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當時說是喝酒喝得大腦出了狀況。
那時候又沒什麼智能手機拍照留念。
更何況二十年前大家拍照也沒那麼普遍。
真的不方便啊。
再加上談生意之類的活動都是鐘成功出面，卜彩林在他公司也就干了兩個月，之後便成了他的女朋友。
于是她退到了二線，每天負責買菜、在家幫他整理文件等工作。
對于新加入公司的人來說，確實有可能沒機會見到卜彩林。
至于南希，雖然確實是卜彩林的助理，
但她經常在家里幫著做些事情。
可以這樣說，卜彩林的工作大部分是在家里進行的。
因為鐘成功說過自己是個大男子主義者，不願意讓女友出門拋頭露面。
但卜彩林能力強，不用可惜。
就這樣安排了下來。
“等鐘成功從醫院出來後，也漸漸接受了這件事。”
“再過了兩年，他與現在的夫人結了婚，並且事業越來越紅火。
之後他總想著找卜彩林。”
“于是我出面解決這些問題，給了錢打發走了當年和卜彩林一起工作的人們，早就散到天涯海角了。”
“羅為東是不會允許這些人接近鐘成功的。”
封步佻一口氣把這些年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此刻的他表情輕松了許多，拿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其實我早就想把這些話說出來了，這麼多年一直憋在心里很難受。”
“或許是我當年做了對不起人的事，導致晚年才得了這個孩子，而且孩子身體也不好。”
說著說著，封步佻的眼里有了淚光。
一旁的徐安美一邊快速記錄，一邊看著他說︰
“我想問個問題。”
“你知道卜彩林現在在哪里嗎？”
封步佻預料到她會這樣問，搖了搖頭，無奈道︰
“這些年來，我也偷偷回她的老家找過幾次。”
“她是從小山村出來的，時間過去這麼久，原來的村子早拆掉了。”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
“加上那麼多血，我覺得她可能已經遇到了不幸。”
封步佻說完嘆了口氣。
這時的莊岩始終眉頭緊鎖。
事情很不對勁，線索完全接不上。
為什麼卜彩林會消失！
為什麼地上會有一攤血？
還有那種濃稠帶腥味的液體又是怎麼回事呢？
等等，腥臭味？
“卜彩林當時懷孕了吧？”
莊岩突然看向徐安美問道。
徐安美點點頭，“對，根據鐘成功以前的說法，他記憶中的卜彩林確實是懷著孕的。”
“這麼說來，就合理多了，地上的那些血和液體應該是羊水破裂的表現！”
“司徒明，你現在就去查一下二十三年前附近的所有大小醫院，看是否接收過一位二十多歲長頭發長相甜美、並且因為羊水破裂即將生產的孕婦！”
莊岩立即轉頭向司徒明說道。
司徒明立刻心領神會，馬上打開了電腦開始查詢。
封步佻也有所覺悟，但他還有疑惑︰
“可是我覺得如果他們要讓卜彩林消失的話，應該不會送她去醫院吧...”
封步佻小聲嘀咕著。
听完這話，三人都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確實！
這種情況下卜彩林是不會出現在正規醫院里的！
“你調查正規醫院，我來找二十年前的小診所信息！”
莊岩迅速給司徒明布置任務。
二人點了一下頭便開始行動起來。
另一邊，徐安美也在梳理剛才封步佻講述的信息，試圖從中找出線索。
“封步佻，你覺得為什麼南希會直接改口說自己並不認識卜彩林呢？”
“以你的經驗看，能讓她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畢竟她是接觸卜彩林最多的人之一啊。”
整理了一會兒思緒後，徐安美盯著封步佻問道。
要知道，除了鐘成功外，南希幾乎每天都能見到卜彩林。
也正是因為南希堅決表示沒有這麼一號人物，使得鐘成功更加認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盡管面對質問時，鐘成功表現得相當真誠，並不像撒謊的樣子。
關于文學助理和他的關系也很令人好奇，
文學似乎在暗中觀察著鐘成功。
封步佻想了想，隨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確實有點難以理解，憑我的工作經驗來看。”
“能讓一個人反水服從命令的原因通常只有兩種︰要麼是因為利益要麼是因為權力。”
“然而對于女性來說，這兩條未必適用，畢竟女生往往更感性一些。”
“因此可能性只剩下一種了——
那就是感情！”
“沒錯！一定是感情問題！”
封步佻和徐安美幾乎同時意識到這一點。
“對呀！會不會是南希喜歡上了鐘成功？”
封步佻興奮得差點從沙發上站起來。
听聞此言，徐安美頓時翻了個白眼。
“不是，南希其實是喜歡鐘少的，雖然她年紀比鐘少大一些，但是她保養得非常好。”
“而且听說她在那方面挺有一套的，咳咳……”
封步佻略帶尷尬地說著。
徐安美並沒有責怪他，她也認同封步佻的看法。
畢竟昨天見到南希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她已經三十多歲了。
她的外表和氣質都給人一種很高雅的感覺，甚至對不少年輕人有極大的吸引力。
“找到了！”
正當徐安美思索時，莊岩抬起了頭。
他的電腦屏幕上顯示了一張有些年頭且非常模糊的照片。
“是在郊區的一個叫小蘭診所的地方找到了有關卜彩林的信息！”
莊岩看著屏幕說道。
“哎呀，老大，這照片看起來就像手寫的，怎麼可能錄入到電腦里？”
“你怎麼找到的啊？”
司徒明走過來一看，果然這圖質量太差了，肯定不是電子記錄。
“當然是從某些人的手機里翻到的，我們立刻出發去那家小蘭診所找線索吧！”
莊岩合上電腦直接起身。
封步佻緊跟著站了起來。
“你先回去吧，我讓老婆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听了這話，封步佻激動地差點給莊岩跪下了。
還好莊岩急著出門，只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匆匆離去。
此時正是中午，三人一口水都沒喝，根據二十年前的老資料慢慢找到了小蘭診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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