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林如海還是很給史信臉面的。
史信說要邀請林黛玉去國公府參加詩社。又言並沒有外男在,林如海是一口便答應了。
這邊來的車上又有榮國府的王熙鳳。林如海也不怕出了什麼差頭。讓人謗了他女兒的清譽。
所慮的只賈寶玉一個人。
多派了嬤嬤丫鬟,備了車。讓林黛玉跟著史信他們去了靖國公府。
這青年女孩,幾個月不見,自然是分外的親近。
大家坐在靖國公府的花園中聊了許久,方研究起詩社的事情。
探春不無感慨的說道︰
“這下子人便齊了。
往日里我們在榮國府內玩耍,只覺時間漫長無盡。可轉眼,我們便各奔東西。
日後還有婚喪嫁娶在。這聚一次便少一次了。
我想著,也別緊著初二,十六的。便想著凡是逢二六兩字,無論初二,十二,初六,十六。便聚上一聚可好!”
探春說完,大家都說善。
探春又言。
“我剛剛又和兩位嫂子談了。她們這幾日也有些名門貴女來拜訪結交。
倒也不好閃了人家。便也一並加入吧!”
說著看向林黛玉。
“林妹妹也是,若是有那閨中密友,也可以帶來。自是不禁的。
左來,史大哥哥給的備用金也夠用。
若是沒了便再問他要便是。呵呵呵!”
探春一陣笑。沒心眼子的史湘雲猶自插科打諢。
“好啊!原來你打的這樣主意。我到時偏不讓大哥給。若是沒了便由你來補。”
探春听了便來搔史湘雲的癢。兩人便鬧作一團。
史信攔了攔。
“這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幾位妹妹都有詠絮之才。若是不顯于世,豈不可惜。
你們先把這詩社搞起來,到底寫一下可鎮得住場面的詩詞來。方可讓後來人向往。”
惜春也說。
“其實妙雲也是可以來的。雖不見她詩才如何。但是才名卻是有的。
她要到了,便可鎮得住場子了。”
大家听了都曾善。
即這時。大家正式開社。
這第一次的詩社,確是把紅樓這些小姐妹聚齊了。
林妹妹便問。
“那今日以什麼為題呢?”
大家好一陣想。那探春想想說道。
“昨日,幾位可還記得園子中那株秋海棠了。
昨日見了,卻是開花了。不若今日便以白海棠為題如何。”
眾人皆曾善。
便又商議體裁。迎春順手拿過一本詩冊來。翻到一頁,卻都是七律。
便道︰
“我一翻便是七律,這豈不是天定。既然都拿不出個主意,那便做七律吧。”
“這有了體裁,那韻腳呢?”惜春听了點頭,又問。
迎春說道︰
“哪還不容易。單叫來個人,叫他說個字來,便以此為韻。”
大家又是點頭。
迎春今日出府心情愉悅,便難道做回主,這邊張羅著叫來一個丫鬟。
“你來說出個字來。”
那丫鬟想了想。便說道︰
“門!”
“好好好,今日便做門字韻便可以了。這頭一個字必需是門字。”
李紈見了笑著說著,又讓人拿出十三元來。又讓那丫鬟拿出四個字塊來。
等拿出來正是拿了“盆”“魂”“痕”“昏”四塊來。
史信在一旁心中一凜,看來這世界當真有說道。
這做個詩,卻又回到了原著上來了
原著寫的詩可是都應在身上。今日自己說不得來做一番言咒術了。
本來是迎春張羅的寫法。可到這時,迎春倒是說道︰
“這盆啊,魂的,倒是難做了。”
探春卻是想了一陣,只見她眉頭一舒。合著大家說道︰
“那又何難?”
又和大小李氏說道︰
“我這里作得一首。還請兩位嫂嫂品評。”
大李氏笑著道︰
“詩的,你做的快快的。才華是頂好的。
快作來。”
探春清了清嗓子詠念道︰
“詠白海棠限門盆魂痕昏
斜陽寒草帶重門,苔翠盈鋪雨後盆。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
芳心一點嬌無力,倩影三更月有痕。莫謂縞仙能羽化,多情伴我詠黃昏。”
大李氏听了和小李氏說道︰
“這詩實在是好。又兼限韻限時,立時做得。更加難得了。”
可是史信卻是在一旁唱反調。
“你們啊!詩好不好,是要看立意的。”
說罷看向探春。
“三妹妹啊!
你看你這詩。又是斜陽又是寒草的。端的是淒涼。
這芳心一點,卻又嬌無力,豈不是說你便是想要掙扎,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當真是即映照三妹妹出身和困境,又點出再努力也是白費來。
多情伴我詠黃昏?
這黃昏雖美,但卻剎那沉淪啊!”
探春本來詠詩開開心心,可卻不防史信扯到她身上來。
但又那麼貼切,心一下就慌了。莫非自己再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嗎?
“叮!探春受到二級傷害。獎勵宿主忠順王身邊士兵一名。”
嗯!還得氣人啊!一切都是扯淡,氣人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