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孤辰重復這四個字，突然怪笑。
倪家家主身子微顫，剛對上孤辰的視線，心髒一抽，腐爛不堪的面容擠出微笑︰“當前這個時代，那麼多女子進青樓，不是很正常嗎？”
“如果你女兒進了青樓，你會覺得正常？”
倪家家主笑容僵硬，從孤辰的聲音里，他感受到了殺意。
“啊！”
哀嚎聲再次震徹書房。
孤辰左手放在倪家家主右肩上，右手按住手臂，起身，倪家家主整個人躺在地上顫抖，如同脫水許久的泥鰍，緩慢蠕動，整條右臂都被折斷。
“叫那麼大聲，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我就只好殺了你們兩個。”孤辰瞥了眼兩人。
剛打算取出斬滅，冷不丁的，眉毛微挑，差點忘了，留影石還在旁邊。
想著，他輕輕撫摸戴在右手上的儲物戒，離開秘牢之前，他將四枚龍牧指環放到靈穴孕養，就是怕留影石記錄他戴這麼多指環，讓旁人心中生疑。
“真是讓我難辦啊。”孤辰對著倪家家主撇嘴，視線落向書房四周，偶然間，瞥見牆壁上的短斧，笑容更濃。
“你們這些屠夫，暗地里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明面上還建著書房，不過你們的屠夫本性，確實很難改掉，用靈器當裝飾品，怕是只有你們這麼奢侈。”
孤辰手握住斧柄，輕輕取下。
看到他走過來，倪家家主瞳孔顫抖︰“你要干什麼？我剛剛回答你了。”
“你沒說完呀。”孤辰右腳抬起，書房內爆發破風聲。
一聲哀嚎，孤辰踩住倪家家主右臂，掂量短斧，甩手，銀色光線劃破空氣，下一秒，血花飆濺。
昏暗房間，孤辰提前用拽下來的門簾捂住倪家家主，將痛呼聲堵到嘴巴里。
他蹲在地上，側臉沾染鮮血，目光如同天上的星辰，閃爍寒芒︰
“我來告訴你，那些被賣掉的女孩下場是什麼。第一種，被不斷轉賣；另一種，被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到死為止。”
房間內只剩低沉的哼吟聲。
過去幾秒，哼吟聲減弱，孤辰松掉左手。
噗通！倪家家主腦袋砸到地面，他的嗓子已經喊啞，就算孤辰再斷去他的手臂，聲音也不會太大。
夜家老者心跳加速，他看到孤辰轉頭，視線盯向自己。
“夜家不想說說？”孤辰丟掉短斧，用手帕擦拭臉上的血跡。
“本打算處理完城主府，再去夜家找你們聊聊，呵，你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下很多時間。告訴我，你們的賬本在哪兒？”
夜家老者面容枯槁︰“不在我這。”
“我要的是答案，不是讓你給我出難題。”
“我們夜家賬本在家主那兒，倪家的賬本，應該，他身上應該就帶著。”夜家老者連忙指向倪家家主。
孤辰扭頭，看著掉在地上的右臂，彎腰，把戴在食指上的儲物戒取下，將其按在地上的鮮血上，直接探入神念。
房間陷入安靜。
孤辰站在原地，通過神念查找儲物戒的東西。
倪家家主面部朝地，眼神怨毒。
趁孤辰不注意，他溝通到體內靈力，雖然只有一絲，但只要再給他些許時間，便能積少成多，屆時通過秘法提醒老祖，便是這家伙的死期。
孤辰取出一個記賬本子，剛翻看沒兩頁，感受到下方的惡意，抬腳，一記腿鞭，自上而下抽在倪家家主頭頂。
砰！房屋晃動。
倪家家主目眥欲裂，腦海中，所有思緒變得遲鈍混亂，孤辰這一擊，雖沒要了他的命，但也將他好不容易積攢的靈力打得脫離身體。
收好賬本，孤辰坐到椅子上︰“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關押那些女子散修的地點，在哪兒？”
“我知道。”夜家老者急忙抬頭。
孤辰看去。
“大半個時辰前，我們關押那些女子的地方遭偷襲，為了瞞過外界，倪家家主派人接收那些女子，當前就關在倪家的隱秘地牢，今晚我來這里，正是要和他商量如何處理此事。”
大半個時辰前？
那不就是我和蕭大哥被關進來之前嗎？
孤辰眉毛高抬，他記得夜家遭襲沒多久，莫宜城另一個地方也爆發戰斗襲擊，嗯，應該是胡榮和水坎干的，不過運氣不太好，讓倪家老祖出面。
經過詢問，孤辰打听到地牢位于莫宜城城內，當下沒繼續耗時間，再次點燃凌波香，確認倪家家主和夜家老者睡過去，這才離開庭院。
照著孤辰本身的脾氣，是定要殺死這兩人的。
不過他如今的身份是蕭古，對于這個角色的定義，他的想法是一名古道熱腸散修。
于多數散修來說，不計後果的殺死一方勢力大佬，這種事情，很不切實際。但是饒過倪家和夜家，這也不可能。
孤辰打算把證據交給官方渠道，此事一旦曝出來，對于整個修真界，絕對是地震級沖擊。
用破妄神眸掃過城主府，發現倪哉夫並不在，孤辰心里笑了笑，這家伙應該在某個地方，和某個賤人翻雲覆雨。
頂著倪哉夫的身份，孤辰喊來三名侍衛，剛到秘牢所在的竹林，直接將他們敲暈。
待到蕭無名三人從秘牢中出來，孤辰讓他們換上侍衛的衣服，旋即帶著他們離開倪家。
……
……
夜色正濃。
四道身影站在佛塔底部，這里是倪家的隱秘地牢，白天，這里是香火不絕的聖潔之所，夜里，不知有多少女子在此處哭喊。
“里面有一位煉虛境看守。”蕭無名看著孤辰，他很好奇，自己不出手的情況下，孤辰要用什麼方式進去。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孤辰走向佛塔大門，抬手輕叩。
門開，一名面色陰冷的男子看著孤辰，視線警惕的掃向蕭無名等人，猶豫片刻，看著孤辰說道︰“佛塔關閉，你有事？”
孤辰拿起點燃的凌波香，放在男子面前︰“我想上香。”
“明天再來。”男子不耐煩。
“你听錯了，我是想給你們上香。”
男子後背發涼。
他剛愣神，喉嚨傳來劇痛，低頭，只見少年不知何時掐住他的脖頸，力道不斷加大。
孤辰右手掐著凌波香，瞄準大門縫隙，手臂甩動，將其丟了進去。
半刻鐘後，血腥味彌漫在整座佛塔內部。
最頂層，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孤辰半蹲在地上，看著渾身鮮血的老者，留影石放在一旁。
微笑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蕭古，師承飛鳥道人。散修是人，你們，沒資格操控我們的命運。”
說完，孤辰轉身離開。
胡榮和水坎上前，兩人同時出手，霸道力量淹沒老者。
幾乎在老人死去剎那，城主府深處，滔天威壓蔓延，仿佛萬丈海嘯拍打莫宜城，未知壓力籠罩整座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