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總是一副賊兮兮的樣子，弄得我渾身不得勁兒~”
蛇一用細嫩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拂了拂姜老板的板寸頭。
“啥賊兮兮，我這是緊張的……”
“有啥好緊張的，如今剛成個人形，要不是我自己能看到，官方那邊的機器還只能掃到個小肉球呢……”
“啊？你能看的這麼清楚的嘛？”
“這事不是早跟你說過好幾遍了？好哇你個姓姜的！天天在外面撒野，根本沒把我們娘倆放心上是不是？！”
蛇一懟著姜老板的臉，一把把他推開，嘟著嘴，眼眶子好像已經有點紅了……
因為跟官方那邊的合作，所以蛇一每到固定時間，都要去核心城圈的秘密實驗室接受全方位的檢查，另外如果有抽血、驗尿、ct等臨時的項目，那邊來人通知，這邊也得配合。
畢竟這是三方合作的一部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只拿好處不用辦事的便宜事，這也是沒辦法的。
所幸的是，姜老板如今家底夠厚，槍桿子也夠硬，身份地位上不及霍老頭，但起碼屬于少部分可以挺直腰桿握手說話的，所以對方對于蛇一的身體狀況、隱私和感受方面也比較小心，倒也不擔心會有那種被當成試驗品，任意擺布的事情發生。
“你說啥好幾遍，每次只是說能看到，根本沒說的這麼細！”
地球史上第一個新族孕婦，貌似脾氣不太好，說風就是雨的，姜老板趕忙咬死了自己不知道，這事兒可不能承認，要不然沒準要被蛇大小姐diss一輩子……
“呸！剛發現懷孕那時候我明明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胎兒的形態，如今這幾個月形狀愈發發育完全，也就比以前更為清楚了。”
“沒有、不可能、或許是我不記得了……”
姜老板趕忙耍賴，不承認三連……
“哼！！”
“對了對了，咱有個事得認真好好的聊一聊。”
見蛇大小姐臉色不對，姜老板火速在對方臉蛋親一口，搬了個凳子從側面抱住，轉移話題。
“聊啥？”
一孕傻三年，話題轉移的很成功，蛇一俏臉上的陰雲光速散去，側臉瞪著水汪汪的赤瞳，好奇的看向男人。
當然，以蛇一的智商，姜老板也有理有相信並非是自己轉移話題的“計謀”得逞了，很可能是蛇大小姐故意給他面子而已……
“就是……”
姜磊抓耳撓腮了半晌，最終還是吸了口氣道︰
“十年果的事，你有啥想法不？溝通溝通……”
這是真的大事，也是姜老板無數次午夜夢回，托著下巴思之良久都沒有辦法的，懸在心頭的一塊巨石。
“官方那邊的幾個教授，都說十年果“返老還童”的效果，以目前的技術根本不可控，對胎兒的影響完全沒辦法預估，危險性太大，所以我覺得生了孩子再吃，反正這東西不是只要低溫保存，功效就不會消退麼？”
“……”
看著蛇一疑惑的眼神，姜磊的嘴唇抿的發白，輕咳了一聲道︰
“但是因為是人類和新族的第一個混血，所以預產期也不可預測對麼？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前，你……你的壽命到達終點，該怎麼辦？”
“這不是才三個月就已經有了形狀，看樣子跟人類的孕期差不多呀？如果實在不……”
蛇一說著說著，面對著姜磊沒有一絲波動的肅然表情，忽然停住了嘴。
兩人之間靜默半晌，氣氛在悄然發生著變化，蛇一的眼神由莫名、轉為狐疑，最後漸漸地變成了一種說不清的，帶著點危險氣息的表情。
她悄悄掙開了姜磊的環抱，然後慢慢的起身，雙手緊緊環住肚子，向後退去……
“姜磊，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新族、乃至整個地球的第一個新族和人類共同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來！”
“咱沒說不生，但絕不能冒著失去你的風險，這是我不能接受的，百分之一的風險也不行！”
“不！”
蛇一的眼眶微紅，環抱肚子的手更緊了些，往後退去的腳步沒有停頓，已經到了床腳。
“依依，你冷靜一下，只要你在我在，我們可以生第一個，就能生第二個，但你，這個世間只有一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不明白！”
蛇一的聲調依然平靜，但尾音已經帶上了絲絲的顫抖，她知道姜磊是為了她的生命考慮，但讓一個女人，特別是只有兩三年壽命的新族孕婦主動放棄，甚至可以說是“殘害”她的孩子，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不涉及到合不合理、例不利益、甚至連邏輯都無需考慮，這是蛇一身上屬于人類的母性本能在發揮作用，從姜磊剛才剛露出話頭的時候開始，聰慧的她，就已經知道了姜老板的想法和選擇！
站在姜磊的立場上看，孩子還可以再壞，從火種計劃目前的進度上看，三十幾個新族孕婦，已經確定了他擁有讓新族女性懷孕的能力。
那麼蛇一肚子里的這個孩子，雖然什麼各種第一個的紀念價值很高，但卻沒有幾個月前的那種實際用途了。
虎毒不食子，姜老板當然不是唯利是圖的冷血動物，但他不想到時候面對“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這個送命題上被迫給出自己的答案……
唯一的、最理智、最符合實際的做法，就是趁著蛇一還未衰老，想辦法打掉這個孩子，然後食用十年果，像老豹那樣返老還童，擁有十幾年的壽命，並恢復到十八九、二十出頭那種最優的身體年齡和狀態，然後再次懷孕之類的，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到那時，蛇一身為新族的強悍身體和十幾年的充足壽命，都足夠應付一切狀況，也不用再冒眼下這種無解風險。
對于官方來說，目前新族的孕婦已經有三十多個，實驗和觀察對象完全足夠，蛇一只是因為雙方的合作，以及她懷孕的時間階段最久，這才需要一直配合檢查，如果姜磊決定不要這個孩子，對霍老頭和黎明軍那邊來說，都不是什麼關鍵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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