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穎進屋時,楊慶有還納悶呢!
“嘛呀你,嘴都不漱就跑回來?停水了?”
“沒,中院吵起來了。”
甦穎口含泡沫,語無倫次的激動道︰
“劉海忠帶著媳婦去賈家找秦淮如妹妹麻煩,馮叔擱窗戶瞥了眼,說許大茂替秦淮如出頭,跟劉海忠兩口子杠上了。”
“啊?這就杠上了?那得過去看看,不看可惜了。”
說話間楊慶有把甦穎嘴里的牙刷薅出來,麻利拿毛巾給她擦了擦嘴,然後拽著她就往外跑。
甦穎急道︰
“我還沒漱口呢!”
“漱什麼漱?牙膏又沒毒,回來再漱。”
楊慶有說話間,剛好迎頭踫上匆忙出門的閻解成兩口子,四人相視一笑,便很有默契的不停歇快步奔向中院。
前院其他鄰居也差不多,腳步麻利的早已進了中院。
稍慢些的,生怕錯過好戲,索性直接端著飯碗,虛溜著稀飯,往中院奔。
當四人踏出穿堂時,中院此時已經擠滿了人。
只听許大茂站賈家門口嚷嚷道︰
“劉海忠,現在大伙都來了,你告訴我,誰听見我小姨子說跟劉光福談對象了,你讓他站出來,今兒你要是找不到人,告訴你,這事沒完,我不僅要去軋鋼廠告你,我還得去光福單位告他,告你們毀我小姨子名聲。”
“行,找證人是吧?沒問題。”
劉海忠聞言原本還有些喪氣的語調立馬高昂起來,怒氣沖沖道︰
“所有鄰居都知道,我還就不信找不出證人了。”
說罷,便抬頭四處打量,想找後院的姜生財。
奈何,姜生財早腳底抹油溜了,他就是生出一雙鐳射眼來,也休想在院里找出姜生財。
如果找不到姜生財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劉海忠突然瞧見了站家門口的李大力,丫正抱著飯碗看熱鬧,瞧見他的瞬間,劉海忠宛如抓到救星一般,著急喊道︰
“大力知道,大力肯定知道。”
現在眾人聞言,幾十雙眼楮立馬改變方向,齊齊看向李大力。
這把李大力慌得,猛地咽下嘴里的稀飯,擺手不認道︰
“劉師傅,您可不能瞎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從昨兒上午到現在,都沒跟您搭過話,您可不能冤枉我。”
“誰冤枉你了。”
劉海忠順著鄰居們讓開的路,徑直走到李大力面前,拽住他高聲向眾人解釋道︰
“後院的姜生財告訴我,說李大力親眼看見秦淮如妹妹編瞎話,說是我們家光福的對象,李大力,說話,搖什麼頭啊你?”
李大力此時小心髒被嚇得在胸腔內砰砰亂跳,要不是現場人多,他早甩自己幾巴掌了。
這破嘴,䱇瑟什麼。
招來禍事了吧!
奈何,現場人多,後悔藥雖沒法吃,但可以不認賬啊!
他李大力還不信了,現在鄰居們還能把他賣嘍?
想到這,李大力堅定搖頭道︰
“劉師傅,您可不能瞎說,我都兩天沒跟老姜踫面了,上哪傳閑話去?再說了,我昨兒下班後一直待在家沒出門,鄰居們都知道,我怎麼可能親眼瞧見,不是我說您,您肯定是年紀大耳朵不好使,听錯了。”
說罷,用力掙開劉海忠揪脖領的右手,就往後縮,想努力減少自個的存在感。
就這,他另一只手端著的稀飯都沒灑出來。
劉海忠傻眼道︰
“不是,大力你不能這麼干啊!生財明明說是你告訴他的,你怎麼能不認賬吶!”
李大力依舊搖頭耍賴道︰
“那您找姜生財去,反正我不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事關人家姑娘的清白,我不能說謊。”
嘿!
還特麼的清白上了。
要不是現在需要證人出來幫忙站台,劉海忠早上去給他兩巴掌了。
媽的,沒想到平日里悶了吧唧的李大力,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
許大茂見狀樂了,得意道︰
“劉海忠,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場這麼多鄰居,你抓緊找,要是找不到就抓緊道歉,我還等著上班吶!沒工夫跟你耗。”
“你......許大茂你不用䱇瑟,不就是找證人嘛!我找。”
懟完許大茂,劉海忠立馬開始四處打量,想找一容易拿捏的軟柿子。
鄰居們心里虛啊!尤其是一大早跟劉海忠道喜的那些人,一個個踫上劉海忠的目光,都極力躲閃,生怕被劉海忠點名。
盡管如此,他們都沒跑。
相比于親自看熱鬧,擔的那點風險算什麼?
他們還就不信了,這麼多人,劉海忠就偏偏能挑中自個?
但是吧!
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
劉海忠開始還納悶眾人躲什麼,多瞅幾圈後,他便回過味來,眼神躲閃的全特麼是早晨跟他道喜的那幫人。
“老牛,你別躲,我記得早晨你還跟我道喜來著,你出來說。”
“誤會,誤會。”
牛百松見劉海忠沖他走來,頓時擺手慌道︰
“我可沒瞧見,我都是听說的,您找我沒用。”
“听說?”
劉海忠站牛百松面前冷笑道︰
“好哇!那你告訴我听誰說的?”
牛百松................
媽的,不能怪老子不仗義,事到臨頭,老子只能出賣隊友了。
丫都不帶猶豫的,張嘴就把早晨的卦友出賣了。
“老周,周向真,我在院門口听周向真說的。”
周向真聞言立馬怒了,指著牛百松沒好氣道︰
“老牛你,你特麼的瞎說,老子早晨沒跟你說過話。”
“你還有臉說人家老牛?”
劉海忠見狀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周向真面前嫌棄道︰
“早晨你也跟我道喜來著,說,有沒有這回事。”
周向真原本質問的氣勢,在劉海忠的呵斥下,立馬萎了下來,哭喪臉道︰
“劉師傅,二大爺,我也沒見過,我都是听別人說的,真的,我真是听說的。”
“好哇!既然你是听說的。”
劉海忠冷笑道︰
“那你告訴我你是听誰說的。”
周向真此時的心理活動,跟剛才的牛百松一模一樣。
他真不想賣隊友,可鍋又不能扣他腦門上。
都是一個院的鄰居,關系要是搞僵了,以後可沒好日子過。
無奈之下,便只能照葫蘆畫瓢,違心賣隊友了。