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恩盯著筆記本，回應一句。
“白天的內容，我還要整理一下，之後發給你一份，你總結一下。”
“好的。”
黃恰恰闔眸隨著車子的顛簸，繼續點幾下腦袋。
“明天開會的名單，我會提前，發給你，你……”
季靈恩沒說完，肩膀上驀地砸過來一股力量，季靈恩微微側首，均勻的呼吸，肉嘟嘟的臉龐，弄的他猝不及防。
季靈恩深吸一口氣，將黃恰恰的腦袋，推到另一側，繼續一字一句敲擊他的總結。
季靈恩關機前，掃一眼平板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半夜兩點，輕輕的剝開黃恰恰的手臂，拿走她懷里自己的外套。
露珠悄無聲息地慢慢聚攏，黃恰恰掀開被子，點開自己的平板，查找一番，有些詫異，緊接著走向萬里扶光的書房門口，好奇的問門外的僕人。
“季靈恩的總結，你還沒幫我寫完。”
僕人邊沖黃恰恰邊使眼色，邊指向旁邊的書房，搖搖頭。
黃恰恰心領神會，坐上電梯，給萬里扶光發過去消息。
“我堅決不再當季靈恩的秘書了。”
“這件事，我覺得……”
“別在這里和稀泥，昨天來和季靈恩開會的人，聊的都是有關畜牧業的話題，我一直在數季靈恩領帶上的星星有多少顆，哪里會寫什麼總結。”
“結果呢？”
“我當然無法完成季靈恩布置給我的任務。”
“我是問有幾顆星星。”
“不要東拉西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最多撐三天，現在我都裝模作樣一個禮拜了，還要繼續掛著秘書的工牌。”
“入職照片多好看。”
“我不管，今天是我給你下的最後一道通牒，我再演最後一天秘書，堅決不干了。”
“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堅決不可以。”
“我是說，今天我讓金細行去接你，你既然堅決不同意，那就算了。”
“讓金細行接我干什麼？”
“他看到你度日如年，不學無術的模樣，也許一句話，你就可以不當季靈恩的秘書。”
“真的，讓他中午就來，不，不，不，上午就來。”
“這個……”
“我恨不得他現在就來。”
季靈恩的專屬會議室里，黃恰恰毫不猶豫的掛斷萬里扶光打過來的電話，再次給金細行打過去，可是，金細行的電話怎麼打也打不通，只能巴望著會議室的門口。
“在等人。”
“嗯。”
季靈恩略微放松，一抬頭，看出黃恰恰的心不在焉。
“昨天我布置的總結呢？”
“我……”
黃恰恰收回眸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桌上的文件。
季靈恩一邊敲鍵盤，一邊調侃道。
“我嚇人嗎？”
黃恰恰搖搖頭，眸光伴著不解。
“我開會的時候，每次希望你來回答問題，你怎麼總躲避我的目光。”
黃恰恰起身，關上門，湊到季靈恩的身邊，低聲道。
“你上學的時候，什麼時候最怕老師看你。”
季靈恩輕笑一聲，掃一眼時不時巴望著門口的黃恰恰，不解道。
“不適應的池塘，為什麼要跳進來？”
“不是我想跳進來，是金細行一定要我來，而且，我也不是不想寫總結，萬里扶光書房門口的任何一個僕人寫的都比我好。”
“金細行？”
“嗯，萬里扶光讓我找金細行，金細行給我講課，我一點也不喜歡，後來，我來這里做秘書，更不開心。”
“呵呵，你可一點都沒含蓄。”
“我知道，你每晚和實驗室的人吃飯，想要投資他們的實驗室，也是希望我選擇它們，可是我只想去白石叔叔的實驗室，我也不知道，萬里扶光他們為什麼不希望我去。”
“萬里家可以建一所你喜歡的實驗室。”
“也許吧！但這不歸我管，其實，他們不喜歡白石叔叔的實驗室，我可以去永生實驗室，他們好像也不讓。”
“你可以和他們談你的想法，而不是每天來這里熬時間。”
“也不全是熬時間，你和辦公室其他的同事都很好相處，而且，萬里扶光不會一直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會想辦法解決。”
“為什麼不自己撐一把傘，要躲在萬里扶光的雨傘下面。”
“我和萬里扶光可以同時撐起兩把雨傘，可是，既然雨下的不大，他撐著傘，我抱著他，雨中的我們都會更暖和些。而且，若是風來了，我們兩個比起同時撐傘的家庭，更穩固一些。”
季靈恩收回定在筆記本上的眸光，凝視黃恰恰幾秒，黃恰恰呵呵一笑，信心十足道。
“你是不是也想說我的想法是，謬論。”
“又在傳播你的謬論。”
一股沉聲落下，黃恰恰驀地跳起來，湊到金細行的身邊，迫切道。
“我已經干了一周了，可以去白石叔叔的實驗室工作了吧！”
“表現怎麼樣？”
“差到離譜。金細行，在這我還不如在你的書房听你講課，起碼可以睡覺，季靈恩身邊的人都是夜貓子，每天都不睡覺。”
“看你當秘書的工作表現。”
“我又不喜歡無聊透頂的經濟管理學。”
“我和季靈恩也不喜歡，還不是照樣要學。”
“萬里扶光需要你們幫他，他又不需要我幫他。”
“你能幫他什麼？”
“幫他不搗亂，你若是真想讓我在這當秘書，我天天鬧騰萬里扶光，讓他煩你們。”
“你……好……三個月後，你可以去白石叔叔那里幫忙。”
“我想去白石叔叔的實驗室工作。”
“表現好，我也許同意。”
“我裝三個月，你答應我和白石叔叔的實驗室簽勞動合同。”
“多好的機會，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來給季靈恩當秘書，你不能認認真真地，學三個月。”
“我活著又不妨礙你，非要我學。”
“你……”
金細行一生氣，轉頭打算離開，黃恰恰猛地一把抓住金細行的胳膊，大聲道。
“萬里扶光告訴我，今天你是來接我下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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