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對著耳機下令︰“凡是拍走龍國文物的買家，讓龍龍全都標記清楚。”
“拍賣一結束，我要知道每個人的座位位置，明白嗎？”
九兒先是一怔，接著笑出聲︰“嘿嘿！明白啦老大！”
……
第一件寶貝剛拍完，台下還沒消停，第二件好貨立馬就被推了上來。
依舊是兩個穿和服的姑娘站在推車兩邊，不過換了一撥人。
前面那倆，估計正準備收拾收拾，去陪25號貴賓喝茶了吧。
這次要拍的是個瓷器，青磁鳳凰耳瓶，南宋龍國的老古董。
這種大件瓷器能保存得這麼完整，幾乎不可能。
別說是在國外了，就算在龍國本地，能見著的都不多，真算得上是鎮館級別的國寶。
這瓶子一亮出來，底下就炸了鍋。
競價一開始就像瘋了似的往上躥，電話委托席、現場舉牌，到處都是信號。
最後被一位龍國來的買家不動聲色地拿下了，花了四億多美金。
這一下子，這位大哥估計也差不多彈盡糧絕了，後頭再有好東西，他也沒再出手。
其實大家都是這麼個情況——雖然有一批人專門回國寶，可錢也不是天上掉的。
每家拿到的預算就那麼多，得精打細算，只搶最要緊的。
這也是之前四位龍國買家想跟莊岩聯手的原因。
錢不多，得抱團，把火力集中在關鍵目標上。
听著那一錘定音的聲響，莊岩臉皮抽了抽，心疼得不行︰四億美金啊，就這麼飛了……
憋了半天，到底沒忍住，悄悄讓後頭的小屠夫溜過去，低聲傳了句話︰
“省著點花，不一定要拍。
東西跑不了。”
話也只能說到這個份上，畢竟誰都有自己的路子，不能明著指揮。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起了作用，後面幾輪拍賣，那幾個龍國買家明顯收手多了，只在最關鍵的幾件文物上才真刀真槍干一場。
搶得下的，拿走了；搶不下的，也只能搖頭作罷。
莊岩自己原本是不打算摻和的，可坐著坐著覺得沒勁，干脆也下場玩了起來。
但他不按常理出牌，專門當那個“加一塊”的祖宗，在一堆喊價聲里來回拱火。
于是整個會場時不時就飄來一陣欠揍的聲音︰
“哎呀不好意思啊，你出兩億三千萬？我加一塊，兩億三千萬零一！”
……
“啥？這麼寶貝的東西你就敢喊三個億？”
“不行不行，我必須比你多一塊！”
……
“喲？四億八千萬就想嚇退人？”
“我偏不慣著你！四億八千萬零一塊！”
……
“嘶——兄弟你哪來的啊，怎麼還上頭了？”
“你牛！我不跟了，青花瓷歸你了。”
“拿好了啊，別路上掉了……”
……
在莊岩這一通瞎攪和下，至少一半買家都被帶偏了節奏，為了爭口氣，硬是多掏了至少一成的錢。
有人氣得直拍桌子︰“老子多花五千萬，不為別的，就為惡心你一下！”
“你不是就加一塊嗎？加一塊你也拿不到！”
“搞事情是吧？那你給我睜大眼看好了，老子今天非拿下這件不可！”
“你等著，剩下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讓你帶走！”
到最後，全場人都瞪著他，好幾次想設個局反殺他——故意報個天價，等他接招，結果他直接甩手喝茶，笑呵呵來一句︰
“哇，您可真有錢啊……”
“佩服佩服！”
等那人真花了天價把東西買下，本來該高興的，結果心里堵得慌，像吃了蒼蠅。
可沒過一會兒，那個“零一塊”的聲音又冒出來了，搞得所有人血壓狂飆。
拍賣師對莊岩這人，簡直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家伙雖然沒拿走啥，但他一攪局，大伙兒紛紛上頭，拍出的價格個個破紀錄，他作為主持拿的提成水漲船高。
恨的是——這13號簡直是活土匪！出價87次，一次都沒成交！純屬來搗亂的！
價格刺客？心理戰專家？還是專業氣氛組？
就在他又氣又笑的時候，忽然一愣——拍賣會，居然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最後一場！
當他看見四個穿和服的姑娘推著玻璃櫃緩緩上台時，心跳都快了一拍。
他猛地掀開紅布，抓起話筒，聲音都抖了︰
“各位！壓軸之寶來了！”
“來自龍國的千年重器！”
“戰國時期的青銅鼎！”
“象征至高權柄與無上尊榮！”
“它，就是——”
“九蟠螭紋鼎！”
他幾乎是喊出來的，介紹得比誰都激動，那股自豪勁兒，好像這鼎是他祖上傳下來的。
“起拍價——”
“八億美金！”
話音落地，全場寂靜。
八億起？這門檻也太高了！
所有人都盯著台上那尊古樸的青銅小鼎，眼神發直。
莊岩也眯著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它——這，正是他這次一定要帶回龍國的兩大目標之一！
這次沒人催，給了足足十分鐘讓大家看。
四周響起一陣陣驚嘆︰
“天啊……太震撼了，像是能听見千年前的鐘聲。”
“這紋路，這質感，真是老祖宗的智慧啊。”
“龍國的文化……真是深不可測。”
“嘿嘿，可惜現在是在咱們這兒拍賣。”
“就是……這八億的底價，確實不講武德啊。”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那個熟悉的嗓音，又突然蹦了出來︰
“八億？太寒酸了！”
“我出十億零一塊！”
一听“零一塊”，全場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可這回大家愣住了︰他怎麼一下子跳了兩億？
13號，這是要玩大的？還是終于認真了？
“八億太少！”
“我出十億零一塊！”
這聲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向莊岩。
倒不是因為出價離譜——這種級別的鼎，最後拍到十五億以上都不稀奇。
國寶級的東西，少一件就少一件，某種程度上，根本沒法用錢衡量。
可偏偏，是這個人，第一個出價，而且一出手就是兩億加一塊的狠招。
氣氛驟然一變。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個一向只肯加一塊錢的刺客13號，這回居然張口就是兩億零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