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今年26歲,叫田秀秀,在一個企業做普通的管理工作。
29年前,我出生在一個叫大楊莊的村子里,在我兩歲那年,弟弟田壯也出生了。
從我記事起,我就覺得父親田大壯對弟弟比對我要親得多,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弟弟留著,每次出門回來也都會給弟弟帶禮物,而給我的卻總是很少。
有時我因為心里委屈,會偷偷抹眼淚,母親馬蘭就會過來摟著我,安慰我︰“你是姐姐,得讓著弟弟,等你爸以後有錢了,也會給你買好吃的,好玩的。”
那時年齡小,听母親這麼一說,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也就不再和弟弟爭搶了。
有時看著弟弟在父親面前撒嬌,我也會跑過去摟著父親的脖子撒嬌,可父親卻總是一把將我摟開,笑著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別老往我身上蹭。”
說完,他就會抱起弟弟,在他臉上親一口,然後將他高高地舉過頭頂,逗他開心。
那時候,我真的有些嫉妒弟弟,我覺得父親根本就不喜歡我。
後來,我听村里人說我不是父親親生的,是母親從外面抱回來的,我開始還不信,可漸漸地,從父親對我的態度上,我不得不相信了這個傳言。
于是,我對父母就有了怨言,覺得他們既然不喜歡我,干嘛還要把我抱回來呢?
02
在我十歲那年,父親在一次外出時遭遇了車禍,因為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去世了。
父親的去世,讓我和母親、弟弟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可更讓我們沒想到的是,父親單位只賠了幾萬塊錢,而這些錢,母親卻一分都不肯給我和弟弟花,全部存了起來。
從那以後,家里的生活重擔就落在了母親一個人的肩上,為了養活我和弟弟,母親只好去了城里的一家工廠打工。
而我因為年齡還小,就留在家里照顧弟弟,每天給他做飯洗衣服,還要接送他去上學。
看著母親每天辛苦地工作,我和弟弟都很心疼她,所以我們都很听她的話,在學習上也都很努力。
在母親和弟弟的鼓勵下,我順利地考上了大學,而弟弟也考上了高中。
大學畢業後,我就留在了城里工作,而弟弟也考上了大學,去了外地讀書。
這時候,母親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她辭去了城里的工作,回到了老家,在村子里開了一家小超市,日子也過得輕松了許多。
看著母親頭上的白發和臉上的皺紋,我知道,這些都是歲月和生活的痕跡,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操心的結果。
所以,我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工作,努力掙錢,讓母親過上幸福的生活。
03
工作後不久,我就談了一個男朋友,叫周濤濤,他比我大三歲,在一個企業做技術員,收入還挺不錯的。
周濤濤性格溫和,對我也很好,我們在一起相處得很融洽,戀愛兩年後,我就把他帶回了家,想讓母親看看。
那天,周濤濤買了很多禮物,一進門就笑著和母親打招呼,可當他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廬山真面目時,母親卻愣住了,她瞪大眼楮,呆呆地看著周濤濤,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當時還挺納悶的,心想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看到周濤濤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我輕輕地推了推母親,說道︰“媽,你怎麼了?這是我男朋友周濤濤呀!”
母親這才緩過神來,她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哦,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男朋友長得有點像你爸。”
“像我爸?”我和周濤濤聞言都愣住了,我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母親,心里充滿了疑惑。
“媽,你是不是糊涂?我爸都去世這麼多年了,周濤濤怎麼可能像我爸呢?”我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和你爸長得很像,也許是我看錯了吧。”母親有些慌亂地解釋道。
這時,周濤濤笑著說道︰“阿姨,您可能是記錯了,我和田秀秀談戀愛都兩年多了,您以前又沒見過我,怎麼會覺得我像您丈夫呢?”
母親也覺得自己失態了,就笑著說道︰“對對對,是我記錯了,你們快坐下吧,我給你們倒水喝。”
說完,母親就去廚房倒水去了。
04
我和周濤濤坐下後,就開始聊起了天,可我心里卻始終想著母親剛才說的話,覺得她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周濤濤看我有些心不在焉,就問道︰“田秀秀,你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啊?沒什麼,沒什麼。”我趕緊收回目光,有些慌亂地解釋道。
這時,母親端著兩杯水從廚房走了出來,她將水放到我們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眼楮卻一直在打量著周濤濤。
周濤濤被母親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問道︰“阿姨,您老是看著我干嘛呀?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母親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就笑著說道︰“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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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阿姨,那您年輕時一定很漂亮吧?”周濤濤笑著說道。
“呵呵,都老了,還漂亮什麼呀!”母親說完,就有些落寞地低下了頭。
我看母親情緒有些低落,就岔開了話題,和周濤濤聊起了別的事情。
那天,周濤濤在我們家吃了午飯才走的,母親一直都很熱情,給他夾菜,給他倒水,還叮囑他以後要經常來家里玩。
周濤濤走後,我就問母親︰“媽,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老是盯著周濤濤看呀?還說他像我爸,這話要是讓周濤濤听見了,他該多尷尬呀!”
