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卻說自己是組里最沒用的，這事兒……莊岩懂。
在gd001小組，九兒的評判標準只有一個︰誰最能幫他這個主戰人。
比如三手，黑科技一把抓，攻防全通。
龍龍，情報鬼才加網戰專家。
而小屠夫呢？只會拼命。
九兒心里的賬本很清楚︰
小屠夫雖然能打，但打得再猛，也猛不過莊岩本人。
而且除了打架，他也不會別的，對任務推進的幫助有限。
在她看來，這種輔助，不夠格。
可莊岩知道，能進他們組的，沒一個是普通人。
小屠夫要換條賽道，遇上個靠腦子吃飯的老大，那絕對是隊伍里的頭號殺神。
偏偏跟了他這個更狠的，所以才顯得“沒用”。
“別這麼說，”他拍了拍小屠夫肩膀，“九兒有時候太軸，回頭我收拾她。”
“誰說你沒用？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組里扛把子！”
第一次見面，作為老大，這話必須說到位。
小屠夫一听，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眼底卻明顯亮了起來。
雖然沒一起出過任務，但他一直盯著莊岩的每一次行動記錄。
能跟老大並肩作戰，是他盼了好久的事。
莊岩沒再多說，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終端，順手把蔚煙嵐撈起來，往肩上一扛，“拍賣會十點開場，快走，別卡門口。”
哪怕肩上坐著個人，他在坑窪不平的礁石上照樣健步如飛。
蔚煙嵐一手摟著他脖子穩住身子，另一只手在空中揮著，興奮得直笑︰
“哇哦！！”
“哈哈哈！爽翻了！”
空蕩的海岸邊，時不時傳來她清脆的笑聲。
路上，莊岩隨手攔了輛車，連話都懶得講，抓一把零錢往副駕一扔，把請柬上的地址亮給司機看︰“這地兒，快點開。”
這場島國的拍賣會，名義上是私人活動，背後其實是官方撐腰，各國都有人到場。
龍國為了搞到這張門票，費了不少力氣。
等車停穩，眼前這地方瞅著像個老式小酒館，門臉兒不起眼，往里走才發覺別有洞天。
穿過前廳，後面居然藏著個小院子，格局挺像北方那種老四合院，安靜又隱蔽。
再往里走，就是今晚正經的主場地了。
掏了請帖，接連過了三道檢查，莊岩這才帶著蔚煙嵐和小屠夫順利進場。
這回原本用的“莊霸王”身份沒法用了——畢竟正門沒進去，是偷偷溜進來的。
九兒緊急給他整了套新身份，名字還是上頭老爺子親自拍板定的︰莊莽！
人設還是煤老板，暴發戶那款，小屠夫頂著保鏢的名頭跟著。
至于蔚煙嵐，壓根不用改頭換面，誰來這種場子不帶個漂亮姑娘？她站這兒反而是最不扎眼的那個。
剛落座，莊岩就意識到自己是最後一個到的。
拍賣台已經清好，第一件東西馬上要亮出來。
掃了眼全場，估摸著有三十多人，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都有，燈光調得特別暗，看不清臉，但那股子銅臭味兒撲得人有點喘不過氣。
全是不差錢的主！
耳機里傳來九兒清脆的嗓音︰“頭兒，來這兒的，基本都是各國頂流富豪。”
“里頭有幾個背景硬得很，專門靠倒騰咱們龍國的老物件裝點門面，顯得自己有文化。”
“今晚不光你，還有幾個咱們派來的，目標也是搶回重點文物。”
“最要緊的，是壓軸那件——九蟠螭紋鼎，國寶級的！”
“據龍龍那邊摸來的消息，這鼎是島國最大黑幫‘黑龍社’的社長親自拿出來拍的。”
“而且，那批流失的文物，黑龍社也摻了一腳……”
莊岩听著，心里有數了。
除了自己，還有同胞在暗中行動。
大伙兒目標一致︰能搶一件是一件，尤其最後那件鼎，必須帶回國內。
既然是黑龍社社長拿出來的東西，那這人，鐵定得列進他後續接觸的名單里。
“既然是拍，咱賬上現在有多少彈藥？”莊岩低聲問。
九兒秒回︰“十億美金。”
莊岩眼皮一翻，“這點錢？不夠燒啊！”
“這麼多東西要拍，最後那件肯定瘋搶，這預算撐不了多久。”
九兒語氣有點無奈︰“這已經是杜老從別的部門挪了經費才湊齊的。”
“就這麼多，花完為止。
頭兒你要能省著花，剩多少，就算你家里補貼。”
十億听著嚇人，真干起事來，眨眼就沒。
特別是那鼎，一群老外加本地土豪，誰都想拿回去當鎮宅之寶，價格絕對飆上天。
賬一算，確實緊巴巴。
九兒正發愁呢，結果耳機那頭突然听到莊岩嘿嘿一笑。
“省下來的錢，都歸我？”
九兒像是早猜到他心思，嘆口氣︰“是，但有個前提——九蟠螭紋鼎，必須落到咱們手里。”
“我怕錢不夠啊頭兒……”她話音未落，莊岩已經壓著嗓子笑出聲。
“不怕！穩得很！”
“咱家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
“嘿嘿，這十億美金啊——”
“一分都不能少，全得變成咱自家經費！少一塊我都心疼！”
旁邊蔚煙嵐听著他在那兒念叨，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身子扭得像條蛇，好奇地湊上來。
“看你笑成這樣，”
“準沒憋啥好屁吧……”
莊岩掛了通訊，板起臉︰“能有啥壞心思？”
“我這是勤儉節約！持家懂不懂？”
“快看，開始了！”
話音剛落，拍賣正式開場。
兩名穿著和服的女郎推著玻璃展台緩緩登台，裙子開衩高得離譜，臉上笑得標準又克制。
東西還沒亮出來，場子里不少人眼神早就飄過去了。
莊岩也瞄了兩眼，正看得隨意，腰側軟肉突然一緊——蔚煙嵐捏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聲道︰
“這拍賣會有個規矩。”
“誰拍下當輪物品，這倆姑娘就白送。”
“意思是你要是多拍幾輪，回頭能領走十幾個美女。”
“怎麼樣，刺激不？”
莊岩一愣︰“還有這種操作？”
他平時壓根不關心這些花邊規則，眼楮只盯著文物。
可瞥見蔚煙嵐那雙笑盈盈卻透著鋒芒的眼楮，立馬反應過來︰這種時候，立場必須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