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得知孟鶴煜親在會堂府查到了黎黎的死因,居然是薩里和阿密特一干人等干的。
心里真的又暖又氣。
暖的是孟鶴煜長大了,可以為他分憂,為家族分擔,有個當大哥的樣子。
氣的是孟鶴田,稀里糊涂被人當成了槍桿,被人害的家破人亡,老婆死了,自己成了過街老鼠見不得光!
此事,黎姿曼和孟鶴煜共同求助孟元,由孟元向孟鶴田說明當年真相,他們夫妻倆對孟鶴田說不合適。
孟元嘆口氣,給他打去了電話。
孟鶴田接了,應該是在吃飯,孟言堂在他身邊。
“大爺爺…”孟言堂稚嫩的嗓音傳來,孟元頓了頓,嗓音暗啞。“堂堂,最近學習怎麼樣?”
“特別好,名列前十!”孟言堂翹著鼻子說的洋溢。
“那就好,電話給你爸爸,我跟他說點事。”
“好。”
孟鶴田揮手。“堂堂,出去玩吧。”
“嗯。”孟言堂跑了出去,小胖子個子長的高高的,充滿年少的活力。
“大伯,就我自己,說吧。”孟鶴田苦笑。“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
孟元緩慢向他說了黎黎的具體死因,是薩里帶上去的毒蛇,薩里已經被箬橫派人滅了口。
“你被芥衣騙了!黎黎的死跟你關系不大,芥衣他們根本沒把毒蛇運上去!”
“不可能!”孟鶴田怒吼一聲。“薩里被滅了門,為什麼沒消息傳出來,一點都沒有。”
“這種事怎麼可能傳出來啊!不管是王室也好,還是箬橫也罷,都不可能會把此事傳出來!”
孟元喘了喘,又說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找吧,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孟鶴田是頂級黑客,畢竟薩里是泰國王室的旁支,他的職務和待遇通通沒了。
他全家的職務和待遇都沒有了,孟鶴田黑進去王室的財務報表里,證實了孟元說的是真的。
又黑進去會堂府的工作安排表,證實了厲在二月份去的泰國。
他還是不信,又黑進去厲的手機,查到了他的ip,二月份在泰國逗留到三月份才回緬甸。
箬橫能派親信厲出使的任務真的不多。
孟鶴田張著嘴,任由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淌濕了他的白襯衣。
有些事真得自己親眼所見,親眼目睹才能信。
他如何原諒一走了之不管特嬌的他?
跟他沒關系…確切的說是跟他關系不大!
身邊的一切幻做影像略過陰影,好似在經歷時光隧道,傳送回過去。
特嬌。“小秋,你看你笨啦,都吃到下巴上了,別看手機啦,股票跌就跌嘛,快好好吃飯啦…”
馬六甲的海邊木屋,孟鶴田失笑,往前伸手,眼前的溫柔女人忽的變成蝴蝶飛走了。
“不,嬌嬌…”他慌了,站起身要追,電腦平板被他踫到了地上。
機械零件散落一地。
一切恢復原狀,他身處太平洋,特嬌安眠在馬六甲。
良久,孟元听見安靜的手機彼端傳來一陣砸東西的 里啪啦。
“啊!我的嬌嬌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孟鶴田好似瘋了,大吼大叫大砸大罵!
孟元。“快來人,給他打安定,他身體受不了!”
太平洋擁有世間第二的醫資力量,第一在南島,易寒那。
對于箬橫來說,黎黎白白喪命在人們的貪欲中。
特嬌何嘗不是。
孟鶴田真的好像要瘋,被七八個人按著強制打了一針安定,眼眸充血,渾身的血液逆流。
“二公子你冷靜,冷靜啊!”
眾人沒想到,看起來瘦弱不堪的孟鶴田也有這麼大的力氣,掀翻了三個人,要跑出去。
他不能出去,外面有孫興派的重兵把守,看押他們父子。
“二公子,回來啊!”
“嬌嬌…嬌嬌等等我…”孟鶴田眼皮越來越沉,他終于承受不住藥物的侵襲,昏昏的往下倒。
醫生接著他呢,抱著他放在床上,綁住他的手腳。
足足打了三針安定,才降下來他的躁動。
他有腎病,不能有過多的情緒上起伏。
“孟董放心吧,二公子沒大事,突然的情緒上涌,我們會照顧好他。”
醫生們擦擦汗。
“唉,給他時間消化一下吧。照顧好小公子,父子倆有任何事向我報告。”
“是。”
孟鶴田陷入深淵中,他雙腿被淤泥覆蓋,身體被污穢掩埋。
確保他不會沖動跑出去,醫生解開了他的束縛。
“嬌嬌…嬌嬌…我對不起你…”
床上躺著一個環抱住自己臂膀的男人,任誰看都會說他很傷心,很難過。
“我真傻,信了芥衣的話,害了你。
不過芥衣也死在箬橫手里,被鱷魚咬死了,算是我為你報仇了。
薩里也死了,還有誰沒死,還有誰?”
