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烏天霓獸打了個響鼻,沖孤辰咧嘴,仿佛在說,是誰無家可歸?
孤辰嘴角抽搐,這頭蠢東西,遲早從你身上扒幾片鱗片下來。
不多時,紫烏天霓獸帶著孤辰和蕭無名,來到一處氣勢恢宏的府邸門前。
身披淡青鎧甲的將士鎮守府邸外圍,看到紫烏天霓獸領著人回來,沒有上前阻攔,他們前不久才看到這頭太子殿下的戰寵離開。
宋端不知站在府門前多久,雙目熬出血絲,由于踏入修煉,他的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疲憊之色。
見孤辰和蕭無名出現,宋端目光產生波動,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怎麼搞的?我家殿下都听說你們沒地方住了。”
孤辰臉色難看︰“奸人陷害。”
宋端表情豐富起來,奸人是誰,他自然清楚,不過他沒想到,孤辰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侮辱一國皇子。
想著,他掃了一圈︰“今晚的事情,都給老子嘴巴放牢,听清楚沒有?”
“喏。”所有將士站直。
許是听到外面的動靜,孤辰和蕭無名剛到太子府正門前,流天甦後腳便趕到,披著一件披風。
對于修士來說,晚上修煉要比睡覺更好,流天甦明顯是剛退出修煉,衣冠還未整理好,便急匆匆出來。
“沒想到這麼快便又見面了。”蕭無名抱拳。
孤辰苦笑,只是點了點頭。
流天甦讓開路,做出請進的手勢︰“二位勿怪,我大哥從小到大沒被罵過幾次,想來這次也是稍微有些生氣,我代他向你們道個歉。”
“他總是這麼囂張嗎?”孤辰突然說道。
流天甦淺笑︰“畢竟曾是太子,從一人之下,到無論干什麼都被壓上一頭,難免會不好受,不過這麼多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邊聊著,流天甦把孤辰和蕭無名帶到客房,交代十幾個丫鬟僕人守在旁邊伺候。
臨走前,他詢問道︰“父皇不久前派人過來,說想邀請兩位前往皇宮赴宴,以答謝對我的救命之恩,不知兩位道友可否方便?”
孤辰看向蕭無名。
後者沉吟一陣,說道︰“我們雖救下太子殿下,但是,此事不至于讓一國之君親自出面感謝。”
流天甦點頭︰“確實瞞不過顧先生,其實我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想法和二位相同,不過轉念想了想,我還是大概能猜到兩個原因。
“其一,父皇的境界停滯在煉虛境三層已久,傳聞飛鳥道人修為高達合道,顧先生又是飛鳥道人的同伴,想來眼界更開闊,興許能幫父皇看出桎梏所在。
“至于第二個原因,我猜是出在蕭道友身上。”
孤辰手指著自己︰“找我?”
我跟他又不熟。
“蕭道友身為散修,卻能不顧危險,為天下散修說話,這本身就是一個敲門磚。”
看出孤辰眼里的不解,流天甦緬懷道︰“父皇在我小時候說過,他當年也是從散修過來的,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見過很多黑暗和不公,或許,他想見見你。”
說完,流天甦離開。
孤辰和蕭無名都沒有讓下人伺候的習慣,直接打發走所有丫鬟僕人。
“好好休息,明天是場惡戰。”蕭無名說完這句,走進自己的屋子。
孤辰心思全在進皇宮上面,對于蕭無名的提醒,沒多想,只是美美的泡了個澡,洗漱完便躺到床上。
當第二天的太陽爬到眼眶上,孤辰從床上坐起,看著簡單卻又透著奢侈的房間,如夢初醒。
走出房間,只見蕭無名坐在庭院內的石桌旁,手捧古書。
“這本書有那麼好看嗎?”孤辰問道。
他之前借過這本書,知道這本書名為《落沙古卷》。
不過翻了幾頁,孤辰便失去興趣,只因完全看不懂里面的文字,雖說每個字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愣是讓他摸不到半點思緒。
“你若能看透這本書,某座寶藏,便是你的囊中之物。”蕭無名收好古書,起身走向門外。
“哎,還沒吃飯呢。”孤辰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你可知現在是何時辰?”
孤辰眼巴巴的看著蕭無名。
“一覺睡到午時,朝會都快結束了,太子殿下生怕打擾你,便早早進宮上朝,等會朝會結束,我們兩人若是還沒到宮內,那罪過就大了。”
“只有我們兩個進宮?”
蕭無名回頭看了他一眼︰“是啊。”
孤辰欲哭無淚︰“沒令牌,連宮門都進不去。”
“無妨,太子殿下把他的輦車留下來了,我們待會乘那座輦車過去。”
時間過去小半個時辰,孤辰和蕭無名依次走下輦車,進入宮門,果真如蕭無名說的那樣,禁軍只是詢問他們來此做什麼,隨後便沒有阻攔。
今日蕭無名換了一身淡青色偏白的長袍,頭戴玉冠,配合玉簪固定,整個人透著仙風道骨。
孤辰則是穿著天藍色衣袍,束以兩指寬的腰帶,配合紫仙玉玉佩,一柄殘破卻透露玄奧韻味的折扇插在腰間,既符合飛鳥道人徒弟的風格,也不顯得過于寒酸。
好在流天甦臨行前,告知御宴舉辦的地點,蕭無名問過幾個宮人,抓住朝會結束的尾巴,提前一步,帶著孤辰進入駱鳳宮。
走過長長的池畔小路,一座大型露天水榭映入眼簾。
不等孤辰繼續觀察,一道清冷女子聲音從前方傳來︰“你們二人是誰?”
孤辰一愣,目光從美景表面移開,落在水榭中的女子身上,整個人都看呆。
落日紅霞般的宮裙,一對水滴狀淺白色耳墜襯托晶瑩耳垂,再搭配任性和乖巧結合的容顏,這位女子的姿色,是孤辰目前見過的所有女子當中,至少能排進前五的人。
“哪兒來的鄉間土包子,本公主問你們是誰,沒听到我的話嗎?”女子再次開口。
孤辰心里嘆息。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瞬間從前五掉到前十。
“菘雅不得無禮,這二位,咳咳,是你四弟的救命恩人。”一位面色發白的男子走出,說話時,手帕捂著嘴巴。
此人孤辰雖沒見過,但是猜也能猜到。
大皇子是流熵,三公主就在眼前,四皇子他們昨晚才見過,那麼這個人,便是二皇子流思起。
什麼隱疾,能讓一國皇子搞成這樣?
孤辰皺眉,也沒多想,直接催動破妄神眸,下一秒,瞳孔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