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欽攥著腰間環首刀,大步流星出了營帳,剛到營門便揚聲喝令︰“海軍一營千人隊隨我走!余下將士備好繩索,待我圍了阿蠻部落,便將男女老幼盡數捆回據點!”
帳外士兵早已聞聲列隊,甲葉踫撞聲在夜色里格外清脆,不多時便整出一支精悍小隊,跟著蔣欽往村落方向疾行。
郭嘉則取了幾匹染色布匹與兩把打磨光滑的銅斧,交給身後隨行的士兵,又叮囑道︰“去附近幾個村落時,莫要提阿蠻部落之事,只說我等奉孫將軍之命,送些好物過來,再問問他們田里的秧苗長勢如何,是否需我們派農戶去幫忙。”說罷便翻身上馬,朝著離據點最近的一個村落行去。
此時的阿蠻部落里,篝火還未熄滅,幾個土著正圍著陶罐煮著粟米,孩童在火堆旁追逐打鬧,全然不知殺機已至。蔣欽帶人摸到村落外圍,見柵欄門虛掩著,便抬手示意士兵止步,自己則抽出環首刀,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剛到第一間茅草屋前,便听見屋內傳來鼾聲,他猛地踹開門,屋內土著驚坐而起,還未及呼喊,蔣欽的刀已架在了他脖頸上。
“敢出聲便殺了你!”蔣欽壓低聲音,眼神冷厲。屋內土著嚇得渾身發抖,只能點頭應下。屋外士兵見狀,紛紛涌入村落,一時間,兵刃踫撞聲、婦孺哭喊聲與士兵的喝令聲交織在一起。有幾個年輕土著想抄起石斧反抗,剛沖上前便被蔣欽帶來的士兵砍倒在地,鮮血濺在茅草屋頂上,染出一片片暗紅。不過半個時辰,整個部落便被控制住,男女老幼被繩子捆成一串,由士兵押著往據點走去。
另一邊,郭嘉已到了鄰近的塔姆部落。部落首領塔姆听聞郭嘉前來,連忙帶著族人出門迎接,見郭嘉身後士兵扛著布匹與銅斧,眼中滿是驚喜。“先生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 塔姆用還算流利的漢話問道。
郭嘉翻身下馬,笑著將銅斧遞到塔姆手中︰“今日孫將軍見你們部落田地打理得規整,便讓我送些好物過來。這銅斧比石斧鋒利,砍樹開荒更省力,布匹做衣服也暖和。”
塔姆接過銅斧,掂量了幾下,又摸了摸光滑的斧刃,臉上露出感激之色︰“多謝孫將軍,多謝先生!前日先生派來的農戶教我們引水灌田,如今田里的秧苗長得比往年壯實多了。”
郭嘉順勢說道︰“若是後續有難處,盡管去據點找我們。只是方才路過山林時,見有幾只野豬在附近游蕩,你們夜里可要多加防備,若是需要,我們可以派幾個士兵過來幫你們守夜。”
塔姆連忙點頭︰“有勞先生惦記,我們夜里會多派些人守著的。”郭嘉又與塔姆閑聊了幾句田里的事,見族人臉上都沒有異樣,便起身告辭,轉往其他村落而去。
待郭嘉回到據點時,蔣欽也已押著阿蠻部落的人回來。據點空地上,被捆住的土著蹲在地上,個個面帶恐懼,蔣欽正站在一旁清點人數,見郭嘉回來,便上前稟報︰“先生,阿蠻部落共一百三十二人,盡數抓獲,反抗的七個已當場斬殺,無人逃脫。”
郭嘉走到俘虜面前,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你們首領阿蠻貪心不足,妄圖索要兵器,還對孫將軍不敬,這才落得這般下場。但你們與他不同,只要日後安分守己,跟著我們學習耕種、鍛造,孫將軍定會讓你們有飯吃、有衣穿。”說罷便示意士兵將俘虜押往臨時搭建的木柵里看管,又叮囑道︰“每日給他們送些粟米和水,莫要苛待,若是有人願意學漢話,便讓識字的士兵教他們。”
此時孫策正站在營帳外的高台上,見郭嘉回來,他便轉身問道︰“奉孝,其他部落那邊可有異動?”
