麼做對他也沒好處，也不符合他救人的準則。
他救人一是看這個人順不順眼，值不值得救，二就是有沒有能力。
聶小倩屬于還算看的順眼的那種，但她不值得自己幫，如果是他來的早一些，幫聶小倩脫離樹妖姥姥的束縛，或者擺脫黑山老妖是沒問題的，畢竟這是行正道。
但幫聶小倩承擔屬于她造下的罪孽因果，那就沒必要了，指點一下或許可以，其他的就算了。
當然，李昊天也不會對聶小倩做什麼，畢竟她也是可憐人。
哪怕她為了活命害人，那也只能說是正常的人性。
相比較而言，聶小倩比其他的女鬼要好多了。
再者，聶小倩畢竟是普通人，沒有像李昊天這樣修道煉心，還有仙人指點，不能用聖人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她。
現在她脫離姥姥，事情結束，也沒必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讓她自己承擔後果就行。
不過，寧采臣很顯然不願意放棄。
哪怕李昊天明確拒絕，不讓他下跪，他還是一個勁地彎腰請求。
“道長，求求你了，我知道小倩她有錯。
我替她承擔，求您法外開恩，給小倩一次機會吧。
哪怕我下輩子變成畜生也無怨無悔！”
寧采臣彎著九十度的腰，在李昊天面前神情堅定地說道。
此刻，他已下定決心，哪怕因此惹惱了李昊天，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