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止行見黃恰恰始終沉默，心中滿是無奈與酸澀，但他不願就此放棄，眼神中仍帶著一絲希冀。
他輕輕拉住黃恰恰的手，這一次黃恰恰沒有再掙脫。晨止行帶著她走向停在路邊的車，打開車門，示意黃恰恰上車。
黃恰恰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上了車。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晨止行坐進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車里安靜得只能听到發動機的聲音和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晨止行時不時地從後視鏡里偷偷看黃恰恰，只見她一直望著窗外，眼神空洞，仿佛在看外面飛逝的景色，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晨止行想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剛要開口，卻又猶豫了，他怕自己說多了會讓黃恰恰更加反感。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兩旁的樹木和田野像電影畫面一樣快速閃過。
終于，車子拐進了一條幽靜的小道，小道兩旁種滿了高大的銀杏樹，金黃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不一會兒，一座豪華的別墅出現在眼前。晨止行把車停好，先下了車，然後為黃恰恰打開車門。
黃恰恰緩緩下車，站在別墅前，她曾經來過這里，這里有他們太多的回憶，但此刻，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車子平穩地朝著別墅駛去，晨止行透過後視鏡偷偷看了眼身旁沉默的黃恰恰，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他們高中時的甜蜜過往。
“恰恰，你還記得高二那年的元旦晚會嗎？你報名了舞蹈節目，為了那個舞蹈，你每天放學後都留在舞蹈教室練習。
有一次我去給你送水，看到你練得大汗淋灕，動作卻依舊那麼優美。
我就靠在教室門口靜靜地看著你，那一刻，我覺得你就像一顆閃閃發光的星星。
晚會當天，你穿著那條白色的舞裙走上舞台，燈光灑在你身上，整個人美極了。你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台下的觀眾都看呆了。
我在台下目不轉楮地盯著你，心里滿是驕傲。
表演結束後，我第一個沖上台，給你獻上了一大束紅玫瑰。
你接過花的時候，眼楮笑得彎彎的，還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當時我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晨止行偷偷瞥了眼黃恰恰，她依舊靜靜地望著窗外，沒有任何回應。但他沒有停下，繼續說道
“高二的冬天特別冷，有一天早上我到教室的時候，發現你趴在桌子上，臉色很不好。我一摸你的額頭，燙得厲害。我急壞了，跟老師請了假，帶著你去了學校附近的診所。
一路上我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你圍上，還緊緊地拉著你的手給你取暖。到了診所，醫生給你看完病，開了藥。我又陪你回宿舍休息，給你倒熱水、喂你吃藥。你靠在我懷里，虛弱地說‘有你真好。’那時候我就想，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黃恰恰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晨止行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接著說
“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參加學校組織的社會實踐活動，去鄉下的小學支教。我們教那些小朋友唱歌、畫畫，和他們一起做游戲。晚上我們就住在學校的宿舍里，條件很簡陋，但我們卻覺得特別開心。
有一天晚上，我們坐在學校的操場上看星星，你靠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說你以後想當一名老師，去幫助更多的孩子。我就說我會一直支持你，陪你實現這個夢想。我們還拉鉤約定，要一輩子在一起。”
車子緩緩停在了別墅前，晨止行停住話語，轉頭看向黃恰恰，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動容，可黃恰恰依舊面無表情，靜靜地打開車門下了車。晨止行趕忙追上去，跟在她身後，繼續回憶著
“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學習壓力特別大，我們經常在課間一起去學校的花園里散步，放松心情。有一次我們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我跟你說我有點擔心高考考不好，你就鼓勵我說‘晨止行，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我們一起努力，考到同一座城市去。’然後你還在我的手心里畫了一個愛心，說這是給我的加油符。那時候我覺得，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什麼困難都不怕。”
他們走進別墅，晨止行跟在黃恰恰身後，不停地說著他們高中時的點點滴滴，可黃恰恰始終一言不發，仿佛那些甜蜜的回憶對她來說已經是遙遠而陌生的事情了。
別墅里安靜得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晨止行跟在默默前行的黃恰恰身後，又開口說道
“恰恰，高二下學期咱們去拍畢業照。拍全班合照的時候，陽光特別刺眼，你被曬得睜不開眼，我就悄悄站在你身後，用手給你擋著光。攝影師喊‘茄子’的時候，你突然回頭沖我笑，那一瞬間，我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只有你的笑容印在我心里。”
黃恰恰依舊沒有回應，徑直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晨止行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接著說
“拍完照回教室的路上，你突然拉著我跑到學校的天台。天台上風很大，你迎著風張開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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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說，等高考結束，咱們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旅行，看遍世間美景。你眼楮里閃爍著光，就像藏著整個宇宙。”
說到這兒，晨止行停頓了一下，看著黃恰恰，輕聲問“恰恰，想听我之後的事情嗎？”
原本一直沉默的黃恰恰，這時猛地抬起頭，眼神堅決地看著晨止行，輕輕點了點頭，那眼神里滿是期待。
可晨止行卻突然閉上了嘴，他靠向沙發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復雜地看著黃恰恰。
黃恰恰微微皺眉，目光緊緊鎖住晨止行，似乎想用眼神逼他繼續說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忍不住，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說啊。”
晨止行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卻還是沒有說話。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窗邊，背對著黃恰恰，故意拖長了聲音說“有些事兒，也許不說比說出來更好。”
黃恰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晨止行身後，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我想听。”
晨止行緩緩轉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黃恰恰，看著她眼中的渴望，心中一陣悸動，但還是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說“算了，都過去那麼久了，不提也罷。”
黃恰恰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晨止行的衣角，眼神里閃過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倔強，她直直地盯著晨止行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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