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逼死吳太太的事太簡單了嘛,郭帆受到孟鶴煜的口頭表揚,有點飄了。
現下孟家最大的麻煩就是劉薄寒,郭帆就想有生之年幫孟家了卻大麻煩,他就有臉見萊斯尼去了。
郭帆剛到蓬萊島的夕陽傍晚,薄霧寥寥,火燒雲邊格外漂亮,郭帆無心欣賞,親摟著孟鶴煜去他的辦公室談事情。
他想親自教授晚輩一些真才實干的心術本領。
本以為孟鶴煜會贊賞他這個老頭子心機深厚.手段迅速,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孟鶴煜的破口大罵!
“什麼?你挑唆的葉郡庭舉報劉薄寒?是你?你要害死劉薄寒?拿葉郡庭當替死鬼?你瘋了嗎?”
郭帆特別無所謂的聳肩。“那又怎麼了?是葉郡庭自己上網查的,如何舉報在聖淘沙島開槍的惡徒,我只不過順水推舟!
你以為憑一個葉郡庭就可以關押劉薄寒進國際監獄?呵呵…”
“葉郡庭只是氣不過劉薄寒的惡作劇,他只是想教訓教訓劉薄寒,根本沒想害死他。”孟鶴煜拍案朝他吼道。“我了解葉郡庭,他是個純善的好人,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郭帆哭笑不得的表情。“大孫子,你該不會是愛上葉郡庭了吧?okok,既然你愛上他了,我就不害他了。”
“劉薄寒你也不能害!”孟鶴煜眼眸猩紅,翻出一片怒色,他了解郭帆,老頭是個從尸骸血海里爬出來的活死人。
活死人,最是無心心硬。
“你這孩子真看不開事,只有死人才最老實,劉薄寒死了就沒人騷擾曼曼了!”
孟鶴煜言語絕對。“不可能,劉薄寒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他喜歡曼曼又怎麼了?我不可能會害他,我疼他!”
說到尾音孟鶴煜已經震吼出來了。
他淚精糊臉,指著郭帆憤恨。“你知道什麼?你怎麼忍心害他,他的日子多苦啊!他連吃糖都嘗不出來甜滋味,拿苦湯藥吊著半死不活的命,我怎麼忍心傷他,我絕不允許你害他!”
砰登,郭帆慍色難消,臉蛋抽搐,嗓音沙啞極了。“不能由你胡鬧,你會壞了大事!劉薄寒一死,易寒那個病秧子也活不成!劉振華那個情種就更活不成!
你跟黎姿曼就沒事了!就沒人找蝴蝶仙子獻祭了!
也就沒人騷擾黎姿曼了,這兵書里寫的叫釜底抽薪,孟小元,此事你必須听我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可能!”孟鶴煜呲牙目烈,眼底遍布火焰,仿佛朝郭帆兜售出來一柱火山濃漿。
他強勢.強硬.強暴!就像當年的萊斯尼再世!郭帆呆了,緩口氣,低下眸子。
聲調小了很多。“我把他叫來,我問問他對黎姿曼什麼意思,行嗎?”
有商有量的討好口氣,孟鶴煜爆呲。“你敢傷他一根毫毛,我死給你看!”
“不不不!呸呸呸!”郭帆連連擺手,心急如焚。“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把這孩子叫過來,不,請,請過來說幾句話。
畢竟走了國際流程,我不好徇私枉法,就讓他進監獄參觀參觀,嚇嚇他,省得他在外面惹是生非。
行嗎?這樣行嗎?”
緩兵之計.混淆視听,孟鶴煜才不信陰險狡詐的郭帆。
劉薄寒已經進了蓬萊島,重兵把守,插翅難逃。孟鶴煜不能一味地順應郭帆,也不能一味地嗆著他來,必須想辦法救得劉薄寒和葉郡庭出去。
孟鶴煜也假裝緩了口氣。“我要全程陪同,不許你耍陰謀!你居然帶葉郡庭來,你要是害了葉郡庭,我不認你這個爺爺!”
“哎呀!呸呸呸!”郭帆大拍大腿,跺著腳著急。“胡說八道什麼啊!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哎呀!”
“哼!”
在郭帆看不見的地方,孟鶴煜大大的呼口氣放松,還好,暴脾氣管點用,淺淺壓制住了他這個沒好心眼子的老頭。
不得不說郭帆有點手段,有點謀略,畢竟是國際安保的創造者掌門人…
也怪葉郡庭太單純,被劉薄寒氣昏了頭,被郭帆拿著當了槍使,要不是有孟鶴煜嚴定不同意,葉郡庭和劉薄寒,今晚在劫難逃…
╴╴╴
去往大八卦圖的路上,黃昏薄暮,愁緒就像如煙縷縷的霧氣一樣,緩緩上升,被微風吹散後又憑空出現,永不消絕。
孟鶴煜微嘆氣,不舒心的踢走腳邊的石頭子。
郭帆壓低嗓音,作勢討好的模樣。“小元,蕭紅那你一聲都不吭,還夸我手段麻利,怎麼到了劉薄寒這…”
“哼,蕭紅純屬害我的女人,劉薄寒是保護我的女人,能一樣嗎?”
