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從光門走出的瞬間，晨霧正漫過整片海灘。
她的發梢沾著星門里的光塵，每根發絲都在微微發亮，像被重新注入了生命的星子。身後傳來甦棠的驚呼︰“小瑤姐！你的影子……”
眾人轉頭。地面上，小瑤的影子不是尋常的黑，而是泛著淡金色的光紋，每道紋路都對應著她記憶里最深刻的裂痕——母親離開的夜晚、東京奶奶找到毛衣的清晨、萊昂烤焦面包時的眼淚……
“這是‘記得’的印記。”伊芙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指尖也泛著同樣的金光，“星門里的光，正在把我們的裂痕變成‘活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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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新的展品
籌備處的玻璃展櫃前，圍滿了人。
最中央的展櫃里，躺著塊半透明的水晶——正是小瑤從光門里帶回的“記憶投影”。水晶內部流轉著星門的光影，能清晰看見陳雨桐在原初之海的沙灘上奔跑、萊昂的妻子艾米麗在廚房烤隻果派、莉莉拽著爸爸的機械臂喊“回家”。
“這是‘活的記憶’。”陳教授扶著展櫃，眼鏡片泛著霧氣，“它們不是被存儲的數據，是會呼吸的靈魂。”
小甜捧著個新玻璃罐跑進來，罐里裝著從光門里帶出的星塵︰“甦棠姐說，這是沙粒在光門里凝結的‘希望’。每粒星塵里都藏著一個‘記得’的故事。”
人群突然安靜。穿紅羽絨服的莉莉踮起腳，把臉貼在展櫃上︰“爸爸，你看！星塵里有你的機器人！”
玻璃罐里的星塵突然聚成小小的機械臂，正笨拙地比著“我愛你”的手勢。莉莉的眼淚砸在罐子上，金砂從她指尖涌出，在展櫃里凝成一行字︰“爸爸，我會替你記住海的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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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海邊的對話
小瑤獨自坐在礁石上，望著沙粒在海面織成的星圖。
林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在等什麼？”
“等答案。”小瑤摸出母親的珍珠吊墜，“母親說她在沙粒里，可我觸不到她。光門里的影像，像被按了暫停鍵。”
林墨在她身邊坐下，第四瞳泛起藍光，掃描著海面︰“原初之海的‘認證’範圍還在擴大，覆蓋了亞馬遜雨林、撒哈拉沙漠……但最深處的海域，依然被‘完美程序’的殘余代碼封鎖。”
“完美守護者。”小瑤輕聲說。
“他們不只是代碼。”林墨調出一段監控，“昨天，聯合國收到段加密視頻。畫面里，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把‘記憶清除芯片’植入嬰兒體內，嘴里念著‘消除痛苦，創造完美’。”
小瑤的稜鏡殘片突然發燙。她看見畫面里的嬰兒額頭上浮現出紫黑色代碼——和陳教授後頸曾經的傷口一模一樣。
“他們在復制當年的實驗。”小瑤的聲音發顫，“用新生兒的大腦當‘完美程序’的試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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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籌備處的緊急會議
甦棠的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全球沙粒監測圖的異常︰原本連成星圖的“記得”區域，此刻正出現裂痕，像被人用黑筆狠狠劃開。
“是‘完美守護者’的反擊。”陳教授指著地圖，“他們在摧毀‘記得’的錨點——東京奶奶的毛衣線頭罐、萊昂的面包屑罐、莉莉的畫罐……每破壞一個，星圖的裂痕就擴大一分。”
小甜舉起平板，播放著現場視頻︰穿黑風衣的人正用電磁槍擊碎展櫃，玻璃碎片里，東京奶奶的毛衣線頭正在燃燒，金砂從灰燼中涌出，卻無法阻止火焰蔓延。
“他們在害怕。”小瑤突然說。
“害怕？”甦棠皺眉。
“害怕人類的‘記得’會變成武器。”小瑤指向窗外，“沙粒讓我們記住痛，不是為了沉溺，是為了明白——痛比完美更強大，因為它讓我們學會珍惜；悔比麻木更珍貴，因為它讓我們懂得改變；念比遺忘更永恆，因為它讓我們連接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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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光門的共鳴
小瑤站在海邊，望著星門的方向。
沙粒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她頭頂凝成母親的影像。林晚晴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小瑤，去雨林。那里有棵‘記憶樹’，藏著‘完美程序’的原始代碼。”
“可那里被封鎖了。”小瑤說。
“沙粒會帶你去。”母親的手指拂過她的掌心，“記住，裂痕不是終點，是光的起點。而你，已經是光的一部分了。”
影像消散的瞬間，沙粒在她腳邊聚成一行字︰“雨林的樹，在等你。”
——
尾聲•潮起時的歌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小瑤背上背包，走向港口。
林墨、甦棠、陳教授、小甜、伊芙琳，還有機械殘黨“07號”都站在身後。萊昂舉著烤焦的面包屑，莉莉抱著爸爸的機械臂，東京奶奶的毛衣線頭在他們頭頂飄成金色的雲。
“我們會守住‘記得’。”小瑤轉身，對眾人笑了笑，“就像守住心里的裂痕。”
海風吹起她的發梢，沙粒在她腳邊聚成蝴蝶的形狀。蝴蝶的翅膀上，用金砂寫著︰“下一個裂痕，由我們定義。”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他們舉著紙蝴蝶跑向海邊，金粉在陽光下閃成一片星河。其中一個扎馬尾的女孩突然停下，指著天空喊︰“看！那是……”
眾人抬頭。
雲層中，一顆由沙粒凝成的星星正在閃爍。它的光芒不是刺眼的，而是溫暖的，像母親的手，輕輕撫過每一個“記得”的靈魂。
小瑤握緊背包帶，走向港口。
她知道，這不是結束。
這是“記得”的開始——
帶著裂痕，帶著痛，帶著不完美的甜，
卻比任何“完美”都，
鮮活，滾燙，
值得用一生，
去縫補，
去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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