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見狀,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冷笑連連︰「雲氏的秘法又如何?終究還是血肉之軀!」他手中長矛黑光大盛,化作一道毀天滅地的黑光,直刺雲夢仙子心口,「今日,你注定要隕落于此!成為本座進階的墊腳石!」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耀眼的劍光從遠處掠來,如天外流星般璀璨奪目,瞬間斬斷了那道致命的黑光。劍光過處,連空氣都被切開,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林默的身影如神只降臨般出現在雲夢仙子身旁,手中長劍寒光閃爍,劍身上靈紋流轉,散發著懾人的威勢。他的眼中滿是冷冽的殺意,如萬年寒冰般讓人心寒︰「仙子,退後休息!這老鬼,就交給我來會會!」
雲夢仙子見到林默到來,眼中閃過一抹如釋重負的欣慰。她強撐著身形後退,聲音虛弱但帶著信任︰「林默,小心……這老魔的實力……不容小覷……」
白衣人瞳孔猛然一縮,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時,眼中竟閃過一抹忌憚之色。他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那是一種近乎完美的劍意,純淨而鋒銳。
「又是你這小子……」白衣人咬牙切齒,但語氣中明顯少了幾分底氣,「哼,區區一個後輩,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力量!」
他猛地一揮手,鬼王法相再度凝聚,這次比之前更加龐大猙獰,咆哮著撲向林默,帶著毀天滅地的恐怖氣勢。整個雪原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不已。
林默面對如此威勢,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他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抖,劍身嗡鳴作響,劍氣如蒼龍出海,瞬間將鬼王法相撕裂成無數碎片。
「老鬼,你的鬼王法相,在我面前不過如此!」林默身形如電光火石,欺身而上,直逼白衣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白衣人臉色大變,慌忙雙手急速結印,黑霧翻滾間化作無數厲鬼朝林默撲去。兩人瞬間陷入激戰,劍氣與黑霧交織踫撞,雪原上再度掀起滔天風暴,方圓數里都被這股恐怖的力量所籠罩。
冰窟內,林逸盤膝而坐,雙手顫抖著將柳如煙輕輕抱起,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身旁。她的身軀柔弱無骨,仿佛輕風就能將其吹散,那原本如玉般潤澤的肌膚此刻卻透著死灰般的蒼白。林逸顫抖著伸出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那里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熱。
「不……不會的……」林逸喃喃自語,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猛地咬破指尖,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一滴、兩滴……每一滴都蘊含著他的精血精華。鮮血滴落在胸前的古玉上,那塊曾經救過他無數次的神器,此刻卻如頑石般毫無反應,連一絲微弱的光芒都不曾閃爍。
「該死!該死的古玉!」林逸低罵一聲,聲音在冰窟中回蕩,帶著絕望與憤怒。他不甘心地再次咬破另一根手指,更多的鮮血滴落在古玉上,甚至開始用手掌緊握古玉,任由血液浸透整塊玉石。然而,古玉依舊死寂一片,仿佛徹底失去了靈性,成為了一塊普通的石頭。
眼看古玉無用,林逸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強行運轉體內殘存的靈力。然而,經過之前的激戰,他的丹田幾乎空無一物,每運轉一分靈力,經脈中便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血管中穿梭。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豆大般滾落,但他咬緊牙關,硬是將那點微薄的靈力引導到雙掌之中。
溫熱的靈力從掌心滲透而出,緩緩流入柳如煙的體內。然而,她的生機已如風中殘燭,即將熄滅,這點靈力根本無濟于事。林逸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就像握在手中的細沙,無論如何用力,都會從指縫間滑落。
「不……我不能失去你……」林逸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瘋了一般地將更多靈力輸入柳如煙體內,哪怕每一次運轉都讓他痛不欲生。鮮血從他的七竅中滲出,整個人的氣息變得越來越虛弱。
就在此時,柳如煙的眼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那雙原本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卻依舊帶著一抹讓人心碎的溫柔。她看著滿臉血污、形容憔悴的林逸,嘴角艱難地勾起一抹笑意。
「林逸……別……別費力氣了……我沒事……」她的聲音微弱得如蚊蠅一般,每說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胸膛劇烈起伏著,但眼中卻帶著一股讓人心碎的堅定與安然。
「如煙,你別說話,省點力氣!」林逸的聲音幾乎哽咽,他緊緊握住柳如煙冰冷的手,那只曾經溫暖如春的手此刻卻冷如寒冰。淚水在他眼中打轉,聲音帶著無盡的痛苦與自責,「是我沒用……是我害了你!如果我再強一點,再快一點……」
柳如煙用盡最後的力氣輕輕搖頭,另一只手顫抖著撫摸林逸的臉頰,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珠。她的笑容依舊那麼美好,仿佛能融化世間所有的冰雪︰「林逸……能為你做點什麼……我真的……真的很開心……這一生……能遇見你……已經足夠了……」
她的手臂緩緩垂下,那抹溫柔的笑意卻依舊留在嘴角,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但那份深情與不悔卻如永恆的星光,深深烙印在林逸心中。
「如煙!如煙!」林逸低吼著,聲音在冰窟中回蕩,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眼中的淚水終于決堤般滑落,滴在柳如煙蒼白的臉頰上。他緊緊抱住她逐漸冰冷的身軀,整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之中。
良久,林逸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冰窟的裂縫,望向外面血腥的戰場。此刻他的眼中再無淚水,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燃燒的怒火,那是來自地獄的業火,要將一切燃燒殆盡。
「老鬼……」他的聲音低沉如雷,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仇恨,「我要你血債血償!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與此同時,雪原上的戰斗已經進入了最為慘烈的階段。林默的劍氣如長虹貫日,每一劍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力,將白衣人的黑霧法相死死壓制。他的劍法已臻至化境,人劍合一,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天地靈氣的共鳴。
然而,白衣人卻獰笑連連,仿佛勝券在握。他猛地後退幾步,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誦著古老而邪惡的咒語。隨著咒語的響起,他手中的長矛突然黑光大盛,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黑光,直刺林默心口。這一擊蘊含著他畢生的修為,帶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勢。
「林默,小心!」雲夢仙子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她強撐著幾乎崩潰的身軀沖上前去,手中長劍橫掃,試圖擋住那道致命的黑光。然而,她的靈力早已耗盡,這一擊不僅沒能完全化解攻勢,反而讓她氣息更加虛弱,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仙子!」林默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焦急與憤怒。他猛地轉身,體內劍意暴漲,仿佛要沖破九霄雲層。隨著一聲長嘯,他一劍斬出,劍氣如銀河倒掛,瞬間將白衣人逼退數十丈,震得雪原上雪花飛舞。「老鬼,你敢傷她,我要你的命!」
白衣人被這一劍震得氣血翻騰,但他不僅沒有恐懼,反而更加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要我命?就憑你們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他雙臂張開,渾身黑霧翻騰,凝聚成一尊更為龐大猙獰的鬼王法相。這次的法相足有百丈高大,雙目如血月,咆哮聲震天動地。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裂谷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更為恐怖的咆哮。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洪荒,帶著蒼涼與殺戮,瞬間讓整個雪原都為之顫抖。一股滔天的威壓從地底深處升起,如山如海般壓向眾人,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白衣人感受到這股威壓,臉色先是一變,隨即露出狂熱至極的表情︰「來了!它終于來了!千年的等待,終于要結束了!」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那是激動到極點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