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貴客們!快快屋里請,屋里坐坐……”老漢十分客氣道。
就這樣,我跟蚩晴讓他們請到了木屋之內。
這雖是一座木屋,但一樣建造得非常結實精妙。
木屋搭建在山地較高位置,山石作基,穩固牢靠且排水良好。
屋內地板用大量的石板鋪就,屋牆用整根的樹干橫排疊造,加以卯榫結合固定,屋頂也用木板鋪就,
還刷上了一層灰黃色的混合木油,不但防水隔熱,而且變得非常的堅固耐用。
屋後有山泉引下,山泉分流後,左邊用于洗澡洗衣用,右邊用于日常飲食,洗菜、做飯所用。
屋前甚至還有一口,約兩畝見方的小型魚塘。
里面養些魚、鱉、蝦、蟹,黃鱔、泥鰍;
還栽種了些蓮藕、馬蹄、芡實、菱角……
這樣的山村小屋,還真有幾分我夢中情屋的感覺!
一進屋內,一個胖胖嘟嘟,看著僅有四五歲小男孩,就乖乖的坐在里面,圍著個大炭爐吃烤紅薯。
正吃得津津有味,渾然不顧臉上沾滿了紅薯屑跟黑灰!
他的身邊蹲著一條,同樣是胖胖嘟嘟,不到兩個月大的虎斑小奶狗。
小奶狗流著口水,正安靜的等著小主人的“賞賜”!
“阿公、阿嬤!紅薯沒熟,但是我吃了,因為我就愛吃半生熟的烤紅薯,要放最臭最臭的臭臭屁……”小男孩做著鬼臉壞笑道。
那老漢、老婦一看,早被萌化了,抱起小男孩一頓猛親,也不顧他臉上全是烤紅薯的黑灰了。
“來!阿乖,快叫哥哥姐姐!是哥哥姐姐幫我們修好了羊圈的!快去拿最好吃的來招待哥哥姐姐!”老漢笑道。
“謝謝哥哥姐姐!你們等等……”阿乖奶聲奶氣道。
說完“ ”的跑了開去。
“來來來!你們快請坐下!先烤烤火,可別著涼了!”老婦熱情道。
“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不過這燻羊肉、臘魚、臘兔、竹鼠干、果子酒……必須管夠!
哈哈哈……”老漢同樣熱情道。
這時借屋內昏暗的油燈光,我才看清這對老夫妻,看樣子少說也已經有七八十歲了,不過身體非常硬朗!
穿著九黎族平民服飾,非常熱情好客、淳樸善良。
“那我們就不客氣啦!”蚩晴笑道。
我不大了解這里面的風土人情,我盡量不說話,都讓蚩晴去應答,以免暴露了。
很快阿乖抱著一小堆紅薯、馬鈴薯、玉米、花生……還有一些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食物出來。
真不敢相信,他小小的年紀,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而老漢,也很快用一個大木托盤,裝著很多肉類出來。
看樣子是他剛才說的燻羊肉、臘魚、臘兔、竹鼠干之類的肉食了。
他的另一只手則抱著一個大壇子,這應該就是他所說的果子酒了。
而老婦已經拿來了小刀、木碗和竹簽,還有一大碟醬料。
期間那條虎斑小奶犬,時不時的對我搖尾歪頭,我只是輕輕一逗它,它便對我狂嗅猛舔,
感覺我就是它的主人一般親近。
“哈哈哈……我們家的小虎,對村里幾個常來的人,都狂吠不止,根本不給靠近,唯獨對你,
是這般喜愛熱情,毫無防備心理,我這小虎很有靈性的,不是心地純良,品行極佳之人,
它是不會主動親近的,這位俏阿妹啊!你可找了一位好阿哥啊,真讓人羨慕呀!”老漢笑著夸贊道。
這話說出,都把蚩晴羞得俏臉通紅,低下了頭去!
