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隋國邊境的峽口關山嶺之上,氣氛卻是截然不同。
陳老頭正不住地咳嗽著,他那身軀隨著劇烈的咳嗽而微微顫抖著。每一次咳嗽似乎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甚至有時還會咳出幾絲若隱若現的血絲。
李詠梅滿臉憂慮之色,她焦急地看著陳老頭,忍不住開口說道︰"那個……陳老頭,要不咱們先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吧!"
何博斌聞聲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陳老頭身上,隨即他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獨孤行見狀,急忙背著李詠梅快步走到陳老頭身旁,關切地問道︰"師父,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啊?"
李詠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道︰"孤行,先放我下來,我看看你師父的傷勢。"
陳老頭連忙擺了擺手,強打精神笑道︰"不用,只是一點小毛病罷了,我們繼續趕路!"
李詠梅卻緊皺眉頭反駁道︰"小事?你都咳出血了。快躺下,讓我檢查一下傷口。"
無奈之下,陳老頭躺在地下休息。
李詠梅小心翼翼地掀開陳老頭的衣服,發現外面的傷口並沒有破裂。然後,她又給老頭把了一會兒脈,發現其脈象浮動、氣息不暢,極有可能是肺部傷口撕裂。
李詠梅柳眉緊蹙,露出擔憂的神情。她轉頭對何博斌說道︰"不能再繼續趕路了,陳老頭他得休息。"
何博斌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回應道︰"沒問題,反正我們暫且安全,並不急于趕路。況且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安全護送你們回國。"
然而,陳老頭听聞此言後,卻猛地搖頭,堅決地提議道︰"不行,必須繼續趕路!不但如此,我們還要更換逃跑路線。"
聞言,何博斌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皺眉說道︰"為何?如今更換撤退路線很麻煩的。況且,我們選的路線已經是最安全的路徑了。"
陳老頭並未听從何博斌的建議,而是固執地說道︰"听我的,準沒錯,現在立刻改變路線!"
何博斌的眉頭瞬間緊緊地皺了起來,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的目光迅速轉向一旁的朱玲,只見她正默默地對著自己點頭。
看到這一幕,何博斌心里無奈,既然連自己的隊友都已經表示同意了,那麼他也只能听從陳老頭提出的建議,更改原本計劃好的行進線路。
于是,何博斌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略顯陳舊的地圖。他將地圖平鋪在面前一塊較為平整的石頭上,指著圖中的一條紅線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咱們就選擇走這條備用路線好了。"
陳老頭邁步走到了何博斌的身邊。他低頭看了一眼地圖,然後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絕對不能使用備用路線。按照我所畫的線路走!"
接著,陳老頭從兜里拿出一支毛筆,在地圖上面又重新勾勒出了一條新的線路。而這條新線路與之前的那些線路僅有很小的一段是相互重合的,而後續部分則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何博斌看著陳老頭畫出的新線路,不禁再次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說道︰"為何不能采用備用線路,您這條新線路不僅行走艱難,而且還十分危險。"
然而,面對何博斌的質疑,陳老頭似乎並沒有想要多做解釋的意思,只是一臉嚴肅地回應道︰"別問那麼多,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何博斌眼見陳老頭始終不肯說出這樣安排的緣由,心中頓時感到有些不滿。他提高了音量,語氣強硬地說道︰"您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吧,如果不說清楚,我堅決不同意走這條路線!"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
陳老頭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轉頭對獨孤行說道︰"臭小子,拿令牌出來!不同意就投票表決!同意我的建議的舉手。"
獨孤行听到這話,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迅速伸手入兜,將那塊沉甸甸的黑鐵令牌掏了出來,遞給陳老頭。
陳老頭一把奪過令牌,緊緊握在手中,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何博斌,說道︰"如今這令牌在我手上,論起官級來,我可比你高出不少呢,所以啊,你就得乖乖听從我的指揮!"
何博斌一听,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幾句,卻發現自己此刻竟然無言以對。畢竟,令牌確實已經落入了陳老頭之手,按照規矩,他也只能暫時服從對方的命令。
就在場面陷入僵局之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朱玲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陳老頭,您這麼做總得有個合理的理由吧?總不能平白無故就讓大家听從您的安排吧!"
陳老頭不慌不忙地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我之所以如此行事,自然是有原因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老夫懷疑姜豐是奸細。"
何博斌听聞此言,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而朱玲更是滿臉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搖頭說道︰"陳老頭,我覺得您是不是太多慮了?姜豐平日里表現還算正常,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奸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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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兩人的質疑,陳老頭依舊神色平靜如水,淡淡地回應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對于那些我根本不了解底細的人,我向來是難以輕易信任的。"
說罷,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掃了一眼何博斌與朱玲二人。
一時間,何博斌和朱玲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與困惑。
沉默片刻之後,何博斌邁步走向朱玲身邊,壓低聲音嘟囔道︰"唉,你說的沒錯,這個陳老頭還真是個古怪的老家伙。"
朱玲微微頷首,輕聲附和道︰"我就說嘛......"于是,他們兩人就走在了最前面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時,李詠梅駕駛著獨孤行走到陳老頭身旁,質疑道︰"陳老頭,我感覺是你多慮了。"
陳老頭看向獨孤行背上的李詠梅,嘆了口氣,解釋道︰"並非多慮,我覺得姜豐在刻意躲著我。"
獨孤行輕輕撓了撓臉頰,露出不解的神情,疑惑地說道︰"躲避師父你?我沒覺得啊......"
陳老頭微微頷首說道︰"姜豐他明明可以追上我們,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這不明顯在刻意躲避我們嗎?"
說著,陳老頭俯下身,指著地上的地圖繼續解釋道︰"看看這里,這幾條線路的前面一小段部分是重疊的,所以不存在選其他線路無法會面的情況。既然重疊,為什麼不追上我們,一同行走。"
獨孤行撓頭反駁道︰"這個……或許他還未趕上我們的步伐?"
陳老頭敲了敲少年的腦袋,耐心地解釋道︰"怎麼可能追不上,老夫我可是受了傷的。他獨自一人行動,怎麼可能追不上我們?而且他不在路線交匯處前和我們匯合,那他就可能跟丟我們了!"
獨孤行又反駁道︰"或許,他沒有走這圖上的線路,而是選擇走直徑,從蘆城那邊出發,畢竟,他可沒暴露身份。"
陳老頭听言,舉起拳頭假意要揍獨孤行,並無奈地笑道︰"臭小子,你還幫別人說上話了是吧!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我沒摸過他之前,我不會信任他的。"
獨孤行縮了縮腦袋,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時,李詠梅小聲地在獨孤行耳邊竊語道︰"你師父一直都這麼不信任人的嗎?"
獨孤行微微頷首說道︰"師父他也是為了謹慎。"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那陳老頭慢慢地伸,輕輕地朝著少女的頭頂摸去。
李詠梅見狀,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害怕地將自己的小腦袋迅速地往回縮了一縮。陳老頭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調侃道︰"怎麼?你一直都這麼不信任我的嗎?"
李詠梅听到這話,小嘴不自覺地撅了起來,嘟囔著說︰"哼,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偷看我的記憶呢。"
說完,她還用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楮警惕地盯著陳老頭。
陳老頭本來剛想要放聲大笑,可是突然之間,肺部傳來疼痛,讓他忍不住連續咳嗽了好幾聲。
李詠梅見此情形,心中頓時充滿了擔憂之情,連忙說道︰"陳老頭,我看您還是趕緊休息一會兒吧!要不然身體可吃不消啊!"
然而,陳老頭卻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然後又伸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好啦,別磨蹭了,跟上前面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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