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阿晏反應,他就抬手一指屋里正在沉迷享樂的人群,拋出了一個問題。
“這些人你瞧見了吧,你覺得現在有人能喚醒他們嗎?”
雖然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阿晏只是順著那一揮手看了看屋內的狀態,就搖頭否定了。
“沒門兒。”
“他們全都飄得不成人樣,離徹底爛掉只差一步。”
“你可以吵醒裝睡的人,可是你沒法叫醒已經死氣沉沉的一堆空殼子。”
“所以我絕不信!”
這話他說得信心十足,畢竟他也在這里盯了很久的場面,這些人現在是什麼狀況他清楚得很。
別說開口說話了,你現在砍他們一刀都可能毫無感覺。
這就是一群早已失去靈魂的人偶罷了。
可越是听到對方不信,莊岩心里反倒越興奮,揉了揉手腕咧嘴笑道︰
“你覺得別人做不到這件事,那是因為你沒試過我的專屬療法。”
“有一種痛——”
“叫耳光帶來的驚醒!”
“我這有一款招牌服務,叫一記耳光起死回生,要不要看看真效果?”
話剛說完,在阿晏驚訝的眼神中,他已經朝著那一排床位邁步而去。
一把揪住一個眼神渙散的年輕人,先是朝手心吹了一口氣熱風,高高揚起胳膊,“上!”
然後下一刻,“啪”!
耳邊猛然炸開這一巴掌時,阿晏覺得自己仿佛听到了雷聲劃破陰暗的小屋。
不對!
甚至在听見巨響之前,先被空氣都被扇碎的感覺給震撼了!
這什麼級別的巴掌,怎麼恐怖如斯?!
更讓人下巴掉到地上的是接下來的一幕,被這麼響亮一記耳光抽完,剛才還木呆的眼楮竟然突然泛起了些許靈動,就像剛開機還沒完全運轉過來一樣。
可這轉瞬即逝的懵懂立刻就被痛苦替代——那個癮君子立刻跪在地上捂著臉慘叫︰“哎呦!好疼啊!”
“我要疼死了!”
但這僅僅是個開頭,阿晏看著莊岩不停走動,手中甩出來的巴掌也不停。
十來張床位上的人都挨了一輪抽擊。
短短一會兒功夫,屋子里原本麻木沉睡的一片空殼全都開始哭嚎,好像原本游蕩在外的靈魂被強行扯了回來似的。
“誰他媽打了老子!?”
“我的臉腫了都!你想干什麼啊!”
“臥槽!我牙哪去了……”
“媽的這玩意兒居然給我打醒了,我不是白吸了一回嘛……”
听著滿屋狼嚎般的哀號聲,阿晏忍不住笑了出來。
知道疼、敢喊疼、能罵髒話,說明還有救。
而此時那邊的莊岩已經冷冷對他們說道︰“滾出去,以後誰再踏馬敢來這里吸毒,我就把他腿打斷!”
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不再嚷嚷了,紛紛抱著腦袋往外逃。
莊岩重新站回到前台時,剛好撞上阿晏一臉苦笑︰
“哥,你可把這些客人全清空了,老板肯定回頭要找我麻煩。”
“對了阿哥,你這掌法到底練了多久?打人手感特別到位。”
“這一巴掌下去都能讓人滿血復活了吧……”
莊岩臉上掛著和之前阿晏一模一樣的自信笑容,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掌,慢悠悠地說,“你听說過什麼叫天生免疫毒素的體質沒?”
“不過這麼厲害的扇臉你以前見過嗎?”
“你年紀還輕嘛,自然不了解這世界還有些你不認識的神秘力量!”
“你怎麼看?”
“現在可以帶我去找那四位大佬了吧?”
在他帶著笑意的目光下,阿晏也咧開嘴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行。”
“有你哥這樣的扇耳光技術,咱就能正面剛一波!”
從破舊的小毒窩出來,阿晏還親手把門鎖上了。
面對莊岩疑惑的眼神,他也笑呵呵地解釋了一句,“任務做完以後我還得回來繼續干我這份安保小哥的工作呢。”
“我能扛毒的身體在這世上可沒人比更合適去當臥底了?”
“你說是不是啊哥。”
莊岩沒有接他這句話,按他自己脾氣來說,這次的動靜肯定很大,搞不好收工之後,不僅那些毒販知道他們倆是誰,整個蠧I泄蘭潑蝗瞬蝗鮮丁 br />
都成明星了還怎麼藏身當臥底?
到那時候,估計阿晏的這份守門差事也只能結束了。
為了不讓氣氛太尬,他只能勉強回應一波︰
“你現在笑的時候確實比老子稍微有點樣子。”
“我承認你帥一點,就那麼一點點兒。”
他學著以前在國家安全部門看到杜老的動作,捏住自己的小拇指,伸出去一點點,對著阿晏比了個手勢。
阿晏看著那露出的一截手指頭,撩了一下頭發,露出一個標志性型男笑容,得意地揚起眉毛說︰“不才,江湖人稱水里浪小白龍,多少還算個小帥哥吧。”
“當年很多關鍵情報,還不是靠這張臉套出來的?”
“這麼多年過去,在各種母老虎中間還能守住身子,真是不容易。”
阿晏又開始自我表揚一番,然後轉過話頭繼續說道︰
“你哥雖然顏值不如我在線,但在氣質上贏了不少。”
“你這種型的男人更容易受到女孩子的喜歡!”
莊岩听到這話點點頭,忍不住夸了一句︰小子不錯!
就知道說實話!
兩人互吹一陣後,也不再繼續裝油膩了。
轉身走出走道,鑽進一輛停在路邊的破舊小車里。
車子打著火緩緩啟動,車上氛圍也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莊岩隨口問道︰“準備怎麼找四大蟑螂?”
什麼狗屁四大天王,在他眼里只要揮巴掌時全都是肉包罷了。
無非就是听個聲音,拍下去的手感不同。
胖的拍上去像棉花團,響亮有力;瘦的一拍 作響,听著更沉悶些。
這些都是經驗!
阿晏一邊開著車觀察街上行人不多的路況,一邊低聲說道︰“我們這次目標是隆拔將軍下面那個叫諾巴的小頭目。”
“這家伙防備心很強,一般不會進城,平時躲在城外山坡的毒品農場里面。”
“我對那一帶路還不熟悉,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通過我的關系找到他的馬仔,我們假裝是從內地來的想做生意的大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