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岩不知道艾雲的筆記本是什麼模樣，于是試探性地問︰“可以讓我看看嗎？”
“行。”全珊珊十分配合。
莊岩按下開機鍵。屏幕剛亮起，企鵝號自動登錄了一個賬號。對比資料中的賬號信息，果然沒錯！
“這就是艾雲的電腦！”莊岩語氣篤定地宣布。
但一個關鍵問題隨即浮現︰艾雲的電腦怎麼會落到全珊珊男朋友手中？
想到這里，莊岩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盯著全珊珊，莊岩直接問道︰“你男朋友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台電腦是從哪來的？”
“他說是二手市場上淘來的。”全珊珊低聲回答。
莊岩接著問︰“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叫……杜興昌……”
又是他，杜興昌！
兜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杜興昌身上！
“抱歉，這台電腦是贓物，我們得沒收！”莊岩語氣堅定地說道。
“如果需要，我們會再聯系你。”他補充了一句，隨後轉身離開，沒有絲毫停留。
全珊珊還是一頭霧水，電腦怎麼就成贓物了？她還想再問問清楚。可莊岩三人已經走進了電梯。
無助地看了一眼屋內，她趕緊關上門，想給男友杜興昌打電話。但拿起手機才發現，他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
因為艾雲失蹤的案子還沒結案，杜興昌作為關聯人，依然被扣押在國安局。
三人迅速提審了他。
之前的幾次訊問都是由宋志成負責，這次也不例外。
莊岩站在監控室里，雙手抱在胸前，冷靜地觀察著審訊室內的情況。
只見宋志成把電腦擺在杜興昌面前，語氣嚴厲地問他︰“杜興昌，認識這個嗎？”
杜興昌一副老油條的樣子，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艾雲的電腦，怎麼了？”
“怎麼了？哼！我們在一個叫全珊珊的女孩家里找到的！”宋志成明顯氣得不行。
他那張嚴肅的國字臉本身就帶著壓迫感，稍微提高點音量，顯得更加咄咄逼人。
說實話，審訊這方面，宋志成本就是老手。換成普通人，早就扛不住了。
可杜興昌似乎完全不為所動，搖頭晃腦地說︰“全珊珊啊，她也是我女朋友。”
听他滿不在乎地承認自己腳踏兩條船，宋志成真是怒火中燒。
“你把艾雲的電腦偷出來送人，老實交代！她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系？”宋志成一拍桌子，嗓門提高了八度。
杜興昌癟了癟嘴，笑得相當無賴︰“她嫌貧愛富，跟有錢人跑了，我拿她電腦怎麼了？說起來還是她活該！”
雖然這話听著很不講道理，但從某種角度看，似乎也能說得通。
宋志成指著牆上的“坦白從寬”四個大字，冷冷地質問︰“你到現在還不老實！”
莊岩看得出來，宋志成是在故意給他施壓，試圖用國安局的威懾力嚇唬他。
然而，杜興昌的表情沒有一絲慌亂，甚至還委屈巴巴地說︰“警官，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
“我出軌確實不對，拿她電腦也不對，我都認！數罪並罰，隨你們判！”
表面看，他的態度非常配合，可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和艾雲的失蹤有關。
宋志成的攻勢像是打在棉花上，毫無效果。
監控室里，莊岩看著宋志成的聲音越飆越高，抓起對講機說道︰“老宋，別費勁了，他是不會開口的。”
戴了耳麥的宋志成听到莊岩的聲音後，勉強冷靜下來。這家伙簡直油鹽不進，道德感幾乎為零！
宋志成感覺自己血管都要炸了，恨不得上去把他掐死。
“老宋，來監控室一趟。”莊岩再一次呼叫他。
“明白。”宋志成狠狠瞪了杜興昌一眼，甩袖子走了出去。
推開門時，他看見莊岩正在擺弄艾雲的電腦。
開機後，艾雲的電腦自動登錄了企鵝賬號，可能是因為全珊珊忘了注銷，才讓網監抓住了那十秒鐘的關鍵線索。
“老大，有什麼發現嗎？”宋志成走過去問道。
莊岩的臉色越發凝重，正逐一點開艾雲的聊天記錄。看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我覺得，艾雲可能出事了。”
宋志成立刻神色一緊︰“老大，你發現了什麼？”
確實，失蹤十多天，遇害的可能性很大。但沒有證據支撐，誰都不敢輕易下結論。
莊岩翻開了艾雲的聯系人列表，說道︰“前面幾個都是她最後聊過的人。”
“基本上全是閑話家常，沒有任何提及要去廣台的信息。”
“而且，你看這里……”他隨機打開一個對話框，將聊天記錄仔細翻閱了一遍。
“能看出什麼異常嗎？”莊岩抬頭問道。
宋志成眯著眼湊近屏幕，試著從那些文字中尋找蛛絲馬跡。然而盯了半天，也沒覺得有任何異常之處。
見他半天沒反應，莊岩提醒道︰“你還記得艾雲發給杜興昌的短信嗎？整段話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可是平時艾雲的聊天記錄寫得很規範。她有時間輸入那麼多字，卻丟掉了書寫習慣？”
莊岩把自己的推論完整說出來後，宋志成緊咬嘴唇，神情越發凝重︰“肯定是有人假借艾雲的身份給杜興昌發的短信！”
“沒錯！”莊岩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左側的監控畫面，聲音低沉卻清晰︰“偽造短信，目的就是為自己脫罪！”
……
審訊室內，杜興昌一臉無所謂地坐在椅子上，身體隨著頭部動作輕輕搖晃，像極了公園里的休閑客。
表面上看他完全放棄了掙扎，認了小錯卻不肯牽涉更重要的問題。
但實際上，他內心十分篤定——警方找不到艾雲，更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與艾雲的失蹤有關。
他用自己的放松掩飾犯罪真相，甚至表現得出奇冷漠，在看守所里也沒有任何為自己爭取的行為，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宋志成忍不住咬牙︰“老大，現在怎麼辦？這小子滑得跟泥鰍似的，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要找到證據，一切就好辦！”莊岩語氣格外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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