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後莊岩轉了一圈,好家伙,這船豪得離譜。
劉老笑著問︰“你會開不?要不我喊個船長?”
莊岩一听,立馬不樂意了︰“坦克我都開過,這破船還能難住我?”
“老爺子您二老坐穩了,莊船長今天正式上崗!”
說著大步流星沖進駕駛艙。
其實這船能自動駕駛,目的地也早就設好。
但他就想玩把大的。
有開各種載具的經驗,沒幾分鐘就摸清了門道。
不一會兒,游艇轟鳴著離港,駛向遠海。
剛出碼頭,蔚煙嵐和九兒就回艙換了泳裝。
九兒那套還算含蓄,蔚煙嵐的就奔放多了,腰上纏了層薄紗,蹲在甲板上切水果,水光映著皮膚,晃眼得很。
到了指定海域,莊船長一把拋錨,穩穩停船。
兩位老爺子立刻動手整理釣具,莊岩對釣魚沒啥興趣,倒是被眼前這片藍得發亮的海水勾住了。
扭頭沖九兒一笑︰“九兒,你看,全是水啊!”
“下去游一圈不?”
九兒樂了︰“老大,海當然都是水啊。”
“我不去,這兒是外海,听說有鯊魚。”
莊岩一挺胸,“慌什麼?我在這兒呢。”
“真敢冒頭?一拳打暈,晚上炖鍋里煮!”他這話半真半假,可心里還真盤算著——要是真有條不知死活的小鯊魚湊過來,那今晚加個硬菜不正好?
他壞笑一聲,先沖九兒走去。
九兒咯咯笑著要逃,可哪跑得過一個常年練體的狠角色?幾步就被追上,抱起來一扔,嘩啦一下落進海水里。
轉頭他又朝蔚煙嵐逼近,小姑娘察覺不對勁,一邊後退一邊小聲嘀咕︰“我……我有點怕……”
話音沒落,腰已經被摟住,整個人騰空而起,下一秒就跟著他一頭扎進涼悠悠的海浪中。
兩個老爺子正擺弄漁具,听見水花聲抬眼一瞧——好家伙,倆美人兒加個野人,在海里鬧騰得跟戲水的魚精似的。
看著是鬧,其實心里都松了勁兒。
剛下水時還矜持著,真進了水里,倆姑娘立馬活泛開來,游得比魚還靈巧,繞著莊岩你追我趕。
反倒莊岩自己,手腳並用撲騰得像頭落水的熊,全靠力氣硬撐。
蔚煙嵐笑盈盈從背後貼上來,胳膊環住他腰,滑溜溜的身子緊貼著,“喲,大英雄,你這是旱鴨子下海呢?”
莊岩咧嘴一笑,“老子哪不會?這就給你露一手!”
話音一落,反手勾住她,猛地往下一拽,兩個人直直沉進海水深處。
等快沒氣了才手腳並用地往上竄,浮出水面時,蔚煙嵐嗆了口水,咳著氣喘吁吁,笑罵道︰“你這哪是游泳,簡直是拖人下水!全是蠻力!”
……
這邊鬧騰不休,杜老和劉老卻已支起釣竿,慢悠悠整理線組,閑聊著家常。
劉老瞥了眼海里那個撲騰的“人形青蛙”,笑著問︰“那事兒,你還真打算讓他去?”
“剛回來,又要出國,是不是太趕了?”
杜老手不停,正把鮮蝦穿在鉤上,淡淡回道︰“是急了點,可我也沒辦法。”
劉老挑眉,“你急啥?”
杜老抬眼看了他一下,聲音平靜,“我這身子,撐不了幾年了。”
“所以他必須快點扛起來。”
劉老聞言一頓,心頭一沉。
幾十年的老兄弟,誰不知道誰?外人都當他是軍中重臣,可沒人曉得,他們兩個才是當年並肩闖刀山的戰友。
他也曾是國安的守門人。
就像未來的李子桓,注定要撐起第九特勤處一樣。
沉默片刻,劉老嘆了口氣,“你也該歇歇了,別什麼事都往肩上扛。
這天下,遲早是年輕人的。”
杜老輕輕點頭,目光落在遠處海面上那個鬧騰的身影,眼里帶了點笑,“我知道。”
“所以他,才是我挑中的接班人。”
“只要做成兩件事,就夠了。”
“做完這兩件,國安,就是他的了。”
劉老听著,慢悠悠撫了把被風吹亂的白胡子,低聲道︰“也許吧,這攤子交到他手上,真能翻出點新花樣。”
杜老沒接話。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他只是抬手沖海里招了招,喊了一嗓子︰“小子!”
“上來!陪咱倆老頭子釣會兒魚!”
莊岩正游得起勁,听見招呼,也只能帶著倆姑娘爬上船。
蔚煙嵐遞來浴巾,他隨手一抹,往甲板上一坐,就看見旁邊多了一根嶄新釣竿。
“這……是我的?”
他一愣,劉老笑呵呵點頭︰“這桿子可不比上次你喝的那瓶酒便宜,好好使。”
杜老卻在一旁撇嘴,“哼,他檔案里可沒寫‘擅長釣魚’這一條。”
“再貴的竿子到他手里,也就是根燒火棍。”
莊岩咧了咧嘴,心說︰這是瞧不上我是吧?
釣魚?誰不會!
“老爺子您等著,今晚您喝的魚湯,包在我莊船長身上!”
面子不能丟!經驗可以缺,氣勢絕不能塌!
摸索兩下,掛上蝦餌,胳膊一掄,用足了勁兒往海里一甩——
好家伙,魚漂飛得比兩位老人家的遠了一大截!
“呵,力氣是真不小……”劉老眯眼瞧著那快要看不見的小紅點,笑出聲,“可海釣又不是比誰扔得遠。”
莊岩不慌不忙,搬了張椅子坐下,學著倆老頭的樣子,手握釣竿,翹起二郎腿,吹著海風,一副老釣手架勢。
穿著比基尼的蔚煙嵐化身貼心小幫手,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挨個擺好。
給兩位老爺子倒上熱茶後,便蹭到莊岩身邊,屈腿坐著,手里捧著果盤,時不時抬頭瞄一眼海面,再順手往他嘴里塞一塊水果。
九兒上船後,拎著那只黑箱子,安安靜靜站到莊岩身後。
海風吹濕了她的長發,貼在肩頭,那張平日冷峻的臉,此刻也柔和了幾分。
眼下這陣勢,倆姑娘全圍著他轉。
兩個老爺子見了也不稀奇。
九兒本就是他專屬助理,不來搭理他們也正常。
至于蔚煙嵐,劉老心里門兒清——閨女大了,心早就偏了。
現在還能給外公倒杯茶,他已經樂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