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
甦穎提起爐子上的溫好黃酒給楊慶有倒上,然後拿起桌上的撥浪鼓遞給身旁在小床上亂爬的小婉,讓小丫頭別亂折騰後,才繼續說道︰
“今兒秦淮如要是不出來說話,以後院里人沒一個能瞧得起她,這種事兒她都能忍,以後個別沒好心的鄰居肯定得變著花的欺負她,到時才算真正的窩囊。”
“現在就夠窩囊的了。”
楊慶有撇嘴道︰
“你看吧!明兒上班後,整個軋鋼廠都知道去年背著媳婦偷人的許大茂,今年又偷人了,就算院里人肯放過秦淮如,不說 她的風涼話,軋鋼廠的人也不回放過她,尤其是廠婦聯那幫閑人。”
“那怨不了別人。”
甦穎拿起楊慶有的大好酒杯,虛溜著喝了一口,嘖吧著嘴道︰
“去年她跟許大茂勾搭上時,就不該結婚,可惜啊!她昏了頭,也不知喜歡許大茂哪一點,愣是硬著頭皮往坑里跳,她憑什麼認為許大茂敢背著婁曉娥跟她搞破鞋,將來就不敢背著她去找別的女人?”
“行啊,看的挺通透嘛!”
楊慶有嘿嘿樂道︰
“不過要我說,她呀!不是昏了頭,是想要的太多,你看哈!許大茂不能生孩子,不僅有工作,還有住房,這麼一天生的好後爹,上哪找去?只是吧!她有點太自信了。”
甦穎聞言納悶道︰
“自信什麼?拿捏許大茂啊?”
“不然呢?”
楊慶有冷笑道︰
“她要不是太自信,哪有今天啊!”
楊慶有甚至都能想到當年秦淮如是怎麼著的許大茂的套。
原劇情中,賈東旭死後,她一直有傻柱罩著,跟許大茂類似的那些窺欲者們,並不敢做的太過分。
即使到了緊要關頭,秦淮如應付不了時,也可以在傻柱那兒賣賣慘,博得傻柱的同情心後,讓傻柱出頭替她擋災。
而現如今,在楊慶有的干預下,傻柱早早的結了婚,並生了孩子,等于是在趙雁的監督下,傻柱跟秦淮如劃清了界限。
以至于秦淮如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沒了用武之地。
沒了靠山後,在許大茂的威逼利誘下,她不進套才怪。
今兒摟一把,明兒摸一下,後天親一口,大後天........
預料之中罷了。
常在河邊走,濕鞋是早晚的事兒。
只是楊慶有沒想到,她會濕的這麼快。
“也是哈!”
甦穎感慨道︰
“許大茂那種人,連婁曉娥都能輕易離婚,哪是她一二婚寡婦能拿捏的,還真是造化弄人,想要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那你就想錯了。”
楊慶有笑道︰
“剛才賈大媽不是說了嘛!讓許大茂收拾鋪蓋滾出四合院,後院那兩間房,她們婆媳倆老早就惦記上了,棒梗今年十四了吧!房子拿到手,再過上幾年就能用上了。”
“啊?”
甦穎震驚道︰
“想的這麼長遠?”
楊慶有點了下甦穎腦門樂道︰
“棒梗學習不好,可不得想長遠點兒,否則將來怎麼娶媳婦?難道跟小勇似的出去租房子?現在人少,政府和單位管的不嚴,還可以鑽空子租到,可擋不住大伙都能生啊!你看滿大街的瞎竄的孩子們,等將來他們長大了,你覺得還有空子可鑽嗎?”
“國家能蓋啊!”
甦穎一臉認真道︰
“現在好多單位都在蓋樓,就跟安定門外蓋的那些筒子樓似的,到時把四合院拆了,全蓋成高樓,還能住不下?”
全蓋成高樓?
就憑那些六七層的高樓啊!
楊慶有真想告訴甦穎,沒戲,後世好幾十層的高樓都沒用,更別提六七層的小高樓了。
甚至後世六七層都不叫高樓,人家開發商叫洋房。
想想都好笑。
“你笑什麼?”
甦穎白了楊慶有一眼,不悅道︰
“我說錯了?”
“沒錯,沒錯。”
楊慶有收起笑臉,麻利端起酒杯塞甦穎手里勸道︰
“喝酒,喝酒,溫了這麼多,我喝不了。”
“喝不了還溫這麼多,真是的。”
盡管嘴里發著牢騷,甦穎還是麻利接過酒杯,不對,應該是小茶缸,連灌兩口才放下。
等倆人吃的差不多時,甦穎突然拍著腦門說道︰
“何雨水有對象了你知道不?”
“我知道那個干什麼?”
楊慶有頭也不抬的回道︰
“我自打搬進來就沒正經跟何雨水說過話,熟都算不上,上哪知道去?怎麼著,她要嫁人了?”
“估計快了吧!”
甦穎抱過來小婉,拿起小勺邊給小婉喂奶粉,邊回道︰
“趙雁說何雨水對象是派出所民警,還讓我問問你,認不認識他們所的領導,要是認識的話,就幫著說句話,如今快結婚了,連房子都沒分,趙雁不放心。”
歷史走向莫名的熟悉。
楊慶有聞言抬頭道︰
“哪個所?”
“東直門派出所。”
甦穎應道︰
“雨水對象叫陳朝陽,前年進的東直門派出所。”
“那不認識。”
楊慶有搖頭道︰
“她們也忒看得起我了,我才干了幾天公安啊!頂多跟咱們交道口的領導比較熟,當然了,局里也認識那麼一兩個,可東直門離咱們這兒太遠了,平日里壓根打不著交道,上哪認識去?”
“倒也是。”
甦穎也放心上,隨口回道︰
“離的確實遠了點兒,按照以前的說話,他們所都出城了,能打交道才怪,我回頭跟她說聲,咱幫不上。”
“嗯。”
楊慶有點點頭,並未再多說。
對于倆人來說,何雨水有點太陌生了。
自打楊慶有結婚後,何雨水很少回來,一般都是周末回院待半天,吃過午飯就騎著自行車回了廠,大多數時候,楊慶有一兩個月才見她一面。
見了面也無非點點頭,笑一下,就算打過招呼。
按照普通人所熟知的人際關系來說,頂多算認識。
就連甦穎這個趙雁的好閨蜜,也沒比楊慶有好哪兒去,只能說知道有這麼個人,認得她,和熟字相差甚遠。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果真如同楊慶有預料般,氣溫驟降,地上積雪也已變硬,頭一天被人踩踏過得地兒全是厚冰。
可以說是走哪哪滑。
再加上呼嘯的北風,環境那叫一個惡劣。
早晨推門出屋,北風能當面給你一逼斗,跟巴掌上帶刀片似的。
再大的困意,也能讓你瞬間清醒。
早起出門的楊慶有,剛推開門,就狠狠打了個哆嗦,被北風給扇了回去。
關上門,邊往身上套棉襖,邊沖著里屋正起床的甦穎喊道︰
“你們車間今兒活多不多?要是不多請假算了,今兒沒法出門,太冷了,風刮臉上跟刀片似的,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