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懷表在胸口發燙。
作為剛通過時序仲裁考核的“初級織網者”,他比誰都清楚這抹灼熱意味著什麼——編號為t117的時序節點正在崩解。那是連接“蒸汽紀元”與“星艦紀元”的關鍵節點,一旦斷裂,兩個時代的時間線會像被扯斷的毛線團,滾向無法預測的混沌。
“織網梭帶好,別讓逆時 蟲啃了線頭。”通訊器里傳來老鐘表匠的聲音,帶著機油混著茶漬的沙啞,“節點在1888年的倫敦煤氣燈街,記得穿防時蝕服——那地方的逆時 蟲專咬暴露的皮膚。”
林墨摸了摸腰間的青銅織網梭。梭身刻著十二星座的時序符文,是仲裁所配發的新手裝備。他套上銀灰色的防時蝕服,領口的密封膠圈蹭得下巴發癢——這玩意兒會讓皮膚悶出紅印,但能擋住逆時 蟲的酸液腐蝕。
傳送光流裹著他撞進一片霧蒙蒙的街道。
煤氣燈在頭頂搖晃,燈影里的馬車夫戴著高頂禮帽,卻長著半透明的蟲翼;賣花姑娘的籃子里裝著蠕動的時鐘齒輪,花瓣是從時間裂縫里飄來的碎星。林墨皺了皺眉——這里的“現在”混著太多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碎片,顯然是節點崩解的前兆。
“林先生!”
穿藏青色西裝的老鐘表匠從巷口跑過來,手里舉著個黃銅羅盤。他的臉布滿皺紋,卻有雙孩童般清亮的眼楮“逆時 蟲群在節點核心聚集,我用羅盤定位到了織網入口!”
兩人順著羅盤的指針走到一條死胡同。牆根下的磚縫里滲出暗紫色的霧氣,霧氣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銀白絲線——那是時序織網的殘片。老鐘表匠掏出個放大鏡,鏡片上映出絲線上的裂痕“看,這些裂痕是被‘逆時咬’出來的, 蟲在啃食織網的時序縴維。”
林墨掏出織網梭,指尖泛起淡金的光。織網梭踫到殘片的瞬間,絲線突然活了過來,順著梭身的符文纏繞而上。他順著絲線往地下走,防時蝕服的靴底踩碎了地上的時鐘齒輪,發出清脆的“ 嗒”聲。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時,林墨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中央懸著個巨大的青銅鐘擺,鐘擺下方是翻涌的時序漩渦。漩渦里爬滿了逆時 蟲——它們長著蜘蛛般的八條腿,身體是半透明的灰白色,背部長著無數小嘴,正啃食著漩渦中心的織網核心。
“別愣著!”老鐘表匠扔給他一瓶銀色藥劑,“噴在織網上,能暫時凍住 蟲!”
林墨擰開瓶蓋,藥劑噴在漩渦邊緣。銀霧瞬間擴散,逆時 蟲踫到霧氣的部分立刻結冰,發出“ 啪”的脆響。他趁機跳上鐘擺,織網梭對準核心的破洞——那里正往外漏著黑色的時蝕氣,像墨汁滴進清水里。
“穩住!”老鐘表匠在下面喊,“核心的時序線斷了三根,得用你的織網梭引新線過去!”
林墨的額頭滲出冷汗。織網梭的符文亮起,他盯著破洞,慢慢將梭尖探進去。逆時 蟲察覺到動靜,紛紛爬過來撕咬他的防時蝕服。一只 蟲咬穿了膠圈,酸液濺在他的手腕上,灼燒般的疼痛讓他差點松手。
“左邊第三根線!”老鐘表匠的聲音從羅盤里傳來,“那是1900年泰坦尼克號的沉沒節點,用它當引線!”
林墨的指尖泛起金芒,順著羅盤的指引,將織網梭往左邊第三根線引去。織網梭踫到線的瞬間,那根線突然亮起紅光,順著梭身纏上破洞。逆時 蟲像被燙到般退開,林墨趁機將剩下的線補好,最後用梭尖戳了一下核心——
青銅鐘擺突然發出洪亮的響聲。漩渦停止了翻涌,逆時 蟲紛紛化作黑灰飄散。老鐘表匠跑過來,摸著鐘擺上的裂痕“補好了,至少能撐過這個紀元。”
林墨擦了擦臉上的汗,防時蝕服的手腕處有個焦黑的洞。他看著恢復平靜的地下室,突然想起老鐘表匠剛才說的話——“泰坦尼克號的沉沒節點”?那不是歷史書上的事件嗎?為什麼會和時序節點有關?
“怎麼?好奇?”老鐘表匠遞給他一杯熱紅茶,“時序織網里的每個節點,都藏著無數個‘如果’。泰坦尼克號的沉沒,其實是某個織網者為了修正另一個錯誤,故意打亂的節點。”
林墨喝了口茶,茶葉的苦澀在嘴里散開“那我們修復節點,會不會改變歷史?”
老鐘表匠笑了“不會。我們是織網者,不是改寫者。我們只是把被扯斷的線重新接好,讓時間回到它該走的軌道。”
離開地下室時,倫敦的街道已經恢復了正常。煤氣燈下,馬車夫的蟲翼消失了,賣花姑娘的籃子里裝著真正的玫瑰。林墨摸了摸懷表,灼熱感已經消失——節點修復完成。
老鐘表匠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個節點在1945年的柏林,是原子彈爆炸的節點。準備好織網梭,那里的逆時 蟲更凶。”
林墨望著遠處的鐘樓,時針正緩緩指向午夜。他知道,作為織網者,他的旅程才剛剛開始——每一個被修復的節點,都是時間線上的一個結,而他,就是那個系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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