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隊,你們這回到底撞上啥好運了?怎麼搞來這麼多?”
鋒隊一臉感慨,搖頭感嘆︰“說不清楚,反正……”
“就踫上了個祖上出過狠人的大佬!”
“這二十六件東西,基本全是他一個人整回來的。”
“而且——一個子兒沒花。”
本來听到“一個人弄回來這麼多”就已經夠震撼了,結果最後這句“沒花錢”一出口,幾個人當場炸了,滿臉崇拜︰“不花一分錢就撈回一堆國寶?”
“這人得厲害成啥樣啊?”
鋒隊苦笑搖頭,用力點頭︰“可不是嘛,厲害得都快上天了……”
說完揮了揮手︰“你們走吧,路上小心。”
“我們還得再出一趟。”
這話一出,剛才那股子輕松勁兒立馬散了,氣氛陡然一沉。
“鋒隊,保重啊!”
“嗯,走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透著說不出的分量。
望著他們重新踏上船的背影,四個哪都通的人眼神復雜。
這些年,就是一個個像鋒隊這樣的身影,走南闖北,冒著風險,拼了命要把那些流失在外的國寶一件件帶回來。
有的人去了,就沒再回來。
“這些啊,都是該被記在心里的人。”
川渝話輕輕飄起,那個抽煙的員工摸了摸憨姑娘的頭,笑著低聲道︰“寶兒,其實咱們也算得上被人尊敬的人了。”
“走咯!回家啦!”
“還有這麼多東西要送回去呢。”
“這回東西多,要是路上遇上麻煩,寶兒你別客氣。”
寶兒點了點頭︰“曉得 。”
……
同一時間,島國。
忙活了一整夜的莊岩剛回到酒店,蔚煙嵐已經收拾得干干淨淨地在房間里等他了。
見他進門,她立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認他沒事,這才松了口氣,甜甜地笑了。
“好在好在,這次沒受傷。”
莊岩沒吭聲,轉身先沖了個冷水澡,然後抱著水壺噸噸噸灌了一通。
末了,一把拉起蔚煙嵐就往外走︰“今天帶你玩去。”
“但明天你得走人。”
被拉著的手沒掙開,蔚煙嵐雖有些舍不得,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你是又要去做危險的事了吧?”
莊岩回頭瞪她一眼︰“我哪次不是在玩命?……”
語氣頓了頓,又軟了那麼一點點︰“接下來幾天動靜會很大,你留這兒不安全。”
“送你走,我和小屠夫才能甩開膀子干。”
蔚煙嵐悄悄彎起嘴角笑了——因為這句話意味著,她已經成了某人心底放不下的牽掛。
他心里,有她了。
所以就算明天就要分開,她現在心里也是熱乎乎的。
輕輕把身邊男人的手摟進懷里,她笑盈盈地問︰“那今天去哪兒玩?”
莊岩早就在心里盤算好了,嘴一咧,脫口而出︰“去神廁!”
蔚煙嵐一怔,以為他在逗自己,“去那兒干啥啊?”
“你去了不會當場給它炸了才怪……”
莊岩轉過頭,眼里閃著光,直點頭︰哎喲,對勁!
這姑娘怎麼總能猜中他想啥?
但他馬上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今天不炸。”
“今天咱是去‘踩點’的!”
一听這話,蔚煙嵐立馬吐了下舌頭——果然是他啊……
腦子里已經開始冒火花兒了……
站在島國神廁外頭,她挽著莊岩慢悠悠地晃,神廁最里面的區域平時根本不對外開放,只有節慶時候才開,所以就算有人來也只能在外圍拜拜擺拍。
周圍不少本地小姑娘,穿著花里胡哨的服飾,擺著姿勢拍照打卡。
蔚煙嵐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可一扭頭,卻發現莊岩眼楮賊亮,東瞅西看,像是要把每一塊磚都記進腦子。
一看這架勢她就明白了——八成在記路線呢……
那嘴角時不時抽出來的壞笑,八成是找到了絕佳下手點?
想到這兒,她不自覺地把他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些,臉上一半無奈,一半得意,心里直嘆氣……
這家伙真是膽子比天大,啥都敢盤算。
跟這種人在一起,日子過得真是心驚肉跳……
反正她也不稀罕看啥風景民俗,還不如就這麼貼著他,走哪算哪。
“走!進里面看看。”
轉完外圍一圈後,莊岩帶著她往里頭溜達。
最里頭的房間當然進不去,只能在外圍繞圈。
但還是能遠遠瞧見供桌上那些牌位。
莊岩掃了一眼就懶得再看,目光直接落到了最里面供著的一把古刀上——編號350,模樣挺唬人。
耳機里傳來九兒的聲音,帶著點調侃︰“妖刀村雨。”
“也叫村雨丸,傳說是北條家代代相傳的寶貝。”
“听說拔刀殺人時,刀鋒會凝出露水。”
“殺人之後,血跡會被刀上流下的水沖干淨。”
“就像雨水洗葉子一樣,所以叫‘村雨’。”
莊岩听著,輕輕嘖了一聲,“純扯。”
“真相是啥?”
九兒笑了︰“對,那是吹出來的版本。”
“真實情況是,村雨也就是一把鍛造得還行的普通名刀。”
“鋼性、鋒利度都不錯,但比起老祖宗傳下來的唐刀工藝,差遠了。”
“連你手里那把黑刀都比不上。”
“至于殺完人刀自己冒水沖血?全是編的。”
“壓根沒這回事,全是這幫島國人自己腦補出來的。”
“不過這把刀對他們來說算是種信仰寄托,當神物供著,所以才擺在這兒。”
听完,莊岩連眼皮都懶得多抬一下,心里卻已經打好算盤︰你們當寶貝?當神供?
行,等著。
轉了一圈後,他又繞回正門口。
那邊一堆年紀大的島國人跪在墊子上,對著牌位磕頭禱告。
“將軍大人,神威無敵!保佑我國千秋萬代!”
“神靈大人,請以利刃斬盡一切敵!”
“英魂在上,護我國運不衰!”
听著這些話,蔚煙嵐眉頭直接皺成一團。
這是啥?不分黑白?還是徹底被洗腦了?
那種一本正經跪拜的模樣,看得她心里直犯惡心。
正準備拽著莊岩離開,忽然發現——自家男人居然也雙手合十,閉著眼,一臉虔誠地在那兒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