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帶出的兵隨誰,孟家保鏢隨孟鶴煜一樣,奉行精神折磨那一套。
冷冽根本沒想到孟鶴煜會這麼狠,居然敢拿小狙蛋打她,看來在孟鶴煜那,憑陳曦也保不住她。
今天屬實失算,郁清麥就是個大廢物,干啥啥不中!冷冽還不知道郁清麥是黎姿曼的竹馬哥哥…
她要是派尊義教的其他人出任務,興許還有得手的機會,那樣的話可就沒有今天這麼幸運,錯錯有余的保住了命!
好不容易在大爆炸中撿回一條命,跳河爬到岸邊逃命,剛以為走了活路,就發現孟家保鏢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咋咋呼呼的來捉她。
她受傷不淺,好像被爆炸的沖擊傷了五髒,後背也被硝煙的滾燙蹭掉一層皮。
拖著一身的傷,仿佛案板上被開膛破肚的魚,被孟家保鏢好一頓追蹤恐嚇。
她發求救信號告知守在附近尊義教的人,沒等來救援,可以說,根本沒有她期待中的救援。
本來她都逃出五百米開外了,孟家保鏢也打算放過她,倏然收到新任務,活捉冷冽回去,不許她死了。
可好嘛,孟家保鏢給敵人保命的方法就是注射腎上腺素,一針下去,前腳到了閻王爺面前,後腳給你拽回來。
也就導致馬上被疼昏了的冷冽,五感感官迅速清晰起來,渾身上下劇烈疼痛無比凌冽,她嚎叫出東邊的太陽。
身疼心疲,想死的心都有了。
<國那邊回話,冷冽慘死!就走了,都沒有想給冷冽收尸。
<國,她要是留心著,就能听見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多急。
可是她太疼了,疼到大腦震顫,痛感順著神經傳到四肢百骸,每一處傷口裸露的皮膚都在訴說無盡的折磨和痛楚。
冷冽被逮到孟氏酒店。
她以為郁清麥已經死了,被孟鶴煜打死了,沒想到郁清麥根本沒受傷,衣衫完整,只是半身不遂倒地不起。
躺在孟氏酒店的大理石地板上手腳抽搐,口吐白沫,好像中風了!
“憑什麼,你憑什麼屁事沒有!啊!疼啊!啊!”
黑硝煙火燒火燎,髒血黑霧包裹住皮膚瓷白的女孩,身上隱約散發皮膚燒糊燒焦的惡臭味。
她引以為傲的一頭烏亮金發,已經卷卷,焦香焦香。
“冷冽!”陳曦推門而入,霎時紅了眼。“冷冽,你怎麼樣!”
“陳曦…我好疼啊…”她真的好疼,她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八歲的年紀,全身就好像蛻了一層皮。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除了臉,身上看不得,粉呼呼的一團血肉。
陳曦都不敢踫遍體鱗傷的她,蹲在她身旁,大顆大顆掉淚珠。“快來人,止痛劑!”
沈家保鏢。“是。”
孟家保鏢。“陳公主,這個人送給你了,孟總和黎總回家了,孟總要我向你傳話,冷冽交到你手里是活的,要是死了,可不是他害死的!”
說完,孟家保鏢退下了,領賞去了。
陳曦捂著胸脯難過,嘴里嘟囔。“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帶月兒來泰國,不該給你可乘之機!”
“是我害了你…”打了一針止疼,冷冽有點力氣,朝向冷臉的沈鵬喊叫。“要打要罰沖我來,不許你為難陳曦!”
沈鵬眸子冷,不看她,因為沈鵬知道,孫興和陳首來了。
陳曦以為,孟鶴煜打冷冽一顆小狙蛋就夠了,不會再找她的麻煩,冷冽也是這樣認為,她都渾身是傷了,還想怎麼樣?
那怎麼可能呢,要是冷冽想綁架的人是沈鵬,可能今天這事就這麼處理了。
可是冷冽想害的是曼曼,孟鶴煜放心尖上寵的女人,不把冷冽弄個半死,孟鶴煜誓不罷休!
泰國的晴空忽明忽暗,光亮的不夠徹底,也不像是會下雨的陰天,可能是因為大量的霧雲遮擋了無孔不入的陽光。
“陳曦!”陳首聲音沉冷。“你在干什麼!”
