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軍主攻營的士兵,絕大多數都是從遼東的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此時面對如山崩海嘯一般沖過來的賊騎,真正做到了不動如山!
流賊老營騎兵此時人人心中卻都生出一絲悔意來,後悔不該托大沖擊坡下的官兵,更後悔不該貪圖官兵的裝備將自身陷入險境。
“官兵人數不多,咱們一換一,也不見得會輸,沖啊弟兄們,滅了官兵,進安陽城,咱們殺光搶光燒光,出一口惡氣!”
也許是部總的最後一句話起到了作用,那些老營騎兵們幻想著此刻似乎已經殺進了安陽城,正用手中屠刀狠狠砍向一群無辜的百姓,只要看到稍微值錢一點的物件或是姿色尚可的女子就直接搶了過來!
“刺!”然而一聲大喝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一排排如林般的長槍猛的往前一伸,沖在最前面的十余名騎兵便被洞穿了身體掉下馬來。
“再刺!”劉宏杰又是一聲喝令,第二排長槍馬上刺出,這一輪再次挑下了十幾名賊騎。
部總看呆了,眼前的官兵和他以往遇到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就像是一群專業的殺戮工具,只靠簡簡單單的一兩個動作便完成了一次又一次進攻,每一個方陣就像是同一個人,完全看不出不協調!
“你們是哪支官兵?留下名來!”部總明白今日要想成功突圍恐怕是不容易了,但氣勢上不能被比下去,于是強撐著想問出對面官兵的來歷。
“既然你們真心誠意的問了,那就讓你們死也做個明白鬼,听好了,我們是大同邊軍!”劉宏杰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吸引賊兵主力過來,所以毫不猶豫的便報出了來歷。
大同邊軍?部總听之心中一顫,制將軍劉芳亮帶人到彰德府就是為了阻擊這支來援開封的軍隊,現在才只踫到了千余人就吃了癟,那大同軍的主力該如是何恐怖?
不行,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部總當即下令身邊最為精銳的十余騎親兵同他一起拼命殺出重圍。
也許是他們拼死突圍起到了作用,官兵的陣形居然被他們硬生生的撕開了一條口子,部總僅帶著三四騎飛快的遁逃了!
劉宏杰望著部總遠逃的背影,嘴角上揚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不用想,這幾騎都是劉宏杰故意放出去的,為的就是讓他們出去報信。
看到部總突圍成功,剩余的其他賊騎也想效仿之,然而他們無論再用任何方法還是用多少人也無法再撕開哪怕一絲小口子。
此時江無缺除派了一個方陣一百人去到村中剿滅流賊外,剩下的人全部往坡下攻去。
老營騎兵前後受敵,更是發起狂來,如果不沖出去,他們今天就要全交待在這里了,有些騎兵甚至狗急跳牆從兩側的斜坡上直接跳了下去。
但即使是低矮的地方也有一兩丈高,馬匹跳下去,一個不小心就會崴斷腳踝,才一會兒,坡下就躺了不少摔斷腿的馬匹和從馬上掉落的騎士。
“火銃手準備!”見賊騎無心進攻,只顧逃跑,江無缺當即下令軍中火銃手自由射擊。
這下流賊徹底慌了,突也突不出去,打也打不贏,一時間戰場之上到處是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馬匹。
“投降,我們投降!”終于有人扛不住了,翻身下馬跪地求降,有了一個人帶頭,很快便黑壓壓跪倒了一片。
剩下約一半的騎兵全部都降了,他們紛紛將武器丟在地上,將馬匹牽在手上,只待官兵過來便一一上交。
“將他們全部手綁手串在一起!”劉宏杰下令,對于投降賊兵,他也頗感頭疼,只能派人回後方通報王塵看怎麼處理。
騎兵是解決了,但村里的那伙流賊卻仍在負隅頑抗,他們以為老營還在和官兵戰斗,便將所有村民挾持起來做了人質。
“狗官兵,你們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們立刻將這些人都殺了!”
全村百來口人,還有許多是婦孺和老幼,大同軍一時間倒真感覺無從下手了。
“這群該死的賊!”聞訊趕來的江無缺恨恨罵道。
“挾持無辜百姓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過來和我單挑!你們若是贏了我放你們走!”江無缺朝村中賊兵喊話。
“江賢佷,且慢!”劉宏杰上前阻止了江無缺,論單打獨斗,劉宏杰肯定不是江無缺的對手,但要說到戰場上的經驗,江無缺肯定是不如劉宏杰的。
“你們可以走,但村民要留下!”劉宏杰喊道。
這下流賊當然不干了,將村民留下他們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到時官兵怎麼可能會放他們走?
“江賢佷,流賊言而無信,即使我們放他們走,村民恐怕也會被撕票泄恨,不如強攻進去還能救下一些村民。”劉宏杰低聲對江無缺說道。
江無缺一听就明白了劉宏杰的打算,倒不是真怕村民會被撕票,但流賊萬一發現挾持人質可以威脅到大同軍,那後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所以此時寧願多犧牲幾個村民,也不能讓這些流賊的目的達成。
“那交給在下吧!”江無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二話不說,雙股劍立即掄圓殺向賊兵群中。
“你要干什麼?”賊兵驚了。
“當然殺光你們!”江無缺手起劍落,守在最外圍的兩名賊兵就被砍下腦袋!
“趁現在!”劉宏杰一聲令下,大同軍迅速沖入村中。
那群賊兵哪里還顧得上人質,紛紛抱頭鼠竄起來,除了留下幾個舌頭外,其余賊兵盡皆被斬殺。
漳河對岸,王塵將大軍扎營在此,有了河流的阻礙,賊兵的哨探不容易過來,而他的大軍要想過河卻十分簡單。
此時中軍帳中,王塵剛剛收到劉宏杰發來的軍報,沒想到他們一到彰德府便遭遇了賊兵,看來闖軍的動作也不慢呀。
“至于降兵……”王塵腦中飛快的運轉,雖然殺降不是一件好事,但流賊的特性就是降而復叛,不僅是小兵,就連李自成、張獻忠這些賊首也是一樣。
降兵放回原籍,必會復叛,若留在軍中還要花費本就不多的糧食去養他們,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最簡單了。
王塵直接在回信中告訴王棟,賊兵之所以稱之為賊,是因為他們已經回不去原來的農民了,留著一群賊無異于留著一顆定時炸彈,後患無窮。
“少將軍所說的定時炸彈是個什麼玩意?”收到回信的劉宏杰愣是呆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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