“保護?”郭帆疑惑。
孟鶴煜蹙眉,特別沒好氣。“不該問的別問,煩人…”
“行行行,爺爺不說了,不說了…您請,請…”
廣場上的八卦圖陰陽分極,地道顯現,孟鶴煜沉口氣,往里面邁進去。
開端黑暗幽密,越往里面走越透亮,光線越強。
郭帆說世間一切罪惡都將暴露在光明中,受到光明的審判和懲罰,處于光明中的罪惡才叫罪惡。
郭帆先是帶著孟鶴煜逛了一圈地下監獄,大致說了監獄的運行,犯人的‘轉移’和‘收押’。
“國外要是某個權貴犯了事,就會先來蓬萊島,要是受害者有本事就把加害者帶走,自行處置。
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加害者在蓬萊島逛一圈就逍遙去了!
我是官家,你可以叫我束手旁觀也可以喚我無能為力!”
孟鶴煜眸子冷。
郭帆。“好孫子,有時候‘心’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心軟同情心善心,惡心壞心,其實都一樣,只要稱得上‘心’就無用。
‘心’這個東西,沒有好壞善惡之分,你以為的善在別人眼里是大惡特惡,你以為的惡在別人那里是大善特善。
你有‘心’,你就無用!”
孟鶴煜不說話,靜靜地听著。
郭帆。“就好比人彘劉琪甜,黎姿曼覺得解氣,覺得罪有應得,但是在劉琪甜兒子那里呢?
如果她兒子知道自己的母親經受非一樣的慘絕折磨,他會怎麼想,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作為黎姿曼的丈夫,你肯定不會處于劉琪甜兒子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你肯定會以你妻子以黎姿曼為首要。
同理,我作為你爺爺,我想害劉薄寒有我的立場,咱們倆雖然在此事上立場態度不同,但是我要的是你幸福你安康!
我認為劉薄寒死了,你就會幸福美滿!”
這老頭挺會攻心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孟鶴煜不回答,安靜。
郭帆。“我們被世人稱作人上人,稱作高端階層,我們處于權力財富的幸運點上,這是老天饋贈我們眼光正確的獎勵。
我沒有胡作非為濫殺無辜,我只是想守護好我的珍貴。
你,你的子孫後代,全是我該守護要保護的珍貴。
你是老天爺饋贈我最大的獎賞。”
郭帆眼含淚花。“你不知道,我得知你是萊陽兒子的那一刻,我有多激動,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為了你什麼都肯做!”
“就算背上罵名千古,就算得罪新月派和劉振華,就算害死劉薄寒一條命,能換來你的安康幸福,我也覺得值得!”
孟鶴煜緩緩閉眼,沉沉吐氣。“我不會同意你害死劉薄寒,我說了,我疼他,心疼他是劉薄寒…”
郭帆。“我也說了,‘心’是最無用的東西!”
孟鶴煜咬牙,咬肌漸顯,狹長一雙細長眼里面流露出的狠勁和決絕著實令人害怕發抖。
這里是地下,監獄,冷嗖嗖寒涼涼,可是郭帆卻被他眼底的怒焰灼燒到,好像整個人掉進了燃燒著的焚燒爐,幾秒間被熾熱火焰濃煉成灰。
爺倆對持,很顯然郭帆不敵孟鶴煜的凌然正氣,落了下風。
孟鶴煜抬步就要往上面走,郭帆拽住他胳膊。
老頭整個人都在發抖,垂著面首,看不清他是何表情和居心。
郭帆沙啞道。“這樣吧,你留在這,我把劉薄寒叫來,等黎姿曼來救你們兩個怎麼樣?
我也是要面子的!大孫子,給爺爺一個輸得理由!”
郭帆抬頭,又是那副討好諂媚的假意勒索樣!
看來他不收拾劉薄寒一頓是不行了。
孟鶴煜轉身,進了大門敞開的逼供室,他信任曼曼,他誰都不信任,他信任他的曼曼。
他不回到曼曼身邊,曼曼會找他,一定會。
郭帆有點欠皮。“三個小時為限,要是黎姿曼來救你們我就輸了,要是她不來,劉薄寒任我處置,你不許怪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孟鶴煜不答應也不拒絕。
╴╴╴
不過幾分鐘,劉薄寒被人背著來了,毫發無損的出現在孟鶴煜面前。
孟鶴煜揮手,閑雜人等退下,劉薄寒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不急不慢整理整理衣服,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郭帆的正對面。
蓬萊島的地下關押犯人小監獄,用地獄來形容不為過,郭帆自詡是唯物主義者,所以借鑒十八層地獄的酷刑打造了這間逼問室。
牆面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有的孟鶴煜叫不上名字,不過都是全新的,看起來沒用過。
也對,這里陰氣森森,安靜的有點可怕,心理承受差的人早就嚇顛了褲子,交代了一切罪行。
現在這間屋子里的溫度偏冷,就好像在模擬寒冰地獄。
孟鶴煜脫下西服外套,蓋在劉薄寒身上,他已經流鼻涕了,身子太弱了。
“你老實點,說幾句話咱們就回家了。”孟鶴煜囑咐道,劉薄寒一副吊兒郎當的無所謂吊樣,翹起來二郎腿。
舌結巧動,朝郭帆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