“阿公、阿嬤,在這世外桃源里生活,與世無爭更讓我羨慕,若……”可我還沒說完便被蚩晴以腿,用力撞了一下。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怕是說錯話了。
看來身在不了解其風土人情的陌生村落里,還是不言為妙。
“阿公、阿嬤,對不起!我家阿哥,常年在深山幽洞里閉關修煉,不問世事,實在是對不起!”蚩晴忙為我解釋道。
“哎!也無妨!無妨……這位阿哥,你有所不知呀!我們這生活可真不值得羨慕呀!”老漢說著已經雙眼泛紅起來。
“阿哥……你別傷心……”老婦安慰道。
她還邊安慰老漢,邊給我跟老漢,分別倒上滿滿一碗果子酒。
老漢抹了把眼淚後,一飲而盡,老婦又給他滿上。
“這可惡的內族……”
老漢義憤填膺的才開口,便被老婦踩了一腳腳面制止了。
“哈哈……孬老頭子!你這沒喝幾碗就說醉話了?”老婦打了個哈哈掩飾道,接著附在老漢耳邊小聲道,
“萬一這對伉儷是內族人!你還讓不讓兒孫們活了?”
“哎呀!孬老婆子放心!老頭子我不會看走眼,內族那群畜生,能有這二位的好心腸?
就方才那塌掉的羊圈,別說給我們修了,不出手把羊圈籬笆砸毀,再把羊羔全殺掉就算不錯了……”老漢拍腿罵道。
“阿公、阿嬤大可放心!我們兩個都是外族的,我家阿哥叫黎玄,我叫屠晴!是被內族委派去執行任務的!”蚩晴帶著寬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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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吧!孬老婆子,我就說嘛!他們肯定不是內族的!”老漢拍胸口道。
“這可惡的內族,不得好死……”老婦一听已經回歸氣憤情緒,切齒罵道。
“他們強行帶走我們全村所有的青壯年,留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從此一家人,過著天各一方的生活,
就連節慶、生日、神祭都不能團聚……你說這樣的生活,能有什麼好讓人羨慕的?”老漢悲痛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家里只看到二老,跟一個小孫子,還有那條虎斑小奶狗。
老漢說著,舉起碗,跟我踫了一下再次一飲而盡。
我有伴生寶鼎相護,喝酒如喝水,倒也不怕醉,所以他連喝了兩碗,我怎麼地也得陪他一碗。
只覺得這果子酒入口酸澀,我喝得不是很慣,不過第二口開始便覺得果香撲鼻,而且醇香馥郁、
濃厚綿柔……確實是很有異族風味的果酒。
“這些畜生!除了讓我們,家人離散,不得團聚之外,還強行要求我們,每年上交一百頭羊……
這群生孩子沒後門的玩意兒,要不是我還得照顧孫子,還要為我兒著想,我就拿刀殺上內族,
跟這群畜生拼命去……”老漢越說越激動。
竟把手中串著燻羊肉的竹簽“嚓”的折斷了,把他蒼老的手掌割破流血了,也渾然不覺得疼痛。
“嘿嘿!二位別見笑,我家孬老頭子,每次喝完兩碗就是這般熊樣,別管他,我們吃,啊……
一定要吃飽、喝好……要不是你們幫忙,我們今年肯定沒法交羊,這後果就……”可老婦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起來。
“哈哈……阿公、阿嬤也像小乖一樣變成愛哭鬼�@ 斃」緣仿業饋 br />
“阿乖!你這麼乖也會哭嗎?姐姐才不信,阿乖是男子漢大丈夫,最堅強了,才不會哭,
阿乖也最乖了,才不會惹阿公、阿嬤生氣,來!快把這個拿給阿嬤!”蚩晴柔聲對阿乖道。
說話間,老婦已給老漢拔出手上的竹刺,可找來找去,就連一塊像樣的包扎用布都沒有。
所以蚩晴才讓阿乖,給送去一段特制的包扎布條過去。
“乖!”
老婦接過布條,在阿乖額頭上親了一下,還對蚩晴輕輕頷首以示感謝。
可就在這時,木屋外面竟傳來了異常動靜。
“又是內族那群畜牲強盜來了?孬老婆子,快給老孬子拿刀來!看老孬我不劈死這群翹豬的!”老漢霍然起身,怒不可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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