陳曦身子一僵,回眸看,極其不可置信!她爸怎麼來了?他公公也來了,黑著臉橫著她呢!
陳曦。“爸爸…”
沈陽北欲張嘴。
沈鵬。“爸,你別說話,舅爺來了,一會就到了!”
“啊?”沈陽北驚詫一瞬。“誰告訴的你舅爺?”
沈鵬面露無奈的說。“孟鶴煜告訴的…”
“這…”事情難辦,沈陽北和陳首對視一眼!
陳首什麼都不問了,二話不說,他上手,拽著陳曦回家!趕快走,在孫興到來之前趕快回家。
<國!”
陳首很強勢。“你不許管,跟我回家,走!”
陳曦沒有陳首的力氣,被他連拉帶拽拖著上了車。
陳曦拍車玻璃,喊。“沈鵬,沈鵬,我求你,求你…”
聲音漸漸遠去,冷冽也泄了氣,昂著團軟的身子,調調微弱。“沈鵬,宰了我吧…”
“你為什麼害我妹妹?如實說!”
冷冽咽了咽口水,掀開沉重的眼皮。“我想完成尊義教的祖訓,宰了愛新覺羅尊崇的小格格…”
霎時,沈鵬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內里已經動了殺心。
“黎姿曼雖說是你繼妹,可也入了尊崇的皇譜,繡了金線的正宗瓖黃旗貴族。
我想…宰了她,放過你奶奶,好有個由頭解散尊義教!要不然,我沒臉下去見我祖父。
又不是你親妹妹,你裝什麼大哥哥!”
聞言之後,沈鵬咬肌放松,眸子比剛才還要冷,好在妹妹身世外界還不知道,否則豈止是個沒用的郁清麥來!
孟鶴煜夠會給他下套的,帶著妹妹先回家了,又讓陳首帶走了陳曦,就看沈鵬和孫興怎麼處置冷冽唄!
冷冽到陳曦手里是活的…可是…沈鵬猶豫不決,要是冷冽在他手里出事,會和陳曦的感情出裂痕。
沈鵬。“你個白人,一口一個祖宗祖父的,看來受前清余孽的影響不小。”
沈陽北。“廢什麼話!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你!”
沈鵬。“爸,等等舅爺,听听他怎麼說吧!”
沈陽北。“一個雜碎而已,你舅爺來了也肯定把她扔進湄南河喂魚!”
沈鵬。“萬一舅爺有別的打算呢,等等吧!”
沈陽北。“不行,家賊最難防,來人!”
沈鵬。“爸,等等舅爺!”
“唔…沈部長…”
沈陽北和沈鵬爭論之際,郁清麥艱難出聲音,沈陽北才注意到,還有個大小伙子躺在地上蛄蛹呢?
“沈部長…我媽媽呢…”郁清麥嘴歪著,口水接連不斷往外面淌,試圖提提黎盈給自己保命。
這一秒,沈陽北算是體會到沈鵬的為難了,他要是貿然宰了傷害女兒的郁清麥,黎盈肯定會怪他啊!
沈鵬要是宰了冷冽,陳曦也會怪他。
父子倆面面相覷,不再爭論,不再思索,退到一旁,等候孫興的到來。
不一會,數名高級別太平洋保鏢開路,確定沒有一絲危險,尊崇格格和尊崇王爺才進到孟氏酒店。
沈奶大著眼楮打量渾身焦炭似的冷冽,拍著手不可思議。“我都不認識你啊!你為什麼害我和我孫女啊?”
冷冽半趴在那,不說話,不動彈,裝死,就跟真的死了一樣!
“這簡直是神經病!”沈奶把不可置信的眸光挪向郁清麥,好像稍稍明白了。“能跟殺人犯混到一起的雜碎,能是什麼好人?”
孫興沉沉呼吸,龍行貴氣護體護身,掃干淨眼前一切雜碎。
沈鵬和沈陽北皆低著頭,收斂情緒,靜候孫興的吩咐下令。
孫興說。“孟鶴煜要我給月兒一個交代,我就知道是前朝余孽在作祟。”
冷冽提起心,她要死在這里了嗎?
<國,不留痕。”
冷冽抬頭,黝黑的小臉一搖三晃。“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