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歌和龍淵相伴這麼久，就算不用眼神對視，彼此都有默契。
听了紀長歌的話，龍淵瞬間領會他的意思，當即配合陰險一笑。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可是我的‘主人’啊！”龍淵特意加重了主人兩個字，“我怎麼會巴不得你死呢？”
說著，龍淵又轉向甦空山。
“老東西，現在他就在你手里，你想殺就可以動手了，不過你可別讓他死得太痛快，先折磨個三天三夜！
我要把他對我做過的，都加倍還給他。
就用靈力打他，只傷皮肉但會痛不欲生的那種，把他全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然後再用泡了辣椒水鞭子抽得他遍體鱗傷，抽完之後還得在傷口上撒一層鹽，用捆仙鎖給他綁起來，扔到被火焰炙烤的空間里，烤上個三天三夜。
還得用長劍捅他菊花，用……”
這些有些是紀長歌對它做過的，只不過被它添油加醋說了出來，有些是紀長歌對別人做過的。
天知道，剛被紀長歌強行契約那會兒，它每天就變著法兒地想著怎麼報復紀長歌，沒想到現在還真有人听它說了。
龍淵越說越激動，說得唾沫橫飛，似乎想要將它曾經想過卻沒機會實施的那些東西都說一遍。
只不過它剛說到一半，就感覺渾身一個哆嗦，一抬頭，就見紀長歌正用涼涼的眼神看著他。
龍淵下意識的就慫了︰“就……就，這些吧！一時也想不到其他了！”
甦硯目瞪口呆，就這些你還嫌不夠？還要想其他的？
紀長歌則是十分無語，它這不是想折磨他，是直接想把他做成烤肉啊！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龍淵開始說的那些他確實都對龍淵做過，那會兒龍淵剛被契約十分不甘心，天天變著法的鬧，他也天天收拾龍淵。
但……你這不是添油加醋，你這是一鍋只有油和醋。
用靈力彈了它一個腦瓜崩，起了個大包，到它嘴里就成了“把他全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了？
他倒是用蘸辣椒水的鞭子抽過它，但那是三師姐的武器，他氣急了隨手就拿來用了，而且就抽了一鞭子，到了它嘴里就成了遍體鱗傷了？
還有什麼在傷口上撒鹽，那不是因為後來吃飯的時候龍淵又作妖，他氣得把飯菜都扣它身上了嗎？
至于什麼炙烤三天三夜，雖然時間有點夸張，但確實有這事。
那不是因為晚上他們燒烤，這條龍最饞一直在爐子旁不離開嗎，不烤它烤誰？
紀長歌心中暗自點頭，好好好，你以為解除了契約我就不能收拾你了是吧？
就算我自己不能，我還有一大票的師兄師姐呢！
甦空山此時也有些懵，所謂人老奸，馬老滑，一般這種情形之下對方表現出這種態度多半是裝的，只為了增加談判籌碼。
可他看眼前這條龍說的話，似乎都是發自肺腑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看起來不像是瞎編的。
甦空山不禁看向被他掐著的紀長歌。
這小子年紀輕輕，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用這麼不人道的手段對付自己的靈寵，而且這靈寵還是一只神獸。
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甦空山一時有些犯難了，既然這樣，殺不殺這小子似乎無關緊要了，除了泄憤沒有其他用途。
問題是他現在也不想泄憤啊！他只想救出他孫子。
此時小青龍竟然還開口勸說起來︰“老……前輩，要不咱們打個商量，您受累折磨這小子幾天，之後的事之後再說，但我可得提前說好了，他這小身板要是撐不了三天，那我可是很生氣的，我就要拿你孫子泄憤了。
我也不會殺他，就……”說著龍淵看向甦硯襠部位置，“就給他去了煩惱根如何？”
听到這話，甦硯猛地夾緊雙腿，眼神驚恐地看著龍淵。
甦空山好懸沒氣過去，他媽的，自從他到了聖人境後，就沒這麼憋屈過。
他已經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把那條該死的龍和紀長歌都干掉，然後自己用秘法一命換一命，讓甦硯活下來。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了，能夠在仙界散修之中有著赫赫威名，他當然不是尋常之輩。
之所以被如此威脅，一是因為禁制是他自己下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破開，這也直接導致了他自己也破不開。
二是之前沒到那一步，他感覺完全不至于和一個玄仙境還有一條龍拼命，而且他也不敢保證甦硯能夠萬無一失。
但現在，那條龍實在太賤了，已經踩在他忍耐的極限上了。
今天不把它拍成肉泥，它就不知道什麼叫聖人一怒，伏尸百萬。
眼看著甦空山就要動怒，就在紀長歌心想龍淵賤過頭了，想要開口把甦空山的情緒拉回來時，甦硯卻在此時開口了。
“爺爺，您先去看我哥吧！就讓我留在這里和他們一起吧！您忘了，我這次出來，本來不也是讓您帶我去離恨宗找紀長歌的嗎？”
他這話一出，甦空山的那股怒氣陡然一滯，而後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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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空山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但現在的情況顯然和你想的不一樣？”
紀長歌自己也愣住了，專門找他的？
找他干嘛？他特意確認了，自己不認識甦硯，也應該沒坑過他，不明白他專程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甦硯搖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不，他們和我想的完全一樣！我們雖然沒交過面，但我與他神交已久，如今正好趁此機會，還可以和他一起歷練一番。
這可是我的夢想啊！爺爺，你就答應我吧！”
紀長歌算是听明白了，敢情這是自己的粉絲啊！
這事不就整誤會了！
甦空山斷然拒絕︰“不行，如今咱們雙方這個情況，你跟著他們別說得吃多少苦了，能不能保住命都兩說，我不可能同意的！”
就在剛剛甦空山已經松開了紀長歌的脖子，此時紀長歌一拍大腿︰
“原來是我的粉絲啊！誤會！這不大水沖了龍王廟嗎？之前的事都是一場誤會啊！”
甦硯不解地看向紀長歌︰“何為粉絲？”
“呃……就你可以理解為你十分崇拜、喜歡我，你就是我的粉絲！”
甦硯點頭︰“我是你的粉絲！”
最後，在紀長歌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加上他又立下了天道誓言，這才讓甦空山相信了他們，暫時讓甦硯跟著他們一起。
不過他也給甦硯留下一枚魂牌，讓其生死關頭就捏碎魂牌，他頃刻便至。
這玩意看得紀長歌都是一陣羨慕，這可是連他這個宗門心尖尖上的小師弟都沒有的東西啊！
這東西比聖人分魂還珍貴，是聖人境強者以自身氣息為引，構建的一個空間通道，只要捏碎魂牌，魂牌的主人不論身在何方，都會立即出現。
甦空山看著紀長歌那羨慕的表情，沒有說話。
這小子還羨慕別人，他這好幾個聖人隨身保護的待遇可比這魂牌規格高多了。
要不是感受到了聖人氣息，他會和他們拉扯這麼多？
做夢呢吧！他可是聖人境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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