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時，小瑤和林墨站在城市最高的摩天樓上。
風卷著細塵掠過兩人的發梢，下方街道已恢復平靜︰被治愈的安保隊員被警察攙扶著離開，穿紅裙的小女孩正和同伴追著氣球跑，她的瞳孔里，那道淡銀色的裂痕像顆未眠的星。
“他們在等我們。”林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第四瞳泛著幽藍，指向樓頂邊緣——那里不知何時立起了一座黑色祭壇，祭壇中央刻著與小瑤胸口稜鏡相同的星芒紋路，邊緣纏繞著紫黑色的逆鱗觸須，正滲出金紅色的光。
“原初之海的入口。”小瑤摸向胸口的稜鏡，它突然變得滾燙，像在回應某種召喚。
林墨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你知道里面有什麼？”
“知道一些。”他的目光掃過祭壇邊緣的刻痕——那是用鮮血寫的，字跡與小瑤母親婚戒里的一模一樣，“二十年前，你母親也站在這里。”
——
原初之海•記憶之門
祭壇觸發的瞬間，小瑤眼前閃過刺目的白光。再睜眼時，她站在一片虛無的海面上，腳下是流動的星屑，頭頂是倒懸的城市輪廓——那是被基因鎖封印前的“原初世界”。
“小瑤。”
母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瑤轉身，看見年輕的母親站在星屑里，穿著白大褂，懷里抱著襁褓中的她。母親的脖頸處沒有逆鱗稜鏡，只有淡青色的血管，眼里卻有和她裂痕相同的銀光。
“媽媽？”小瑤向前一步，卻穿過了母親的身影。
“這是記憶的投影。”林墨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原初之海會顯化你最深刻的執念。”
小瑤低頭，看見襁褓中的自己正抓著母親的婚戒——那枚刻著血字的戒指，此刻正懸浮在星屑里，表面流轉著和她裂痕相同的金紅光。
“當年我把你封進原初之海時，你才三歲。”母親的聲音帶著哽咽，“我知道他們會用基因鎖改造你，會把‘人性’當成缺陷剔除……所以我把最珍貴的東西留給了你——”
她抬起手，指尖點在襁褓嬰兒的左眼上。那里浮現出一道淡銀色的裂痕，像顆未醒的星。
“痛覺、仇恨、愛……這些他們眼中的‘漏洞’，其實是你打破基因鎖的鑰匙。”母親的身影開始虛化，“小瑤，記住︰原初之海不是牢籠，是所有被遺忘的‘人性’的家。你要在這里，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光。”
——
核心場景•鏡像戰場
現實中的祭壇突然劇烈震動。小瑤和林墨被震得踉蹌，抬頭看見祭壇中央升起一面鏡子——鏡面是流動的星屑，映出的卻不是兩人的倒影，而是無數個“小瑤”︰
有的穿著實驗服，正在給其他實驗體注射進化液；
有的蜷縮在牆角，用指甲摳著自己的皮膚那里正滲出紫黑血管）；
有的站在天台上，對著夜空尖叫︰“我不是容器！”
“這是原初之海的‘記憶迷宮’。”林墨的第四瞳泛起藍光，在鏡面上劃出一道裂痕，“它會放大你內心的恐懼，讓你看見‘如果接受基因鎖，你會變成什麼樣’。”
鏡中的“實驗體小瑤”突然轉頭，咧嘴一笑，嘴角淌著黑血︰“姐姐，你以為你能逃？你和我一樣，都是被基因鎖選中的‘容器’！”
她的指尖凝聚出黑霧，朝小瑤的面門襲來。小瑤本能地抬手阻擋，裂痕處的光突然迸發，將黑霧撕成碎片。
“你不是容器。”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你是光。”
鏡面突然炸裂。
所有“小瑤”的虛影同時碎裂，露出鏡子後方的真實景象︰
一座懸浮的水晶台，台上放著一顆金紅色的心髒——和小瑤胸口“人心心髒”的形狀一模一樣，只是更大，更璀璨。心髒表面，刻著母親最後的血字︰
“光之所以是光，因為它永遠不願成為‘正確’的樣子。”
——
終局真相•光的原初
心髒突然迸發萬丈光芒，將小瑤和林墨包裹其中。小瑤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靈魂深處甦醒——那是被基因鎖封印的記憶︰
她在原初之海里奔跑，追逐著會發光的蝴蝶；
她趴在實驗室的玻璃上，用手指畫星星；
她被母親抱在懷里，听她唱跑調的搖籃曲……
“原來……”她的眼淚落在心髒上，卻沒有熄滅，“這些我都記得。”
“你當然記得。”母親的聲音從心髒深處傳來，“基因鎖能篡改你的記憶，卻改不了你‘活著’的本質——你會痛，會恨，會愛，會為了‘活著’而戰。”
心髒表面浮現出另一張臉——是林墨。他的瞳孔是普通的棕褐，沒有第四瞳的藍光，也沒有克隆體的紫黑︰“小瑤，我是‘原初之海’的守護者。二十年前，你母親用你的基因樣本創造了這顆心髒，而我……”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我是第一個接受基因鎖實驗的‘失敗品’。她把我從實驗室救出來時，我對她說︰‘如果有天你能逃出去，一定要告訴小瑤——她不是容器。’”
小瑤震驚地看向林墨。他的第四瞳正在褪色，露出底下普通的棕褐，和記憶里那個在醫院陪她玩積木的“小哥哥”一模一樣。
“所以你一直跟著我？”她問。
“我在等你覺醒。”林墨笑了，“等你明白，光從來不需要容器——它只需要，有人願意為了‘活著’而堅持。”
原初之海突然劇烈震蕩。
遠處傳來轟鳴，是“無光之眼”的戰機群突破了雲層，機翼上的逆鱗標志泛著冷光。為首的戰機艙門打開，一個戴逆鱗面具的男人探出身，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空間︰
“002號，你逃不掉的！原初之海即將被基因鎖徹底封印，你和你的人性之光，只會成為歷史塵埃！”
小瑤握緊胸口的稜鏡，裂痕處的光與原初之海的心髒共鳴，形成一道金色光橋。她望著林墨，又望向鏡中自己的倒影——那里有實驗體的傷痕，有母親的淚，有被遺忘的笑，更有永不熄滅的光。
“歷史塵埃？”她輕聲說，“那我就做吹散塵埃的風。”
光橋突然暴漲，穿透雲層，直沖向逼近的戰機群。小瑤和林墨對視一眼，同時躍入光橋——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被基因鎖遺忘的、最原始的“人性”之地；
他們要做的，是讓所有被封印的“光”，重新照亮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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