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月會的陰影仍在蔓延。
林墨拖著殘破的身軀,站在一座半坍塌的高樓上。他的雙眼已經被腐蝕得幾乎只剩兩團漆黑的空洞,視野只剩下刺痛和模糊的輪廓。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站在這里,死死盯著遠處的黑暗漩渦——那是蝕日者的本體,正像一個活物般吞噬著整座城市的光明。
"林墨……"小瑤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哭腔。
他轉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別擔心,我還能打。"
她知道他在騙她。他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異能的反噬讓他的瞳孔徹底變成兩片死寂的黑色,連眼球的結構都開始扭曲。但即使如此,他依然站在最前線,像一堵牆,攔住黑暗的進一步侵蝕。
小趙從廢墟另一側爬過來,滿臉焦急︰"隊長,我們的防線撐不住了!"
林墨眯起“眼楮”——盡管那兩團漆黑已經無法分辨瞳孔,但他的感知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敏銳。他感受到陰影的觸須正在逼近,它們如毒蛇般蜿蜒,試圖突破他們的防線。
"那就重新組織。"他嘶啞地說道,"把剩余的力量集中在這里。"
小瑤想要反對,但他只是抬手制止了她︰"听我的。"
——
他們撤退到城市中心的一座廢棄建築群。
這里曾是城市的發電中心之一,如今只剩下焦黑的骨架。林墨站在高處,異能全開,試圖用"無光之眼"構築一道光明的屏障。然而黑暗卻如潮水般涌來,腐蝕著他的力量,吞噬著他的意識。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小趙怒吼道,"你的眼楮已經不行了,再打下去你會——"
"死了?"林墨打斷了他,聲音平靜得可怕,"死了就死了,反正我早就沒得選了。"
小瑤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知道林墨是在燃燒自己,可是她無法阻止他。
就在此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扭曲的低語。
"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聲音如陰影般纏繞而來——蝕日者降臨了。
——
黑暗如同實體般壓來。
蝕日者的本體比上次見面時更加龐大,它的中央是一顆巨大的、扭曲的眼球,周圍環繞著無數條細長的黑影觸須,每一條上都布滿了無數張慘叫的人臉——那是被黑暗吞噬的靈魂。
"林墨……"蝕日者的聲音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你的異能……還撐得住嗎?"
林墨沒有回答。
他只是抬手,體內的"無光之眼"全力運轉,漆黑的能量從他的手掌中噴涌而出,與蝕日者的黑暗正面踫撞。
轟——!
巨大的沖擊波震碎了周圍的一切,地面裂開,牆壁崩塌。
小瑤和小趙被沖擊波掀飛,撞在殘垣斷壁上。他們掙扎著爬起來,卻看到林墨仍然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搖搖欲墜,但依然沒有倒下。
"隊長!"小瑤嘶吼道,沖向林墨。
但就在她即將觸踫到他的時候,一條黑影突然從側面襲來!
——
"小心!"小趙大喊。
林墨的身體猛地一顫,下一秒,他的左臂被一截黑影纏住!
"隊長!"小瑤尖叫。
林墨咬緊牙關,右臂猛地揮出,異能化作一道黑光斬下,將黑影斬斷!
但剩下的黑影觸須已經逼近——它們正在侵蝕他的身體!
"不——!"小瑤沖上前想要拉開他,卻被另一條黑影纏住!
"小瑤!"小趙怒吼,沖向她。
——
就在這一刻,林墨的異能突然爆發。
他體內的"無光之眼"完全失控,漆黑的力量如狂潮般席卷四周!
黑暗、光明、痛苦、絕望——
一切都在撕裂。
林墨的視野徹底消失,但他卻感知到——蝕日者的本體,就在他的面前!
"去死吧!"
他一拳轟出!
——
轟!!!
巨大的沖擊波將黑暗撕裂!
蝕日者的本體被這股力量擊穿,它的中央眼球碎裂,黑影觸須紛紛崩潰!
可林墨的意識也徹底沉入黑暗。
當他倒下的時候,世界徹底安靜了。
——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
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黑暗依舊,但光明也被徹底吞噬。
"完了……"他喃喃道。
但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光芒突然出現在他的指尖。
"你的眼楮,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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