母親嘆了口氣,說道︰“田秀秀啊,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沒告訴你,你爸他……他不是你親爸,你是我從外面抱回來的。”
“什麼?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聞言,我吃驚地瞪大了眼楮。
05
母親見我不相信,就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
原來,在我兩歲那年,母親在城里打工時,無意間听工友們說,他們村里有戶人家生了個女兒不想要,想送人。
母親一听,就動了心思,她當時已經生了弟弟,可因為弟弟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所以母親就想再要一個女兒,將來好給弟弟做個伴。
于是,母親就找到了那戶人家,將我帶回了家。
而父親呢,因為結婚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所以當母親把我抱回家時,他並沒有反對,反而很高興,對我視如己出,比對弟弟還要親。
可後來,母親卻意外發現,父親竟然不能生育,也就是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母親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她覺得自己為父親付出了那麼多,可他卻不能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家,不能讓自己為他生兒育女。
于是,母親對父親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體貼了,而是經常對他發脾氣,指責他,抱怨他。
父親呢,因為心里愧疚,所以一直都忍著,從來沒有和母親吵過架,紅過臉。
可就算父親這樣,母親還是對他不滿意,覺得他窩囊,沒出息,掙不來大錢。
所以,在我十歲那年,當父親遭遇車禍去世時,母親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傷心,反而覺得是一種解脫。
母親說,這些年,她其實一直都在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把我抱回來,不該拆散我和親生父母,如果當初她沒有把我抱回來,也許我就不會過得這麼苦了。
听完母親的講述,我早已淚流滿面,原來,我一直都生活在謊言之中,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疼愛我的父母,有可愛的弟弟,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06
我哭著問母親︰“媽,那你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嗎?他們現在在哪里?”
母親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當初我抱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只告訴我你的生日,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那你還記得是在哪個村子抱的我嗎?”我追問道。
“記得,就是離咱們村不遠的小李莊。”母親說道。
“那咱們現在就去找他們吧!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要我?”我急切地說道。
母親卻有些猶豫了,她說道︰“田秀秀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也許早就把你忘了,你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可是……可是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啊!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哭著說道。
“唉!好吧,等有時間了,我帶你去找找看吧。”母親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那天,我和母親都沉默了很久,誰也沒有再說話。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白天的事情,想著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現在過得好嗎?會不會也像母親一樣,在思念著我呢?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找到了親生父母,他們緊緊地抱著我,哭著說︰“孩子,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可當我醒來後,卻發現這只是個夢,枕頭上還濕漉漉的,原來是我哭了。
07
自從那天母親告訴我真相後,我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工作上也老是出錯,還被領導批評了好幾次。
周濤濤見我這個樣子,就很擔心我,問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看他那麼關心我,就把母親告訴我的事情告訴了他。
周濤濤听完後,也很震驚,他安慰我說︰“田秀秀,你別太傷心了,也許你的親生父母是有苦衷的,才會把你送走,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有愛你的養父母,還有我這個男朋友,你應該知足了。”
“可是我還是想找到他們,我想知道我的根源,想了解我為什麼會被送走,這對我來說很重要。”田秀秀的眼眶再次濕潤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堅決。
周濤濤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溫柔而堅定地說︰“好,我支持你。我們一起努力,找到你的親生父母,解開這個謎團。但你要記得,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是一個人,你有我,有我們。”
田秀秀抬起頭,看著周濤濤充滿愛意的眼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謝謝你,周濤濤。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好溫暖,好安心。我們一起面對,一起尋找答案。”
周濤濤微笑著,輕輕拭去田秀秀眼角的淚水︰“這就對了,田秀秀。勇敢地去追尋你的答案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找到所有的答案,直到你心滿意足。”
兩人相視一笑,手緊緊相握,仿佛已經準備好迎接任何挑戰,只為了那份對真相的渴望和對彼此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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