孟鶴田念念叨叨,大腦里過碎片,他怎麼就受芥衣的蒙騙,芥衣想替芥爻復仇,芥衣也想找灣主寶藏,他被芥衣利用了,他被騙了,被騙的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來人…”孟鶴田朝門外吼一聲。
醫生,保鏢,一起進來好幾個。
“二公子有什麼吩咐?”
孟鶴田眼皮微弱眨動,緩緩抬起虛弱的手,指了指人高馬大的保鏢。
“你去老撾四小河的下游,那里有一間木屋別墅,住著芥衣的兒子,宰了他,五馬分尸!”
孟鶴田猩紅著眼楮下令,咬緊後槽牙好像一個妖魔。
如果他現在有力氣,或者孫堯舜願意放他出去,那麼他一定會把芥衣的兒子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芥衣的兒子和小胖子孟言堂一樣,都被父親保護起來了。
芥衣復仇箬橫期間,沒有動孟言堂,他也沒那個本事。
孟鶴田借著箬橫的手宰了芥衣之後,也沒有動他兒子的心思。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孟鶴田得知自己完全被芥衣耍了,耍的團團轉,害的特嬌殞命,孟言堂吃了很多苦。
不把芥衣一家滅門,他誓不罷休,活著都沒有什麼意思。
“還有,去一趟阿聯酋,宰了拳王的大弟子,大胡子胡裂,宰了他,他也不能活!”
參與此事的一個不能活,這就是孟鶴田,隱藏在孟家血脈里的暴戾和恣睢。
可以這樣說,但凡沾染孟家的血脈,都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只不過有些人隱藏的很好,有些人還沒機會表現。
例如。
“孟董,二公子真的瘋了,他居然讓我去阿聯酋宰了大胡子,還讓我自報家門,讓我說是孟鶴田取他性命。
不是我不去,咱們在太平洋,一舉一動受到監控,他下令殺人的事被孫堯舜知道了,他派人專門來問,我如實說了。
孫堯舜沒說什麼,可是我擔心會有麻煩。”
孟元。“這件事我會同他說。”
“是,那老撾四小河我還用去嗎?”
孟元。“…”
“是,明白。”
孟元懷里抱著的孟言焱眨著大眼楮,溜著爺爺的臉色。
“你還是不是我孟家的後人,辦事怎麼還這麼魯莽,大胡子現在好歹也是個小拳王,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你貿然派人刺殺他,先不說成功不成功,就說你這個辦事方式,你還知不知道不能被人拿住把柄!”
孟鶴田是哭聲。“那我怎麼辦,不把他們宰了我誓不為人,我絕對不能放過他,是他找殺手刺殺特嬌上演英雄救美,又嫁禍給我爸,特嬌才不敢來泰國見我。
我連我老婆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老婆都沒了,我老婆不要我了,見佛去了…”
孟元咬牙,恨鐵不成鋼。“非得光明正大刺殺嗎?有的是辦法讓他主動送死!郁清麥!廢物。”
“殺了他,不留痕!”
孟元蹙眉,這句狠厲的爆恣是孟言焱的小奶音說的?他沒有听錯吧?
他低眸瞅,小娃娃正睜著大眼楮看他呢。“爺爺…”
“乖,焱焱餓了吧,喝奶奶哦。”
“好。”
郁清麥?郁清麥?孟鶴田掛了電話,擦干眼淚,心里把玩這個名字。
郁清麥在阿聯酋替大胡子賣命,為了搶回東後棺木,把自己賣給大胡子了。
他因為刺殺劉薄寒的事連累了櫻花家族,被櫻花家族下了通緝令。
孟鶴田抽抽噠噠的,手指敲入進電腦,黑進大胡子的手機,以他的口吻挑釁櫻花家族。
以大胡子胡裂的口氣說了,郁清麥是他罩著的,要櫻花家族老實點!借刀殺人。
其實,胡裂跟郁清麥吹牛逼的時候真的說過這句話。
但是不可能會被櫻花家族的人知道。
“二公子,老撾四小河附近已經夷為平地!”
“辦的好,賞,大賞!”
“是。”
孟鶴田邊流淚,邊敲電腦手指頭都敲腫了還不停止。
長達十萬字的挑釁信,沒借助一點ai,在兩個小時內寫出來的,可見孟鶴田有多恨!
櫻花家族收到這份天書般長的挑釁的時候,晴子剛剛誕下一名男孩,渡邊為他取名櫻花如下。
嬰孩哭聲響亮非常,渡邊下令。
“去阿聯酋探探大胡子,敢挑釁我的威嚴,我讓他知道知道我櫻花家族的厲害!”
“是。”
櫻花家族合理的認為,是郁清麥找到了大靠山,特來挑釁櫻花家族。
晴子懷抱著小小的兒子,欲哭都無淚。
從今往後,她的重心要放在鍛煉兒子成為櫻花家族的下一任掌門人。
櫻花如下,從出生起,沒有父親,只有嚴厲鐵面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