“暫無異動。”郭嘉走到孫策身旁,遞過一張紙條,“這是塔姆部落首領托我帶給將軍的,說他們願意明日派十個青壯來據點幫忙搭建工坊,還說要送些新鮮的海魚過來。”
孫策接過紙條,雖不認得主土著文字,但見郭嘉點頭,便知是好事,不由得笑道︰“看來這殺雞儆猴的法子,果然管用。明日便讓農戶先去塔姆部落,教他們育秧,再讓工匠把工坊的地基打起來,爭取早日讓夷洲這邊有個模樣。”
郭嘉點頭應下,又道︰“今日之事過後,其他部落定不敢再心存僥幸,後續我們可加快遷民速度,再派探隊往夷洲東部探查,若是能找到大片可開墾的平原,便能讓更多江東百姓遷來此地進行殖民。若是還有心存僥幸的部落,直接殺!收做奴隸即可。”
兩人正說著,遠處海面上忽然傳來幾聲船哨,孫策抬頭望去,只見幾艘大船正朝著碼頭方向駛來,船頭掛著江東的旗號。“是主公派來的遷民船隊!”孫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奉孝,我們去碼頭看看!”
兩人快步走下高台,朝著碼頭方向而去。此時天已微亮,碼頭上的士兵早已忙碌起來,準備迎接船隊。不多時,大船靠岸,船板放下,第一批遷來的500名農戶與工匠便涌了下來,個個面帶期待地望著這片陌生的土地,也不知道戰呼局怎麼忽悠的,還真有人願意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孫策走上前,高聲說道︰“各位鄉親,此地便是夷洲,日後這里便是你們的新家!我們會給大家分田地、建房屋,只要肯出力,定能在這里過上好日子!”
三個月後,孫策和郭嘉已經收編了近兩萬人的部落,還有數千奴隸,同時,派出的探隊深入夷洲東部平原,負責勘察山林的斥候忽然策馬奔回據點,馬鞍旁掛著一塊沾著泥屑的礦石,銅鈴大的眼楮里滿是急切與興奮。剛到營門便翻身滾落馬背,連甲冑歪斜都顧不上,拽著守門士兵的胳膊嘶吼︰“快!快稟孫將軍與郭先生!我們在東邊黑石山發現了……發現了能煉出黃澄澄東西的石頭!”
士兵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往中軍帳通報。此時孫策正與郭嘉查看遷民開墾的水田,見斥候闖進來,又瞧見那塊泛著金屬光澤的礦石,兩人眼中同時閃過精光。郭嘉快步上前,撿起礦石在掌心摩挲,指尖蹭去泥垢後,那抹耀眼的金黃便顯露出來,質地細密,沉甸甸的壓手感,與江東府庫中儲存的黃金別無二致。
“伯符,這是真金!”郭嘉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他將礦石遞到孫策面前,“黑石山若藏著金脈,便是上天賜給江東的厚禮!有了這筆財富,遷民、造船、練兵皆無後顧之憂,夷洲的開發至少能提前三年!”
孫策攥著礦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虎頭刀在腰間不住顫動。他猛地轉身,對著帳外大喝︰“傳我將令!調駐守據點的一千精銳,隨探隊即刻趕往黑石山!再讓蔣欽帶五百人守住山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半個時辰後,孫策與郭嘉親自率軍出發。黑石山距據點不過五十里,沿途皆是茂密森林,此前探隊為開闢通路,已砍倒不少古樹,踏出一條僅容兩人並行的小道。行至正午,終于望見那座突兀矗立的黑石山,山體呈深褐色,裸露的岩石間隱約能看見金絲般的紋路,陽光灑在上面,折射出細碎的金光。
“呀吼,發財咯~~~”郭嘉看著眼前的金光激動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