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朱門後傳來少年的聲音。
果真是個乳臭未干的孩子。
貓四爺嘴角壓不住，轉頭，看向三位老弟，四人默契的同時彎起嘴角。
……
……
地下城中心，乾坤閣。
大門緩緩閉合，蕭無名進入閣內。
樓閣昏暗，各種靈萃研磨制成的線香燃起裊裊煙霧，令人心神舒暢。
“真是難得，你肯來我這里。”閣樓一層，最里面發房間響起譏笑︰“我說，你倒是夠厲害，那東西是給你保命用的，你倒好，就讓我幫你開個門？”
“我也不想用那件東西，但是我怕再拖著，地下城那兩位就要出來了。”蕭無名走到紫珊瑚制成的石架旁，隨意拿起一尊佛門玉陀。
珠簾響動，面戴黃金面具的男子走出。
“來我這兒，是不是還想要一枚？那就給錢。”面具男子靠著牆壁。
“這麼久沒見，剛見面就談錢，有些見外。”蕭無名連忙把玉陀放回原處，轉身，看向這位外人眼里的神秘閣主︰“這樣吧，錢先欠著，日後肯定還你。”
“性子倒是隨小時候，不過我可不是當年那個年紀，你別想蒙我，要麼打欠條，要麼滾蛋。”
“商量一下？我好不容易來一趟。”
“呵呵，親兄弟明算賬，別他娘給我耍賴。”
“這樣吧，這本書我也看完了，送給你抵債，你看如何？”蕭無名笑著搖頭，手從腰間抽出古書。
“落沙古卷，當年造成的轟動可不是一般大。”蕭隨抬手，輕輕摩挲下巴，淡笑︰“不過，你想靠一本短時間出不了手的破書，換我那麼貴的東西，是不是過分了？”
“既然你不要，那我把它送人也不給你。”蕭無名難得放狠話，說完，把古書插進腰間。
“得，你是大爺，比我親爹還像大爺。”蕭隨手里憑空變出一顆玉石，質地、成色和孤辰先前看過的鳳凰璞玉分毫不差。
蕭無名收好玉石，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還有事兒？”蕭隨捂著腦袋，頭疼。
“這便要趕我走？你我這麼長時間沒見，敘敘舊吧。”蕭無名走向里間，掀開珠簾，直接坐在太師椅上，又給自己沏一杯靈茶，看上去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每次來都沒好事。”蕭隨幽靈般出現，坐在蕭無名對面。
“你是如何猜到，孤辰是我要等的人？”
“你應該看到那件擺鐘了吧？其實也沒什麼，我不像你和蕭無策那樣奸詐，就喜歡多押寶，沒想到，第一個寶就讓我押中。”
“我來這里，還有一件事。”
“打住，你今天來我這兒，主要是為了那小子？”蕭隨目光不善。
“不錯。”
“……，那小子是頭鷹，鋒芒畢露。”
里間安靜幾秒，蕭隨突然開口，停頓一秒，他略微搖頭︰“可惜年紀太小，許多事情看不通透，就如這次，玩兒砸了吧？道心受損了吧？”
“日後，我自會慢慢教他的。”
蕭隨喝了口茶，搖頭︰“那小子當初干了什麼事，你心里沒數？他不是一般的雛鷹，從你握碎那枚玉石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你要來找我，但是，我無能為力。
“世上有很多病可以治，心傷，只能用心醫，也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
……
……
嘎吱，朱門從里面打開。
孤辰看到四位老人，挑起眉毛，尤其站在首位的老人，賊眉鼠眼，看著就不像好人。
“你們有事？”
隔著一層禁制，貓四爺對孤辰露出微笑︰“少俠好啊，我是對面清寧巷的住戶，這不是听到有人說你們回來，所以就想著過來叨擾叨擾。”
“清寧巷？就是對面？”孤辰指著對面圍牆。
貓四爺點頭，笑容更加濃郁。果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娃娃。
“既然叨擾了，那你們可以走了。”孤辰彎起嘴角，說完就要關門。
“且慢。”貓四爺急忙喊道，面龐抽搐，這小子恁的不按常理出牌？
孤辰斜乜著眼看向貓四爺，還未開口，昭節和多清荷走來，見門外站著四位陌生人，心里升起警惕，表面仍是不動聲色︰“小牧，他們是誰呀？”
貓四爺咳嗽一聲，臉上重新堆起笑容︰“我是對面清寧巷的鄰居，住了十幾年，還是頭次見到你們回來。對了，你們家大人去哪兒了，是何修為啊？”
“蕭大哥修為可是達到還虛境呢，不過如今有事出去了。”多清荷看到孤辰背後的手勢，笑著回復。
還虛境，和我猜的差不多，不足為慮。貓四爺打定主意，繼續問道︰“那你們是從哪里來呀？家里可有其他人？”
“老頭兒，你問的太多了。”孤辰目光陰沉，手一拉，砰的一聲，朱門緊閉。
門前，貓四爺愣在原地。
幾秒過去，貓四爺轉身，和三位老人面面相覷。
“四爺，這小子太可惡了。”常三攥緊拳頭。
“老三說的不錯，不搶這戶說不過去。”槐六語氣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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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就他們了，敢跟老子摔門，給那小子能耐了？”貓四爺面紅耳赤。
幾人三言兩語，很快敲定計劃。
府邸深處，孤辰搬出躺椅，躺在靈田前，輕輕搖晃躺椅，一呼一吸間，鼻腔間盡是靈萃芳香。
“這座府邸還是太富了，這麼久沒人住，靈田還能打理的有模有樣，養了幾株百年份靈萃，也不怕我們撬走。”
听著孤辰的話，昭節淡笑，遞來靈果，通體金黃，果皮下有鮮血般的紅光流淌。
孤辰接過，一口咬下，滿嘴清香，從骨髓到腦袋，整個人都更加輕盈。
“方才那四個人是誰，為何來我們這里？”昭節問道。
“管他們是誰，反正不是好人。”孤辰三兩口把靈果吃完，手一拋，果核丟到靈田，緊接著，兩條乳白根須從靈壤下方鑽出，拖著果核沒入土壤。
“你怎麼知道的？”昭節坐在石凳上。
“太熱情了。”
說到這里，孤辰嗤笑︰“當初我剛到鎮妖關，也買了一座庭院，比這個小很多。
“住得時間久了，我才知道巷子深處有個大戶人家，那戶人家很好，主人家也很好說話，就算這樣，當時也沒見他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所以說，剛剛這四個老家伙戲太過。”
“你不是讓我忽悠他們嗎？為什麼反倒是你摔門？”多清荷詫異。
“當然是逼他們動手啊。”孤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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